在皇帝咽气后,小三子公公一声“皇帝驾崩”让得整个儿皇宫哭声满天。
那些妃嫔哭得震天儿响,这种伤感的环境下,冬至也是忍不住落了几滴泪。皇上对她也是不错,这个时候没了,冬至真是升起一番悲凉,这说没就没了,生命真是脆弱。
一刻钟后,那些被关在外头的皇子们进来了,他们瞧见皇上已经闭了眼之后,均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闻着伤心,听着落泪。
匆匆赶来的大臣们纷纷跪倒在寝宫里头,哀乐在宫中奏起,一时间皇上驾崩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了出去。
哀乐奏完后,便是有大臣站起身,问道:“皇上临终可有指定何人来继承皇位?”
这话一出,寝宫内外的哭声嘎然而止。大家纷纷抬头,瞧向那问话的官员。
一直在宫中的十五皇子突然站起身,对大家道:“父皇亲口对我们说过,接下来让七皇兄继承大统,让我们辅佐七皇兄。”
“你胡说!父皇明明是让咱们扶持四皇兄!”十六皇子站起身,指着十五皇子怒目而视,好似十五皇子在说谎一般。
冬至诧异地瞧向十六皇子,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怎的能这般睁着眼说瞎话?亦或者,他也站队投靠四皇子了?
“十六弟,你这可是欺君之罪!父皇明明说的是七皇兄!”十四皇子也是站起身,反驳着十六皇子。一时之间,宫中的几名年幼的皇子争斗起来,一步都不退让,至于宫中的妃嫔,均是低下头,不参与其中。后宫不得干政,尤其是这种大事儿之时。
“好了!都莫吵了!你们父皇刚走,你们想让他不得安宁吗?”太后一声怒喝,这才止住了那些皇子们的争吵。
一时间,四周再次平静下来,大家脸色变幻莫测,心中都在暗暗琢磨究竟如何站队才是对自个儿最有利的。
“哀家一直陪在皇帝身边儿,皇帝临终遗喻,七皇子继承皇位。”太后扫视一圈儿,终是开口了。
以太后的地位,说出这话应是极有信服力的。就在大家都低头不语时,最开始站起身的那名官员对着太后行了一礼,随即朗声道:“太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您第二次坏了规矩了!”
太后一瞪眼,恼怒道:“哀家如何干政了?你们这是要造反了,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太后本意是想将这官员的质疑压下去,可接下来却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不少官员都是站起身公开反驳她,丝毫没有被她给压制住:“太后娘娘,您的职责是管好后宫,至于这些朝堂之事,您还是少插手为妙,大越的规矩,后宫干政该当如何处置,太后不会不知晓吧?”
冬至不可置信得瞧向那些官员,这可是太后,如今这些人竟是全然不将太后放在眼里!以往大家对太后可是恭恭敬敬的,如今就是为着皇位之争,他们竟是公然挑衅太后!权力的魅力简直太大了。
“你们简直就是以下犯上!竟是赶如此威胁太后娘娘,你们眼里还有尊卑吗?”另外一些大臣站起身,指责对太后不敬的臣子。一时之间两方吵得如火如荼。
冬至仔细观察了那些吵得凶狠的大臣,她认识的不多,都是些小官吏,而那些大官儿却是纹丝不动。二郎三郎跪在前头,低垂着眸子,不知晓在想些什么。至于一早便走了的沈墨轩,却是这般久了还没回来,也不知晓他是去做什么了。
看来如今还是试探阶段了,就是不知之后事情会是如何发展。
“皇上病重这般久了,该有遗诏吧?”不知是谁突然提出这个疑问。
大家听到之后,纷纷站起身,要去找遗诏。这一回,大臣们全都起身了,而跪在最前头的皇子们却都闷声不响的。
太后听到这话,当即脸色变了,冬至瞧着她就觉着有些不对劲,至于是哪儿不对劲,冬至也说不出来。沈墨轩这般久还不回来,也不知晓去哪儿了。
“皇上刚驾崩呢,各位同僚竟是连皇上最后一程都不送,在这儿争论不休,成何体统?”三郎眯了眼,盯着那些闹得最凶的大臣,朗声道。
不少官员都沉默下来了,谁也戴不起这大不敬的帽子。
“李大人这话就不对了,皇上驾崩,各位大人心里都是悲切不已,可咱们不能因着皇上不在了,便是不为百姓办事儿吧?国不可一日无君,无论如何,咱们总得将下一任皇上给选出来,要不就这般混乱下去,怕是大乾会乘虚而入吧?”说话的是太师邹玉,此刻他这话一落,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邹大人这话是在嘲讽满朝文武都不做实事吗?各位大人各司其职,大可将自个儿职位的事儿办好,咱们大越就不会乱吧?为皇上守孝三日,这无可厚非吧?难不成你们是要在皇上尸骨未寒之际争斗得你死我活吗?”二郎开口反驳着邹玉。
“国不可一日无君……”邹玉待要再说,三郎却是打断了他。
“邹大人,皇上这才刚走,你就这般处处紧逼,这是为臣子该做的事吗?若是这些事儿传到民间,你觉着百姓会如何想?”
死者为大,这是大越不成文的规矩,也是这个时代的规矩。三郎拿这些来压邹玉,邹玉一时无法反驳出声。
“好了,一切事宜等三日后再说,从今晚开始,国丧三日,各位皇子轮流守灵,三日后,咱们再商议!”太后恼怒道。
这回,一直没有动静的丞相率先对着太后行了一礼,口中道:“谨遵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