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婉儿姑娘不可置信地盯着冬至,好似冬至说了一句她全然听不懂的话一般。
“你你是说这个家里没有丫鬟?”婉儿已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了,怎么可能没有丫鬟呢?一个家里都没有丫鬟,谁帮着主子穿衣洗漱呢?
柳氏瞧着婉儿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她家一直都是没有丫鬟的,就是她婆婆也是因着年岁大了,让何氏帮着照料,其余的也就是些粗使的下人,自个儿的事儿还是自个儿做的。如今这日子已很是舒坦了,都用不着下地干活儿,为何这婉儿姑娘好似觉着不能忍受?
冬至心里一阵发笑,一开始她还想着这婉儿姑娘会因着吃不惯家里的饭菜走,如今就连丫鬟这一事儿上都是满足不了她了,她还能在这儿待多久?
“婉儿姑娘,咱们都是有手有脚的,自个儿的事儿总是能自个儿做的,至于你换下来的衣裳,会有粗使的丫头拿去洗,其余的事儿你便是自个儿解决吧。对了,咱们这主屋都是我哥他们兄弟三人一大早起来自个儿清扫的,所以你这屋子也得自个儿规整一番。你是客,我们也不好随意进你这屋里,今儿个是来瞧瞧你住得惯不,往后你就自个儿出去洗漱吃东西吧。既是婉儿姑娘没事儿了,我们便先出去了。”
说完,冬至拉着柳氏就往外头走。柳氏回头瞧了眼呆呆坐在床边儿披头散发的婉儿姑娘,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等两人到了外头,冬至帮着将屋门关上之后,柳氏才借机问冬至:“这婉儿姑娘是咋的了,她就坐在屋子里一个上午呐,不饿吗?”
“娘,这就是大家闺秀与咱们的区别,她在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这会儿没人伺候着她如何能习惯?”冬至边说着,边将柳氏拉着往外头走。
柳氏一听,转身就要回去,冬至却是死死拉着她不让她走。
“你这孩子,人家到底是客人,总不能让她一直坐在那儿不动弹呐,娘去帮她梳头。”
冬至一听,心里可就乐呵了,自个儿娘哦,什么事儿都是给别人想得周到,自个儿累点儿也没事儿。
“娘,你要是去帮了她,往后她进了咱家的门,我看你怎的与弟妹交代!”冬至恶狠狠地威胁着柳氏、
柳氏一听这话,脚步便是停了下来。她可是知晓皇上将婉儿姑娘塞进他们家中,是为着与三郎好好儿相处的,若是与三郎相处不好,她就不会进门,若是相处好了,到时候她再与皇上一说,皇上一道圣旨下来,三郎就得多娶一人儿了,这可不成呐!
在她心里,还是自个儿儿媳要紧,至于那姑娘,还是随她去吧。
“娘,从今儿个起,咱们家就吃大杂烩吧,味道好,又便利。如今家中多一人,厨房事儿就多些,咱们家的厨子得累着了。”冬至勾了唇角,与柳氏提议道。
柳氏点了点头,觉着冬至说的在理。如今厨房的事儿已是够多的了,要是再加事儿,那些厨子是受不住。大杂烩好啊,便利,滋味儿又好,这是不错。
“那婉儿姑娘不是大家闺秀吗,她能吃得惯咱们家这些粗食吗,要不让厨房单独给她做些饭菜?”柳氏转头瞧向冬至,试探地问道。
要的不就是她吃不惯么,若是吃得惯,那还得了?
冬至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不敢直接这般与柳氏说,要不她娘一心软,那可就麻烦了。
“娘,沈墨轩怎么说也是王爷吧,比那婉儿姑娘出身高贵吧,他都能吃了,婉儿姑娘如何就不能吃了?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呢,有得吃就不错了,再说咱们家大门就在那儿,她要是吃不惯可以回去啊,何必在咱们家遭罪?”
柳氏闭嘴不言语了,她也不是蠢笨之人,冬至都这般说了,那就是有意赶呐婉儿姑娘走了。为了三郎家的媳妇儿,这个恶人她也当了!
等二郎他们回来时,正巧瞧见那婉儿姑娘披散着头发出来,面上蒙着丝巾,与昨儿个装扮一样,可感觉却是全然不同。众人对视一眼,与婉儿姑娘打了招呼后便是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不再与她对视。
婉儿姑娘刚才一个人在屋里捯饬好久,才堪堪将自个儿的头发梳起来。平日里她瞧着那些丫鬟作这些事儿挺简单的,为何她亲自动手却是这般艰难?这会儿瞧见三郎了,一时激动想要上前去打招呼,却见三郎移开了目光,她一僵,这才想起自个儿还没洗漱,当下便是垂头疾步往屋子里头走去了。
等她走远了,大郎才摇了摇头,开口道:“冬至到底是做了什么,竟是将一位佳人变成这般……”
众人想到刚才见到的那婉儿姑娘的模样,当下均是直摇头,他们早上才将这事儿交给冬至,这会儿呐婉儿姑娘便是被冬至折腾成这般了,冬至还真狠!
一时间,大家均是摇头,沈墨轩心中却是暗自舒爽,觉着冬至能耐。
这事儿他们也就放在心里转了圈儿,并没有说出来,若是冬至知晓了,她只怕会大声喊冤了。她是真冤啊,比窦娥还冤呐!
那婉儿姑娘原本想拉个人问问到哪儿洗漱,可是一路走来屋子里都没有瞧见下人,她正焦急不安,正巧冬至从屋子里出来,瞧见她之后便带着她去厨房,将东西都帮她准备好了,让她就在那儿洗漱。
“你洗完就放在这儿,一会儿我来帮你拿去倒了,旁边儿的厨房正在做饭,那儿你就不用去了,要不有油烟,这个厨房是专门供大家洗漱的,往后你起来了自个儿过来洗漱便成了。”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