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江俊熙收了笑容,看着窗外,“既然我说了你也不信,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马林宏在地上来来回回走了几步,低头自语:“你骗我,我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你一定是想利用她做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回答你了,你可以走了吧。”江俊熙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马林宏微微点着头,不逊地说:“我当然可以走,对你这样冷血的人,想从你嘴里知道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你既然走出这第一步,就会有下一步,你肯定还会露出些什么马脚,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我要让她知道,你对她不好,你利用她,只是这样而已。你根本,不配得到她!”
马林宏带着恨意看着江俊熙,江俊熙却只是看着窗外,再没理他,一言不发地静静站着。
马林宏想了想,便朝门口走去,拉开门,却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江俊熙,说道:“对了,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你应该知道伯纳德太太找到了新的投资方吧?那个人就是我。我不单单要住在你们酒店,白天还可能时常找上你谈工作,所以,我们会经常见面的,我也会一直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你可要小心点儿!”
他说完,终于气呼呼的摔门而去。
江俊熙一直没再回头,只是看着玻璃窗,半晌后,笑了笑,那笑却是带着一丝无奈和嘲讽。
赵玉盘在回张家的路上,却不是在车里,而是在路上独自走着,她去三亚时拎的行李还在酒店放着,她也没拿,本来是想出了门给雷敬打电话,让他来接她,也将行李带回去,可她此时没了心情,只是想自己清静一会儿。
张蓓、马林宏、江俊熙,这几个人说的话,做的事,都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一个人在繁华的街道上行走,看着道路两边的街灯,灯光似明似暗,像她此时的心境一样,也像江俊熙对她的感情一样,她本想着何时走累了,再打电话叫雷敬出来就可以,可是走了大半天,竟然仍不觉得累,仍是害怕有人在她旁边,她就无法藏下心事了。
她于是就这样一直走,好像足可以一直走回到张家似的,一辆黑色的车子突然猛地开到她的前面,她吓得闪到路边,正心里骂了一句,车子却在她面前“嘎”的一声停下,她想绕过车子继续向前走,那车门一开,却下来一个人。
赵玉盘心里咯噔一下,朝那人望去,夜幕之下,他高大的身体立在车旁,看了她一眼,便已经向她走来。
这样黑夜下看着他,他那面容仿佛更加让人觉得狰狞可怕。
她心里突然又想到那个名字,蒲鲁虎。
“你怎么没有叫人来接你?”
赵玉盘心中冷笑,他一开口竟然问的是这句话。
是啊,从那天在三亚的旅馆里第一次见到他,他对她的态度倒一直是恭敬得很。
可在赵玉盘看来,这似乎不合逻辑。
她总觉得,今世的她与他,依旧应该是死对头才是的。
而且事实也证明,她到这个时空的第一天便打了他,而他的母亲也带人将她狠狠地打个半死,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他此时对她这样恭敬,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将他的容貌毁成这样的人是她而已。
她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痛快。
又想到,如果那天,她把他打死,那会怎样?
“现在晚上有些凉,你穿得这么少,小心感冒。”
马林宏见她一直不吭声,终于忍不住又说了这句关心她的话。
他是发自真心的,可是赵玉盘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这些,在她看来,真是莫名其妙。
“我觉得以我和你,以及我和你们家的关系,你此时说这些话似乎不太正常。”赵玉盘笑道。
马林宏低下了头,喃喃地说:“我正想找个机会好好向你道歉,对于我们家到酒店闹事的事情,我真的是不知情的。但是我知道,说这些都未免太晚了。”
赵玉盘冷笑,说道:“既然你不知情,又为何要道歉呢?”
马林宏抬头看她一脸嘲讽,心中凉了半截,可是她说得也没错,既然他不知道,他为何要道歉?
他想了半天,一切,只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觉得该代马家的人向她请罪。
赵玉盘终还是不愿意见他,又瞅了他一眼,便向前走。
马林宏一步便跟上:“你让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赵玉盘步子一顿:“我要是想坐车可以叫我家里人来接我,也可以叫出租车,为什么要让你送呢?你赶紧走吧。”
“就让我送你一次吧,”马林宏直接挡住赵玉盘的去路,恳求道,“算是让我赎罪。”
“呵呵,”赵玉盘冷笑,“赎罪?要是想赎罪就离我远一点儿,不让我看到你,才是对我好,知道吗?”
她说着,一把推开他,大步向前走。
“我……喜欢你!”
赵玉盘像被电击了一般,她耳朵不是出了毛病吗?什么?她真的没有听错,是吗?她猛地转回身,看着他,他正低着头,像做错事的罪人一般,高大的身体有些佝偻着,只是看着地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他猛地抬起头,大步向她走来,一直走到她的眼前,低头看着她,咬紧了牙,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你。”
赵玉盘简直要被这话击晕过去了,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像注入了某种魔力一般,他在用眼睛告诉她,他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