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惊得退后一大步,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那双贪婪的手已经扶上花束,“这……是送我的吗……”
她问得胆怯、犹豫,江俊熙目光深沉,此时没笑,只是看着她,花在他们两人的手里,他突然握着花束轻轻往回拉,试探道:“我送你,你要吗?”
话音刚落,赵玉盘已经一把将花夺过去,转瞬便扬着手中的花,整个人扑到他怀里,胳膊挂上他脖子,抱着他亲吻他的脸颊:“我要!我要!你送我的我怎么可能不要?!”
赵玉盘高兴得连身上披着的西装都掉落在地上也不管不顾,她果真不是她自己所认为的那样胆大心细,而只是胆大,胆大,还是胆大。
这样一束花,她没多想什么,只是以为,这是江俊熙第一次送花给她。
她于是肆无忌惮的显露着自己的快乐,她将花束高高举向城市的夜空,向上天昭示着她的幸福,她从不会矫情自饰,就好比她爱他,爱得酣畅淋漓,爱得不顾生死,爱得忘了自己和他,究竟是在哪个时空相爱。
江俊熙这一次,真再没多想,以往的怀疑,猜忌,隔膜,那诸多的不知情,都被此时赵玉盘如此绚烂的宣告给击退掉了。
夜风掠过,雏菊幽香,江俊熙特意选的雏菊,其实是一种暗示,缪塞的一首诗,正叫《雏菊》。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只看你在对面微笑;我爱着,只要我心里知觉,不必知晓你心里对我的想法……”
他其实浪漫、含蓄、内敛,他将自己的心门关得严严的,可早已经将钥匙交到心爱的她手里。
只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臂膀之下呵护着的女人不是才女张又灵,他这番良苦用心算是白费,张又灵该有的浪漫情怀,赵玉盘一样没有,她不知道雏菊花语,不知道法国有个诗人叫缪塞,当然也不知道缪塞的法语诗《雏菊》,她在大宋跳下悬崖后几百年缪塞才出生,她穿越到21世纪以后缪塞早死了,张又灵的书架上有缪塞的诗,可那诗和她一个屋檐下很久,它和她却是互不相识,她还恨透了法语,所以,她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连地球是圆的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大宋,知道李楚珩,却早已失去,如今,她就只知道江俊熙。
此时,她只有高兴,除了高兴之外,就是得寸进尺,她手捧着花,倚在江俊熙怀里,二人往回走,她俏皮地说:“你还没有陪我看过电影呢。”
电影这事,是她上次和严红她们一起喝咖啡时听到的,听说21世纪的情侣们都会一起去看电影,可江俊熙还没陪她去过。
江俊熙一笑,嘴上没说,其实心里已经开始计划了。
赵玉盘像世界上所有女人一样贪婪,想让自己爱的男人爱上她,给她全部的爱,江俊熙现在虽然没说爱她,心中也给自己留了余地,但在行动上已经毫不掩饰地对她好。
江俊熙突然问她为什么说回家没回,她扯谎说,她偷偷逃出来和他去三亚,此时回家怕被父母骂。
江俊熙一笑,便亲自送她回家,这一次,还大大方方进了张家,当着张家父母和张子越的面儿,说二人去三亚是为公事,说她帮着他,他这一去果真有面子,张家父母都没训她。
江俊熙驱车回酒店的时候,晚上九点来钟,此时,a座16层贵宾房里,马林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放了三瓶上好红酒,他不是独自喝酒,张蓓就坐在他的对面。
“这一晃,咱们俩也有两个来月没见了吧?”
这话是张蓓问的。
从她坐到这里,马林宏就一直在喝,没说一句话。不过他对她还算好,因为孙琦一见到她便有怒气,可马林宏还是让孙琦离开,让她留下。
所以她先开口,话也很套近乎。
马林宏只“嗯”了一声,又是继续喝酒。
“红酒也是这样喝的吗?喝的好没品,也喝的好任性啊!”张蓓笑道,“我劝你少喝,上次要不是因为喝醉成那样,也不至于最终这么冤,你如果记得当时的情况,我们早把那家伙抓到了。”
马林宏听这话,摇晃着杯子,倒是笑了,“现在还提那事干嘛。”
“不提那事,提什么?现在有更要紧的事么?”
张蓓故意这样问,她感觉自己就要触碰到那话题了,对于马林宏来说,现在更要紧的事莫非就是张又灵?她凭女人的直觉心中其实已有定论。
但她不止想知道这事,她想要的,是更多关于张又灵的事。
今天她在酒店门口看他们二人分明奇怪得很。
马林宏在喝酒,她其实高兴,喝酒了好套话,可是又怕他喝太多,喝得人事不省,估计也套不出什么话来。可马林宏酒量能有多大,她倒是记不清了,此时看他低闷着头,满是疤痕的脸上微泛暗红,眼神也有些迷离,应该已经醉了三分。
马林宏仰头一饮而尽,又将自己的红酒杯倒满,张蓓便赶紧扶住那高脚杯,手在不经意间便轻轻触上马林宏的手。
“别喝了,今天就这些吧。”她劝道。
马林宏胳膊左右晃晃,想夺过酒杯,张蓓却抓着不放,她微微俯着身向前,有意离他近一些。
他于是将手松开,高脚杯便握在张蓓手中,她媚眼垂了片刻,便将酒杯晃荡几下,一笑,送向自己的唇边,她一边将蛊惑的眼神送到马林宏的眼中,一边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你劝我别喝,你怎么倒是喝起来了?”
张蓓一笑,又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