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先回来的仍是秦默,马匹在前面遥遥领先,真是一路飞驰的架势。
而二公主凤蔓的马不止落后的一点,虽然也是跑出树林的,但不管是马还是人,看起来都有些吃力。
不过秦驸马的收获可是不少,仍然有两只野兔,另外还有一只山鸡和几只野鸭,都被他绑成一串拖在马鞍后的挂钩上。一路跑起来,只见得羽毛乱舞,柔毛满天,那被箭猎杀的野兔还没有死,受了重伤胡乱的蹬腿,落下一路点滴的血迹。
馨婕妤见此情景万分的不忍,只看了一眼就叹了口气,扭头向另一边,又用一块丝帕遮住了脸。
二公主凤蔓也纵马跑了过来。她随身的两个大宫女彩英和云霞都跑过去,将凤蔓从马上扶了下来。
只见凤蔓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了,额头的发丝也不免凌乱。一张小脸更是泛白,带着浓浓的倦容。
皇上一见凤蔓这样,顿时面色发沉,不悦道:“秦驸马,朕明明吩咐你要好好的照顾公主,怎地让她如此受累。”
秦默刚把那一堆猎物扔下马来,还有些趾高气扬的劲头没过去。听到皇上这样说,才恍然大悟自己只顾着求胜心切,狩猎的时候确实东奔西跑,就忘了一直苦苦跟在身后的凤蔓。
秦默忙跪倒在地,“臣怠慢了公主,请皇上责罚。”听语气倒是诚恳中带着懊悔。
凤蔓只是累了,其实和秦默这一路狩猎,虽然未得照顾,却也觉得自在开心。忙起身帮秦驸马开脱道:“驸马未曾怠慢,这一路狩猎确实令蔓儿眼界开阔不少,才得知原来我凤珏国将士都是铮铮好男儿,气势如虹、箭术精湛。何况驸马能专心狩猎,不为我所累,才让蔓儿觉得安心。”
听凤蔓如此说,皇上倒是点了点头。试想这骑马打猎本来就不是女儿家该做的事情。凤耀硬要拉着凤蔓同去,才让凤蔓所累,也确实不能全怪罪秦默。
这时,马蹄声又响,众人知道胜负时分已到,都齐齐向前方看去。却只见凤耀一人骑着小红马跑了过来,身后既无猎物,也不见陌离的身影。
馨婕妤愣了片刻竟然急了,看着凤耀跑近慌忙的起身离座,提着裙摆向凤耀迎去,“耀儿,陌儿怎么没有同你一起?是不是……”
馨婕妤还未说完,却听秦默一声讪笑:“八成是陌驸马更不知冷热,也不曾对公主多加照顾。多半是三公主落单,找不到陌驸马人影了,才独自出来的。”
凤耀见馨婕妤过来,忙拉住了马,利落的从马上跳下来。当然也听到了秦驸马心怀愤愤的奚落,却全不在意。只是拍了拍馨婕妤的手,安慰道:“姐姐放心,不离没事,只是在守着猎物呢。”
皇上也听到了,不禁好奇问道:“耀儿,猎到多少,带回来就是了,怎地还要守着?”又半开玩笑的道:“莫不是猎到熊了?”
“熊倒是没有,只是两只野鹿、一只山羊,还有野兔、山鸡若干。拖都拖不回来,也只能让陌驸马守在那里了。”
听凤耀这话,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就连皇上脸色都是变了变,半晌没有开口。
“父皇若不信,可以让侍卫随耀儿去啊,把猎物带回来就行了。”
“父皇与你同去。”皇上笑了,摇着头似乎不信。但还是命人备马。
馨婕妤也一样命冬儿牵马,想要和皇上同去。
皇上进山,自然有大批的禁卫随行。前后百多人进了树林,朝着凤耀指引的方向奔去。
到了凤耀所指的地方,皇上和馨婕妤对视一眼,都是忍俊不禁,却也暗自惊叹。
只见地上一块扯破了的薄纱里缠着山羊、野鹿,乱七八糟的倒在一起,却都还是活的,山鸡、山羊都叫成一片,甚是热闹。
“耀儿,这就是你们猎到的?”皇上惊讶,下马仔细来看。才发现那些猎物虽然乱蹬着,却都口吐白沫,四肢无力。难怪一块纱帘就能将这些小兽都缠住了。
凤耀一脸的骄傲,撒娇道:“用箭是猎,用网也是猎,只是用具不同,父皇不能说耀儿和驸马作弊吧。”
“那是自然。自古争战用计能胜,又何在乎刀剑之利?”皇上笑眯眯的赞着。
陌离已经来到皇上面前,单膝跪地领罪道:“陌离未曾劝住公主,让公主一人冒险出林,实在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好啦,都照顾的不好,都该罚,索性就都不罚了吧。”皇上摇头,脸上却是笑意。
又叫过凤耀问道:“你这丫头用了什么妙法,把这些野兽都困住了?”
“不是妙法,只是陌驸马选的地方好。这里是野兽喝水的必经之路,我用点迷香,它们闻香迷乱,自己撞进来的。倒是算错了一招,没有带着更结实的捕猎大网,走脱了一只老虎。”
“耀儿胡说,这围场中哪有老虎。”皇上作势生气,其实知道凤耀是故意自夸,逗自己开心的。
禁卫忙着过来收拾猎物,把那层纱网割开,数一数竟然比秦驸马猎到的多了一倍不止。何况还有野鹿、山羊,数量、大小都占了优势。
待到众人回到彩棚,凤耀和陌离弄回来的东西被放置一堆,秦默的脸色就变了。
凤蔓也没想到凤耀真的有后招,可毕竟她赢的漂亮,自己又说不出什么。只得暗地里扯了扯秦默的衣袖,示意他大方的上前认输吧,还能挽回一些面子。
秦默毕竟不是棒槌出身,也晓得能屈能伸的道理。索性大方上前,当着皇上的面认输了。
“秦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