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有些急,以至于快到时,还一个踉跄险些绊倒,被萧云擎一挡才站稳。
“急什么?”
萧云擎好笑的一刮她的鼻尖,随即对不远处的国公府几人点头示意,只是天色已晚,周围又都是女眷不大方便,就没有过去说话,而是只能先将乔晚拉着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先一步从拥挤的宫门口出去,离宫殿有了一段距离后,萧云擎方握着她有些凉的手暖了暖,然后点了车厢里的壁灯。
“如何?听闻皇后娘娘找了你说话,还给了赏赐?”
乔晚舒服的靠在他身上,一丝力气也不想用的懒洋洋道:“是啊,说是谢过我上次做的莲蓉蛋黄酥,还说了一些青州的事。另外就是,她想打发个宫女到我这里来,跟惜夏学做一点新鲜花样的吃食做法。”
“嗯,皇后娘娘一向良善,你可放心与她往来,不必顾忌太多。”萧云擎一边说,一边替她轻轻揉着肩颈处,力度不大,只是稍稍运了些气,让她能更快缓解酸痛。
他能想象到,她这一整天,不是这般端正站着,就是连腰也不敢弯的坐着,还得端着适宜的笑容去应对那一众女眷,得有多辛苦。
这种冗长繁杂的宴会,一点都不适合她的性子。
应该是说,他们就不适合在京中生活。
似是想到了什么,萧云擎眼神微微一闪,随即就归为一片沉寂,漆黑眸中只剩下一点疼惜和无奈。
乔晚倒还当真是累得狠了,在他的揉按下以及马车有节奏的震动下,不自觉就睡了过去。
等到了,马车慢慢停下,才恍然转醒,一副没睡醒的迷茫模样:“啊,我睡过去了吗?”
萧云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下了马车:“没事,继续睡罢。”
乔晚搂紧了他的脖颈,半眯着眼道:“父王呢?”
“不必管他,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萧云擎低下了头,在她耳畔轻轻拂过,脚步一步比一步稳健的进门。
比他们后一步进门的王简本来看到他们还有些高兴,追了几步才发现两人是个什么状况,然后就不由顿住,站了片刻后,才转身回了客院。
第二天,乔晚才知道萧王爷在宫里和几位王爷一起喝多了,就被留在了宫里住。
一早回来沐浴换了衣裳后,就又匆忙出去了。
王简亦是自己在客院吃了早饭,就也出了门,一个比一个要忙的样子。
倒是萧云擎吃了早饭,陪她溜了一下弯后,就兀自换了一身衣裳在院中练剑。
乔晚将皇后娘娘派来的宫女交给惜夏去负责安排,又理了下账本,跟几个管事吩咐过后,便也坐在了院中树荫下,整理之前答应好的药膳食谱。
她本来就一直有在整理,这会则是主要针对孕妇方面,且既可以给皇后,也能给叶青蓝等人看,到时若是自己有了也能用上,所以是一件必须的事。
萧云擎练完剑便过来同她一起看书,偶尔还替她检查一下可有错漏之处。
等到日头大了,两人就转到房里去,午饭后再小睡一番,下午继续如此这般,到了晚上就闲下来,随意看些书说些话。
就这般过了几天,乔晚将药膳食谱都整理好后,就交给了那宫女送到了宫里去。
正犹豫着是不是去各处串串门时,就有好消息传来了——皇上总算给萧王府拨了新府邸,是早前萧王府的府邸,之前封了府邸荒废了,这会并了旁边的一块地进行重新修整,最快的话,应该能赶在十二月前住进去。
不过真正的好消息还是,皇上不仅仅定下了新府邸,还亲自指定了工匠,从自己私库里拨了用料,用以弥补之前安排不当的过错。
能住回原本的府邸已经代表萧王府势力仍在,还扩大了,还是皇上亲自拨钱找人修,那就说明之前的一切猜测传言都是胡编乱造,萧王还是王爷,并不会因着被削了藩就有什么改变。
一时间,京城风向立即变了,不论是什么达官贵族,还是什么公主郡主,这会都想起来要联络感情了,各种帖子礼品都往那座他们曾经十分看不起的罪臣宅子送。
只可惜,无一不被拒在了门外,理由是,萧王爷随几位王爷出门秋猎了,世子和世子妃则是去别院休养去了。
主子不在,做下人的,自是不敢随意乱收东西和帖子。
而长公主之前才被太后娘娘训过,这会又被皇上打了脸,自然是后悔不已,并叫了如沁郡主和谢思容过去好生训斥了一番,命他们以后找着机会定要跟萧云擎和乔晚夫妇两人解释一番,重新往来。
如沁郡主之前跟乔晚闹得这么水火不容,这会自是心不甘情不愿,回去就拿谢思容出气。
不想谢思容也有了脾气,跟她大吵了一架后,就干脆的离家出走了,把如沁郡主气得半死。
而这些,乔晚和萧云擎自然是都不知情,他们去的别院不是别处,正是王简的新居。
王简搬了新家,一个人住着着实太冷清,便请了两人过去帮忙暖屋。
两人在府里带着左右无事,又担心风向一变麻烦甚多,自然是欣然前往,还打算多住几天。
而王简从来不管俗事,这次来京城也没带什么随从,车夫都是半路雇的,投靠乔晚后就打发人走了。
所以乔晚便只好包揽下来,先是添了几个小厮及丫环婆子,再是调了个王府老管事过来帮着打理外院的事,顺便教一教新买的人,最后便是还领着一班丫环将后院及花园都重新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