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村民,若不是顾忌着庄子上的狼,此时已经拿着锄头铁锹冲进去了。
崔桦对着歌袖使了个眼色。
芽儿却抢先一步下了马车:“歌袖姐姐一身锦衣,还是我去打听打听吧!”
歌袖看看自己的衣服,在这群汉子中,的确有些不合适。
到是芽儿,男孩子装束,这一路上蹿下跳就没个消停,衣服早就脏了,看不出个好坏。
崔桦笑笑,算是默认。
缎罗倒了杯茶水,递给崔桦:“秋天燥的狠,姑娘还是喝杯茶水润润嗓子,临来时夫人特意交代,要常泡些菊花茶给你。”
歌袖默了默:“姑娘,有心事?”
崔桦抱着茶碗看着车外,眼中闪过担忧,叹了口气,道:“今年不好过呀!”
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十村有八村绝收,有的甚至连喝的水都没有了。
芽儿蹦蹦跳跳的来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身边,脆声道:“阿翁,这是咋啦?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芽儿伸头,向里看了看:“难不成,这家办喜事撒钱呢?”
老人拉过芽儿,轻斥道:“你这小孩家家的,懂个什么!我跟你说,”老人一脸神秘,指了指庄子的方向:“这里面有妖怪!”
“妖怪?”芽儿脸皮抖了抖,连翘说给萧瑞的时候,村里还有人说,安夫人是神仙呢!能把一个小村姑,说给上京来的大公子。
“阿翁,你莫逗我是小孩子!”
“哪个逗你!”老人有些气愤。
“不是逗我,又是什么?”芽儿撅着小嘴,不服气的道:“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妖怪?”
“俺老汉说,你还不信!”老头气呼呼的道:“这百里内的庄子,连喝的水都快没了!你看看,这庄子……”
老头一指,发现眼前是黑压压的人墙,别说是小个子的芽儿,就连他也看不到一丝绿地方!
老头脸皮一抖,收回手指,这些小兔崽子,竟然落他老汉的面子。
四处望了望,老汉又指向远处的小荒山,一脸高深莫测:“你看看那山!”
芽儿顺着老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经过几年的经营,上面的的果树,葡萄挂满果子,压弯了枝条!
“长得不错!”芽儿摸摸下巴:“阿翁,你说那葡萄甜不甜?”
崔桦远远的看着,不知芽儿说了什么,老汉听了,一张老脸气的通红,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跟着杨姗姗,芽儿也渐渐变得不靠谱起来!
幸好这年代的老头还是很淳朴的,就是气急了,也不会捂着胸口,倒地,喊赔偿。
俺又没尝过,咋知道甜不甜!老人刚想说话,忽的发现,偏离了原来的话题,忙道:“你小子!俺哪里是让你看葡萄,俺是让你看看那山!”
老人觉得芽儿这孩子实在是不通透,又道:“这周围庄子的粮食都没打下来,这里的山都长的这么好,听说,这里冬天还能种青菜,你说为啥?”
“为啥?”芽儿好奇的歪着头,注意力都被老人吸引了过去!
老人得意的摸着胡子:“因为这庄子上有妖怪,把咱周围的水,都吸了过来!”见芽儿还是满脸的不信,又道:“我跟你说,最近这些日子,这妖怪的妖气败露了,引来了不少的老鸹!”
“你看!你看!又来了!”正说着,耳边便响起一阵嘶哑的声音,老人指天:“又飞来一群,这只见飞进来,不见飞出去!你说这地方邪不邪!”
芽儿看着天上的乌鸦,悄悄的退回马车上,把打听到的告诉了崔桦!
“乌鸦?”崔桦皱眉,“这庄子上怎么会引来乌鸦?”
芽儿摇摇头。
杨姗姗斜倚在马车前,淡淡道:“乌鸦很聪明的,自然会选择舒服的地方居住!”
崔桦翻了个白眼:“它舒服了!我不舒服了!让十八骑开道,进庄!”
从上京回来,她特意去了一趟东西山,十八骑开路,可怜的燕老大,刚刚有些气色,又被扫荡了一遍。
“呜呜”的号角响起!
围拢在庄子前的村民吓了一跳,只见来人身着寒衣,腰佩弯刀,脸带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全身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配有匕首,众人背负大弓,另外他们每个人肩榜上都有一只凶悍的猎膺。
这年头欺软怕硬,民怕官。
这些人一看就不好惹,不由的分开两边!
十八骑打头,崔桦的马车顺利的进了庄子!
“姑娘,你可来了!”吴兴急匆匆的迎了出来,边走边道:“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咱们庄子上飞来好多乌鸦……”
“这我晓得了!”崔桦进了屋子,坐在主坐上,现在家中只有她一个主人,自然是她最大!
“外面的人,是哪里来的?”袖子下的手,不由的攥紧了!
这世上忘恩负义的人多了,难保自己不是东郭先生。
她,不是烂好心的善人!
“周围几个村的人!”吴兴叹了口气:“崔家庄的里正和李家村的里正回去带人了,这些日子要不是他们阻着,来的人更多!”
崔桦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回头抓上两只鸡,给两位里正送去。”
“是!”吴兴应声,用御供的鸡送礼,这礼物不可谓不重。
崔桦默了默:“不要管他们!毕竟,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进不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庄子上的乌鸦给我想办法撵了!”
“姑娘,咱不是没想办法,可……”吴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