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宜妃震惊,千百年来,表亲做亲、亲上加亲的事儿还少吗?别说民间远古,就是宫中当今……
贾娇娇这点常识还是很能肯定的,举起例儿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是不利子嗣呀!近亲,嗯,当然,那种嫡妻的侄儿娶了侧室生的女儿不算,特指有血缘关系的近亲,近亲结婚的话,可不大多很难有孩子?就是有了也多数不健康、难养大?
远的不说,咱们万岁爷连着娶了两个佟家的姑娘,如今小佟贵妃不是多年无子?前头孝懿皇后好点儿,生了个小格格,可那小格格……”
宜妃也就是想想而已,这贾娇娇那是啥都敢说啊!宜妃给她吓死了好吗!说道孝懿皇后的小格格,那是比说皇帝是“老头子”还严重多的事儿啊!
直接一块点心塞住贾娇娇的嘴不说,屋子里的奴婢都给敲打了个遍,胤禟胤禌连带才两岁半的贾瑚,也一一交代了:
“在外头不许乱说!”
贾娇娇两口将点心吃了,又喝了点茶,满不在乎:
“姐姐急什么?我虽提及孝懿皇后和她的小格格,但也没存心说什么不好的怪话儿,不过是为她们母女可惜罢了。”
宜妃气急:
“你说这可惜是能随便可惜的?既然觉得可惜,怎么没听说顾嬷嬷在主子爷纳佟家女为嫔妃的时候出来劝谏?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顾嬷嬷和主子爷的情分,你贾家在佟家面前,可能有什么好?”
贾娇娇这才反应过来,忙谢了宜妃一句:
“亏姐姐时刻想着我。”
又解释(编造)道:
“也怪我,没说明白。其实这事儿吧,也可巧是我们老太太,因着前头孝懿皇后老怀不上才偶然留意到的——
毕竟孝懿皇后和万岁爷打小儿的好,主子爷对她素来也敬重有加,她自己也很知道保养身子,嗯,至少我们老太太知道的一些保养方子,是没瞒着她的,可你瞧,荣国府里头,那国公夫人也好,我们瑚哥儿额捏也罢,哪个不是很快就开怀的?
只有孝懿皇后怎么都怀不上,我们老太太心里就犯嘀咕了,思来想去除了缘分未到,也就偶然想着这个可能。
后来一留意,嗯,当然不能大肆打听调查,可只要在自己家下人、并其他几家相熟人家的家下奴婢里头一留意,大概也估得出来,近亲结婚的人家,子嗣总比没血缘的难些,生得下来也多有些弱,更是有些天生纯良憨厚了点的……
可等我们老太太留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孝懿皇后又有孕了,这事儿又只是我们老太太半猜测出来的,哪儿好说到孝懿皇后跟前去?
就是万岁爷那里,这事儿到底说不说,我们老太太都迟疑着呢,是不是要多设法留意些人家,最好请大夫诊断个缘由出来?毕竟报到万岁爷跟前的,哪里好这样没凭没证的、只是猜测的?
后来姐姐您也知道了,我们老太太忽然就没了,别说这事儿没交代清楚,连私房,若不是尚嬷嬷那儿存有老太太早写好的分配单子,顾谙达那儿可巧又有备份,还不定怎么拉扯呢!”
宜妃听了这一通,才缓缓点头:
“我就说呢,顾嬷嬷素来是个周道人。只就是太周到了些,这样的事,哪怕还只是猜测呢,和主子爷说了又怎么了?主子爷要是上心,由他派人调查,可不比顾嬷嬷恁大岁数,还要自己操心的强些?”
贾娇娇点头:
“是这个理儿,就是如今我们老太太没了,这事儿也不该瞒着。近亲结婚不好、男女年纪太轻生出来的孩子也多数体弱这些,很该和万岁爷说一声,也省得日后才出些遗憾——
如今,只可惜了小佟贵妃了。”
宜妃叹了口气:
“这也是没法子的,毕竟谁想得到呢?小佟贵妃那会子也已经进宫了,就是顾嬷嬷有心,也改变不了什么……
主子爷也只是想着要提擎佟家,这人之常情,就是我,要不是你说的这些,我也还想着给胤祺他们哥几个,安排个郭络罗氏的姑娘呢——
自古都亲上做亲才代代亲,哪个留意到这个?”
贾娇娇的嘴角一抽:
“……郭络罗氏的姑娘啊……要是像了姐姐这样还好,要是郭贵人或者明慧那种,那只会越做越不亲吧?
而且后院里有个婆母侄女,嫡妻也不好做吧?万岁爷看重嫡子,姐姐何必呢?”
宜妃连“哎”几声:
“这不打消主意了吗?就你话多!”
转而问起宝贝今儿吃得可香、玩得可好、新得了什么小玩意,宝贝仰着胖脸倚在她怀里,间或咿呀哇啦两声,宜妃便只当她回答了,娘儿俩说了个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晚膳摆上,宜妃言笑晏晏,上到贾娇娇、下到小宝贝,皆一一招呼到了,当然胤禟胤禌更不会落下,就是连身份不足的贾瑚也没被冷落,至于胤祺胤誐这两个不在跟前的,胤誐那边自然是送了如松糕那样纯碎奶酪奶油酸奶果仁等堆起来的“素食”,宫里头老太后和胤祺跟前不适合送这样东西,可胤禌下午亲手钓的鱼儿养在水里、胤禟拉着胤誐亲手摘的果蔬洒了水放了两箩筐,也都送进宫里头去。
她委实是个周到人,见贾瑚哈气连天地和早已睡得呼呼的宝贝一起告退了,才细声叮嘱贾娇娇:
“你要是只留他再住十天半月的,倒还不打紧;但要打算留他常住,不过眼下多么小,该学的规矩还是学起来的好。
我和胤禟他们哥仨,嗯,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