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里,还有一件让人烦心的事情,跟玛丽亚有关。
就如现在。
一个小时的射击练习之后,玛丽亚会问:“大哥哥,我今天有没有进步?”
墨遥点头。
进步很大,第二天已经能够射中千米内人形盾牌的各处关节,几乎是指哪打哪,可见她的用心。
可是,下一个问题却让墨遥有点头疼。
“大哥哥,那你今天,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每到训练的最后,墨遥即将离开的时候,玛丽亚总会脆生生地问这一句。
墨遥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没能得到回应的玛丽亚心里不无失落,却也暗自庆幸,以大哥哥的性格,不喜欢的话肯定会一口回绝,如今他沉默,那就意味着自己还有希望?也就是说,只要再努力一点,大哥哥就会喜欢自己多一点?
抱着这样的心思,玛丽亚在练习射击的时候干劲十足,迅速计算着风向风速会影响的偏差角,扣动扳机的动作紧绷利落,却也尝尝因此而手臂酸麻。
然而,伴随着酸痛而来的是一种奇异的希冀,仿佛越酸痛,就说明自己越努力,在墨遥心里的分数也就会越高。
墨小白在第三天就发现了问题。
“哥,你怎么老是喂我喝牛奶?”
墨小白有点儿不高兴,每次吃完饭,喝完牛奶,他还没跟墨遥说几句话呢,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而且睡的跟猪一样,连墨遥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他都不知道。
他可不想这样。
墨遥紧握着牛奶杯,手指突然僵了僵,带着一丝紧张地抬眸,眸底映着的是墨小白纯洁无辜的笑脸。
明明在嘟着嘴巴,满不情愿地看着杯中的牛奶,可偏偏嘴角还在往上翘。
“你不想喝?”墨遥轻声问了一句。
墨小白点头,转瞬间又摇了摇头。
墨遥不懂,蹙眉看着他。
“你到底想不想喝?”
“当然喝啦!”:“哥,你给我倒的,就算是毒药我也喝!”
墨遥脸上的神色凝固住了。
若是往常,墨遥定会嗤笑着骂他一句花言巧语,可是现在,别说是笑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哥?”
“哥?”
墨小白想要接过他手中的牛奶,墨遥却紧抓着不放。
“哥,你是不是也想喝了?”
墨小白见他握着不放,用手指细细摩挲着他的手背,暧昧地朝他笑了笑,“哥,你要是想喝,这杯我们一起喝!”
墨遥的神智渐渐回笼。
“小白,你不想喝就算了吧。”
“不要!”
墨小白见他要拿去倒掉,赶紧按住他的手把牛奶往自己的嘴里一扬,鼓着湿漉漉的小嘴巴,像个小狐狸似的盯着墨遥,暧昧地朝他飞了个媚眼,嘴里的东西却固执地不肯咽下去。
墨遥蹙眉。
“你看我做什么?慢慢咽,小心呛着。”
真是,喝点东西也让人不省心。
墨遥手里剩下的大半杯牛奶放到床头,倏地一下子扑倒墨遥,把他压在床上,将自己嘴里的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地渡到他的嘴里。
顺着嘴角流下来的乳白色奶液带着一股邪魅的味道,墨小白的眸色开始加深,渡完牛奶的唇舌仍旧不肯离开,带着淡淡的奶香,在墨遥的嘴里火热地翻滚。
“唔……咳……”
墨遥突然被他按在床上,有些猝不及防,受不住似的闷咳了一声。
被嘴里的闷咳憋红了脸,墨遥忍不住伸手推拒他,墨小白松开了少许,手臂撑在墨遥的两侧,俯身看了他几眼,侧过去把他拉坐起来。
墨遥咳了两声,顺了一口气,冷瞪着墨小白。
这个小混蛋。
真丢人,他刚才还劝人家别呛着,结果自己反倒被呛着了。
“哥……”
墨遥的双颊透着健康的红晕,被吻得通红的唇瓣上沾着点点白色奶汁,墨小白看着眼前这幅美景,呼吸渐渐变得凌乱起来,见墨遥不咳了,又要上去吻他。
墨遥把他推开。
“你就不能老实点儿吗?”
墨小白的回应是又喝了一口牛奶,比刚才更仔细地缓缓渡到墨遥的嘴里,舌尖在湿漉漉的口腔里逗弄,盘旋,翻滚,辗转缠绵,调动全部的味蕾,试图将牛奶的味道品尝到极致,那样一口一口带着药性的牛奶,最后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流进了谁的胃里。
入睡前,墨小白满脸笑意:“哥,牛奶好不好喝?我可是很老实地和你一起喝完了。”
墨遥扶额轻叹。
狂风吹不散阳光,第三天早上,墨遥准时醒来,本能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躺在身边的墨小白,唇角轻翘。
呼噜噜地沉睡着,毫无戒备。
看来,昨天那杯混着药的牛奶还是墨小白喝的比较多?
就这一天了,今天他答应教玛丽亚射击的事情就会完成,墨小白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回罗马,过了今天,他就可以顺着墨小白的意,跟他一起离开这里,回罗马,回黑手党,回到任何小白想要回去的地方。
玛丽亚已经在射击场准备就绪,见墨遥过来,兴冲冲地喊了一嗓子。
墨遥说:“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话音一落,玛丽亚就绷紧手臂,将枪口用力地瞄准标靶,墨遥看着她的动作,蹙了蹙眉。
砰!
第一声枪响过后,四道目光投掷在标靶上,玛丽亚兴奋的神色一扫而光,脸上凄惶得苍白,墨遥淡漠地扫了一眼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