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遥淡淡道:“那你觉得什么词合适?”
“小白奴。”
“……”为什么不是小黑奴?
墨小白眼珠一转,朝墨遥勾勾手指,脆声脆气地说了底气十足的三个字。
墨遥脸一黑,唇角抽了抽。
“要是再换一个字,我就可以拿去奴隶市场上卖了。”
黑奴的市价可不低。
墨小白低吼:“我叫墨小白,又不是叫墨小黑!”
低吼过后,又瞪圆眼睛道:“而且,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把你拿去卖?我卖了他祖宗十八代!”
墨遥的唇角又抽了两下。
两人靠在床上没说几句话,敲门声骤响,白夜施施然走了进来。
墨小白只斜斜地瞟了白夜一眼,不作声。
“白夜叔叔”,墨遥唤了一声,见墨小白不理人,不由蹙眉:“小白,怎么不喊人?又闹什么脾气?”
这段时日里,白夜和苏曼两人围着他们兄弟俩忙前忙后,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他们的身上,墨遥十分感激,要是没有他们,他的身体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白夜毕竟是话虽无禁忌,却也从没像今天这样没有礼貌,看见白夜进来了跟没看见一样,连声招呼都不打。
墨遥不满意于他的态度,说出来的话不免生硬了两分。
墨小白委屈:“哥,明明是白夜叔叔不对,你也不问清楚就冲我发脾气。”
“白夜叔叔怎么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生硬仍旧未变,墨小白嘴巴撅得更高,咕哝道:“我都说了不用抽你的血,他也答应了,可结果呢?结果还不是抽了!”
一提这件事墨小白就心惊胆战,幸亏墨遥并没有睡太长时间,今天就醒过来了,否则,他的心恐怕要一直吊在嗓子眼悬着了。
“小白,你受了伤,本来就需要输血,而且,那血是我执意要给你输的,跟白夜叔叔有什么关系?”
墨小白明白墨遥这是要跟他较真了,自己的脾气也窜了上来,紧盯着他脸部绷紧的线条,气得呼哧呼哧地大喘气。
如果好好谈一场话就是墨小白口中的较真,那么墨遥确实是要跟他较这个真了。
闹别扭也好,无理取闹也好,明目张胆地耍无赖也好,他都由着他,顺着他。
可墨小白现在对白夜叔叔也这样,墨遥不禁反省自己是否真的对他太纵容了。
在两人互相敌视的眼神中,白夜缓缓走近,将仪器连在墨遥的身上,按照每天必做的步骤给他检查身体的各项生理指标。
一切正常。
随即伸手探了探墨小白的腿伤,笑道:“墨小白,不错嘛,昨天一动都没动,难得你这么乖。”
墨小白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家苏美人拿墨遥威胁我,我能不乖吗?
冷哼一声,墨小白刚想出声驳斥几句,就见墨遥眯着眼睛瞅他,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墨小白扁了扁嘴,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嘲讽化作唾沫咽下去,简单应了一声,又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白夜叔叔。
墨遥的脸色这才好了点。
只不过,墨小白以为的恭敬,白夜听着却刺耳的很,“墨小白,不想叫就别叫,听不见你阴阳怪气地叫我白夜叔叔,我或许还能多活十年。”
墨小白瘪了瘪嘴,挑眉瞪向墨遥。
“哼,有人逼着我叫呢。”
墨遥侧脸的线条渐渐柔和。
白夜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苏曼,随即摇了摇头,片刻间又叹息道:“能找到一个肯逼你做事,而你又心甘情愿被他逼的人,墨小白,你该庆幸了。”
墨小白眼皮一跳,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有所指,问道:“白夜叔叔,我姐回来了吗?找到白灵了没有?”
“没回来”,白夜说:“一大半的黑手党弟兄都去了,找了一个晚上,还没找到。”
“白灵怎么了?”刚睡醒的墨遥显然听的不明所以,沉声问:“白灵出事了?”
墨小白点头:“掉海里了,生死未知,找不到的话,老姐肯定会愧疚一辈子。”
“无双?”
“嗯,我姐在救白灵和绑俘虏之间选择了后者。”
“不会”,墨遥否定道:“无双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墨小白瞅他。
墨遥问:“你说救白灵?白灵当时没死?”
“姐说当时白灵躺在甲板上,跟尸体没什么两样,她上去的第一反应就是干掉那个舰长,而不是把白灵捞起来看看,所以白灵就被踢下海了,所以现在的结果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墨小白斜了墨遥一眼,最后又加了一句:“跟你那时候一样。”
“……”
好幽怨的眼神。
默了片刻,墨遥问:“那个舰长被带回来了?在哪里?”
墨小白摇头不知,白夜说:“被关在顶层的阁楼。”
阁楼密不透光,楼顶唯有一扇巴掌大的透气窗与外界相通。
这本是一座偏僻的私人小岛,除了玛丽亚等人以外,常年无人踏足,这一个月以来却访客众多。
而且,大部分是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
玛丽亚恨得咬牙切齿。
她也被关在黑漆漆的阁楼里,手脚被绑着,身边是同样被绑住的侍女珊娜。
黑手党的大部分弟兄都出去找白灵了,分配不出多余的人手来看管她们,所以弟兄们索性就把她俩也塞进了阁楼里,跟昨晚被带回来的俘虏关在一起。
“有情况吗?”前来换班的弟兄问。
另一名坚守了一夜的弟兄抻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