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耐力,他是比不过墨遥的,更何况,他已经有好一会儿都没见到墨遥了,墨小白有点动摇,犹豫着要不要转过头去,转过去……好像就输了什么似的,可要是不转过去,又好像是丢了什么似的。
抓肝挠肺地躺着,眼睛斜斜地往后瞟。
“小白”
那人叫他,墨小白一激灵,默默闷着不发声。
墨遥绕到床的另一边,墨小白抬眼,别别扭扭地又把脑袋侧过去。
奇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没见,他怎么觉得墨遥的眉毛变短了呢。
墨遥今天看的最多的就是他这后脑勺了,见他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又默默地坐回去,墨小白这次没动。
轻悄悄的叩门声响起,墨小白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看到墨遥走到门口跟那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要转回身,他赶紧把眼睛闭紧。
嘴唇上传来温温热热的触感,墨小白的睫毛动了动,米粥的味道在鼻尖萦绕,淡淡的粥香,中间还夹带着他最喜欢的栗香,把他肚子里挨饿了一天的馋虫都勾引了出来,墨小白暗地里吞了吞口水,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
啪!
粥勺被打落在地,连带着勺子里的粥全部被打翻,墨小白为了让自己不被美味诱惑,使了十足的力气,瓷质的勺子在落地的那一刻乍然碎裂。
响声有点大,幸亏这贴上去的不是墨遥的嘴唇,如果是的话,墨小白这一巴掌打过去,估计墨遥也没法出去见人了。
他肯定又会黑脸吧?墨小白动了动耳朵,又一次把脑袋扭过去,用后脑勺留意着墨遥的动静。
墨遥看着地上的勺子,微愣,他早做好了墨小白会不喝的准备,但刚才那一刻看见嘴张开了,也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墨小白却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弯下腰,收拾好碎在地上的东西,墨遥又一次出门。
听见关门的动静,墨小白睁眼,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有人回来,斜眼往后瞅了瞅,房门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点要被打开的迹象,墨小白撇了撇嘴,视线一收,看见摆在床头的粥碗。
他不爱喝粥,可今天这粥的卖相很好,明澄澄的金黄色,一闪一闪地,而且还极不安分地散发着粥香,非得诱惑人把它吃下肚不可。
墨小白吞了一口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脸,被打已经够惨的了,他要是再虐待自己的肚子,还怎么跟墨遥对抗?
手臂一伸,把粥拿来,墨小白伸舌头往里面探了探,温度刚刚好,没有勺子也没关系,他半仰着身体,咕咚咕咚地开始喝粥。
饿了一天,肚子里全是气,这回总算有点食了,墨小白喝完最后一口,刚要把粥碗放下,一直静悄悄的房门就突然有了响动。
墨小白一紧张,嗖地一下随手把碗撇出去,飞速躺下,躺的动作太快,不小心扯到自己腿上的伤口,墨小白吃疼地皱了皱眉。
哐!
墨遥刚一打开门,迎接他的就是东西碎裂的声音。
“老大,怎么了?”
把守的弟兄从打开的门缝里听到不小的动静,抻着脖子问了一句。
墨遥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没事。”
关上门,墨遥低头往地上一看,碎裂的是刚才的粥碗,再仔细一看,碗里的粥都已经被喝光了。
扯了扯嘴唇,墨遥把手里新拿来的粥勺放到一边,又一次弯腰收拾地上的碎片。
墨小白有点难受。
他怎么不凶自己了呢?好歹也说句话呀?
知道墨遥在后面默默无声地收拾他打碎的东西,墨小白的难受一点点从心里涌出来,他凶自己,教训自己一顿还好,可是现在这样,墨小白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闹脾气的孩子,闹完了脾气,墨遥这个大家长就在后面给他擦屁股,收拾残局。
家长就可以出手打人吗?脑子又回到了挨打这件事上,那点难受收回去。
地面被清理了两遍,墨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残留的碎片以后,又往墨小白的脚上看了几眼,才放心出门。
又出去?
墨小白扁了扁嘴,有点生气,有点委屈,有点愤怒,他不留下来陪他,这一趟一趟地出去干嘛?以前,他生气委屈的时候,墨遥都会一遍一遍地哄他,直到把他哄高兴了为止。这次是怎么了呢?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墨小白咬着下唇,有点想不通,想不通的脑子里,另外还有一个昨天就遗落的问题没问。
玛丽亚刚睡着,墨遥就出现在了门口。
莫妮卡暗叹这两人的缘分,她不相信这种玄妙的东西,可玛丽亚信,信缘分,自从十三岁以后又开始信海神,莫妮卡记得她们每到一个新地方,玛丽亚都会在海边拜上几拜,嘴里念叨着什么不要死的话,她和珊娜后来听的次数多了,才把那话听全:“tis,我自愿成为您的子民,大哥哥那么好,请您不要留下他。”
类似的话听多了,她不免对玛丽亚口中的大哥哥存了一丝好奇,没想到如今看见的,却是一个冷得没有温度的人。
“你不知道她为你都做过些什么。”
墨遥进来看了一眼,见玛丽亚睡着了,转身要走,听莫妮卡说了这么一句,顿了顿,抬脚离开。
“你看,他根本就不想知道,你又为什么非让自己受苦呢。”莫妮卡坐回床边轻叹,这感情的事,她可真是想不明白了。
白夜临上飞机的时候脑子里还有个问题没想通,眼睛还在往墨小白的房间瞟,墨遥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