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走进墨小白房间的时候,墨小白还在枕头上不停地磨蹭着自己的嘴唇,他怎么也想不通,不就是咬了自己一下吗,最多也就是嘴唇上破了个口子,流点血,怎么会肿成这副熊样呢?
嗷嗷嗷,这还让他怎么见人啊!
墨小白趴在枕头上,小脑袋不停地蹭啊蹭啊的,那架势非得把自己肿得高高的红唇蹭平了不可。
“墨小白,躺好,扎针了!”
白夜没好气地说道,一向温润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恼怒的冰冷。
墨小白扭头,目光越过白夜看向他的身后,见空荡荡的一丝人影都没有,不禁蹙了蹙眉,红彤彤的嘴巴微微嘟了起来。
他都要扎针了,他家老大跑到哪里去了?也不在这里守着他,等会儿他要是疼了怎么办?
哼!
狭长的桃花眼又往后扫了几眼,见还是没人,墨小白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白夜瞟了他一眼,暗自撇撇嘴,扯过他的胳膊。
“啊!”
针头猛地往上一扎,疼得墨小白大叫了一声:“白夜叔叔,你的水平是不是下降了?怎么这次扎得这么疼!”
大喊大叫之余,眼神还不忘向后瞥了几眼,确定那人不会再进来之后,墨小白泄气似的又趴回枕头上,把脸埋进枕头里,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味道。
白夜伸手轻拍了几下被针头插进去的地方,冷笑了一声:“不疼,你就不长教训!墨小白,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墨小白趴在枕头里装死,白夜又说:“墨小白,我告诉你,上次的事情,你别指望我会帮你瞒着墨遥!”
墨小白倏地一下子扭过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向他:“白夜叔叔,你说什么呢?上次什么事情?”
白夜瞟了他一眼:“别装了!墨遥不在这里。”
“墨小白,你怎么不仔细想想,你到底为什么要瞒着墨遥?”
“谁瞒他了!”墨小白有点急了,在床上扑腾了起来:“白夜叔叔,你上次不是帮我验证过了吗?那女孩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实话实说,怎么瞒他了?我有什么好瞒的!白夜叔叔,你别冤枉人!”
墨小白委委屈屈地控诉着自己的冤枉,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清清白白的,本来那女孩的事情就跟他没关系,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凭什么现在要说他瞒了老大?他瞒他什么了?
白夜冷冷说道:“那女孩怀孕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可那女孩呢?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话了,白夜看着他下了个结论:“鬼才信你!”
“她跟我有关系又怎么了?”墨小白不乐意了:“我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心健康,性取向正常,跟个女孩发生关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又没把自己卖给谁,凭什么事事都要向他报告啊?”
“还有,本来那女孩怀孕就跟我没关系,我都说了,凭什么说我瞒着他了?”
墨小白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觉得自己委屈得很,白夜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背叛了什么似的,可他明明就没有。
他是一个自由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遵从自己的意愿,随心而做的,凭什么在别人眼里,自己就好像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大叛徒似的?凭什么人人都认定了他是属于老大的?凭什么他凡事都要向老大坦陈?他就不能有点自己的隐私吗?
墨小白当真觉得自己委屈得很。
白夜见他愤愤然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梢,慢悠悠地问:“墨小白,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不过是说了句你瞒他而已。”
说完叹息了一声:“墨小白,你什么时候才能想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激动?”
“你冤枉我,我当然激动了!”
墨小白翻了个白眼,他突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转了转眼珠,眉开眼笑地问道:“白夜叔叔,你有没有什么消肿的好药啊?给我点呗!”
白夜扫了一眼他的唇角,语气暗含了几分讥讽:“幸亏你的嘴唇是昨天肿的,要是今天,或许就不会肿了!墨小白,我劝你还是赶紧照镜子欣赏欣赏自己肿起来的嘴唇吧!下次再想肿起来,可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墨小白疑惑地蹙紧了眉心,像看个怪物似的看着白夜。
他觉得一向精明的白夜叔叔今天的脑子好像坏掉了,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白夜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轻叹了一声:“真是个白痴!”
说完就出门了,墨小白一头雾水,趴在床上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背影,小脑袋瓜里面反反复复地转了好几个圈,可还是转不过个儿来,要不是这个人确实把他给治好了,墨小白都要以为这个白夜是假的了!
傍晚,天色已渐黑,不知不觉地,墨遥已经在庭院里坐了一整天,直到白夜又一次过来叫他吃饭,他才回过神来。
白夜问他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墨遥轻笑了一声。
他还能想什么?从始至终,不过一个墨小白而已。
三岁的墨小白,是个粉粉嫩嫩的小包子,可爱的很,鼓着小嘴巴咿咿呀呀地叫着哥哥,圆滚滚的身子八爪鱼似的赖在他的背上,非要他背不可。
十岁的墨小白,是个天真可爱的机灵鬼,整天跟墨晨混在一起,仗着大家都宠他,没心没肺地耍白痴。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迷恋上了墨小白的笑,十岁的孩童,笑得纯真无邪,天真爽朗,仿佛一道阳光,直直地射进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