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年纪轻轻,思虑周全,又懂变通,前后几步一一想到。羌王有此人,可见坐下人才济济,令人羡慕呀!”夏邪目光从羌王转向蝉西,目光中满是赞赏。
赞赏之下,压住了他心中的探究。为何,此人双目是翡翠般的颜色,不同于别的王子?
羌王听到夏邪的赞赏,心中舒坦,介绍说:“这是我的长子,蝉西。”
“果然虎父无犬子。”夏邪不吝赞美。
“哈哈哈”羌王爽朗大笑,殿内气氛又变得融洽。
仿佛刚才的不快不存在一样。
到正事说完,眼看交谈结束,羌王对夏邪说道:“王既然原来,也来逛逛我们这里,尝尝羌国的美酒美食吧。”说罢,他指着蝉西说道:“这几天就让我这个儿子带你四处走走。你们年轻人之间相处,说话也有意思。”
他话里有一种倚老卖老的味道。夏邪是刚刚登基,他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说起来,他的年龄更接近蝉西这一辈的。
夏邪听出了羌王话里的味道,并不戳破。他转而扭头对着蝉西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劳烦蝉西王子了。”
这些是两天前的事情,也是现在蝉西在王宫花园里陪夏邪四处溜达的原因。
夏邪看着蝉西,似乎无意般说道:“王子的眼睛甚是独特,如上好的翡翠宝石。想必王子的娘亲是位眼睛同样漂亮的美人。”
蝉西本轻快走着,听他这么一说,身形滞了一滞,转瞬恢复,平静对答说道:“我的眼睛的确是从我娘亲那里遗传来的。她不是羌人。”
夏邪觉察出他那一瞬的不自然,却装作并未发现,一副轻松姿态说道:“我们乌孙人也有这样颜色的眼睛,她不会是乌孙人吧。倒想拜见一下,不知道方便可否?”
“她已经去世了。”蝉西说道。
“啊!这真不好意思。”夏邪道歉:“无意提起,令你伤心了。”
“已经很久前的事情了。”蝉西闷闷地说:“我已经没事了。”
夏邪看出了端倪,转了话题,但他心中却有了一个想法。下面呆的几天,他想一点点印证着这个想法。
两人闲聊了一阵,气氛又渐渐热烈。这时,夏邪又似无意般提起:“我看蝉西王子才干非凡,也是治国之能,身为长子,却不能继承王位,我都替你惋惜呀。”
蝉西没有说话。
夏邪察言观色,又继续说道:“我与蝉西王子说话投缘。我比你年纪略长,你若不嫌弃,尽可以把我当作个哥哥。若蝉西王子有什么想法难处,尽可以来找哥哥相商。”
蝉西何等聪明人物,早已经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夏邪已经从他的眼睛猜测出他的身世,也猜测出他虽未长子却无法得到王位,心中必有一番坎坷和想法。
而夏邪刚刚婉转地说出的这些话,意思是告诉蝉西:他可以帮蝉西夺嫡。
只是蝉西深深懂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道理。夏邪如今贸然想他投递出这么一个橄榄枝,必然,有他自己的思量,有他自己想要获得的利益。
夏邪是诚心地想帮助他夺嫡来从他这里换取好处?还是只是让搅乱羌国让它变成一滩浑水从而做收渔翁之利?
蝉西不知道。
他暂时也不想知道。
他知道的是:这个乌孙国的新国王登基不过一月有余,就已经把老国王权利事务交接清楚,还在国内大刀阔斧地宣布了一些新政,顺利推行。
他知道的是:这个乌孙国的新国王国基初稳,就想到要拜谒周围邻国国君,借把臂言欢来为消除不稳定因素互通有无,为乌孙国未来铺路。
他知道的是:这个乌孙国的新国王来羌国访问也呆不过几天,就已经分析猜测出他和太子之间必然有纠葛,还敢向他暗地招手示好,表示襄助之意。
这样的人,有勇有谋,有野心,也敢行动!
这个夏邪,他不简单!
正因为蝉西觉察到这一点,他并没有贸然对夏邪的提议有所表示。
他不能贸然表示同意。因为他并不知道夏邪所抱的目的是什么?是真心襄助,还是乐见其乱。还因为他不知道夏邪所求的利益是什么?他是否能满足这人的胃口?
他也不愿贸然表示拒绝,因为这也是一条路,虽有危险,但也有可能通行的一条路,一条通往王位的路。
所以,当夏邪提出刚才的说法时,蝉西并没有直接回答,也只婉转地说:“夏国君年纪较长,论年龄自然是我的哥哥。君贵为一国之君,能欣赏我这些小儿的见识,这让我十分荣幸呀!”
言辞之下,他认了夏邪这个哥哥,却并不愿进一步说,只是表示景仰之意。
夏邪亦是聪明人物,也明白蝉西的顾虑。
夏邪说出这话,本也没想过蝉西会出口就答应。若真是那样,他倒要思量要不要选这个无脑的人做盟友。现在蝉西没有表态,对他来说,却是最顺利的一种进展。
至少,蝉西没有拒绝。
这说明,他的猜测并不错。蝉西和太子之间并不一派,只怕还会有嫌隙。
夏邪哈哈笑着,说道:“蝉西王子不必妄自菲薄。”他口中和蝉西继续聊着天,脑中却想着接下来自己要找个机会探探太子那边。
招待完夏邪,蝉西向自己的宫殿里走去,他一面走着,一面忍不住忍不住回想今天的事情。
夏邪已经向他投出了一只橄榄枝,不过他并不打算接下。目前,他还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来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