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生,你还是太嫩了点。推着轮椅来到了院外,“恨是什么滋味,必须要体味清楚之后方能懂得。”
“我也恨过某个人。”
“不够深。如果你足够恨他,应该慢慢的折磨他。”
“比如在发簪上藏毒?”
叶轻衣浅笑:“你发现了,死的是谁?”
“一户姓田的人家,住在荒郊野岭的地洞里。托你的福,我的晚饭泡汤了。”
“只可惜不是南宫。”
洛烟晓微微蹙眉:“你救了他,现在又想要他死,这太矛盾了。”
“这不矛盾啊~我救他是因为我想救,我杀他是因为他该死,嗯?”叶轻衣轻佻眉梢,从身后取出个小木偶来,“如果你是个木偶就好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洛烟晓怦然心动。
她知道叶轻衣很多事情做的都是错的,可是她经不住一个人这样对她好。
女孩子永远向往着神秘、帅气的男友,更何况叶轻衣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小木偶,是她和叶轻衣之间的回忆,独一无二的。
“你看见这城中的景象了吗?为了攻下这座城,很多人都死了。有士兵,也有百姓。”
叶轻衣领着洛烟晓走在街道上,路边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避难百姓,他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大口袋来,难民们一拥而上。
“公子,无尘公子,请你行行好赏几个铜子吧!孩子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内人生病了,麻烦公子救救她!”
“公子……”
叶轻衣将口袋递给洛烟晓:“你来给百姓们散钱,我去看一看生病的人。”
“……好。”洛烟晓怔怔地接过口袋,看见里面装满的是碎银后震惊了,深深地怀疑这个无尘公子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大魔头,他仿佛一下子转性了。
“夫人,行行好给点铜子吧……”难民们又围住洛烟晓乞讨钱财。
“大家不要抢,每个人都有,慢慢来。”洛烟晓一边将布袋里的碎银分发给百姓,一边用余光偷瞥着叶轻衣的方向,有几个女人围着他不停的搔首弄姿,洛烟晓有些生气了。
要是让她们看见叶轻衣的真面目,恐怕会大叫着晕过去吧?
哦对了,希望她们不是那种看重皮肤保养的女人,否则会被扒皮做成面具的。
病诊完了,钱也散完了,洛烟晓推着无尘公子的轮椅往回走。
“呵呵,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引发一场战争死伤万人,与他们相比,叶某惭愧之至。”叶轻衣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弧度,他自言自语的嘲讽着别人。
“你哪来那么多钱?”而且还大发善心的给送人了。
“嗯?那不是我的钱。是你夫君的~”叶轻衣笑得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他将一部分军饷放在我这里保管,你懂的。”
洛烟晓黑线了,难怪他出手这么阔绰,不是自己的银子花钱来当然不心疼……不过叶轻衣究竟有多少钱?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轻衣仿佛猜到了洛烟晓的心思:“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余钱还是有的。怎么,要不要考虑和我浪迹天涯?”
“怎么个浪迹法?”
“嗯~比如毒害了王爷,占据他的家产,然后携款卷逃~”
洛烟晓抽了抽嘴角:“想法不错,不过犯法的事情我不干。”
“至少你没有否决浪迹天涯的提议?”
“也没有赞同。”她还有红药,还有爹娘姐姐,不可能真的放下一切去四海为家。
“王爷该醒了。”叶轻衣提醒道,“安神药的效力并不长。”
洛烟晓立马闭上了嘴。
南宫从鬼门关外走了一遭又回到人间,此刻只觉得全身都轻飘飘的没有实感,看见洛烟晓的胸口被羽箭洞穿,他的愤怒燃烧到了极致,怒火成为了他在枯井中苟延残喘的动力,他在井底苦撑了不知多久,最终在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被无尘公子救了出去。
再见洛烟晓,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玄幻的。
她活着就好,南宫告诉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和她都活着,活得好好的。
嘴角一勾,南宫讥笑道:“怎么不继续留在王宫里,做你的皇后?”
“皇后做不下去,我就回来了。”洛烟晓耸耸肩,“识时务者为俊杰嘛,谁能跟命过不去呢?”
“我说过你若答应他,就杀了你。”南宫恼怒了,被她淡然处之的态度恼怒了。
“那也要看王爷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洛烟晓并不怕他,在安神药的作用下,南宫的气虚依旧处于虚弱的状态。
“……回来就好。”南宫放弃了和她做口舌之争,他和洛烟晓之间的争吵,永远是洛烟晓占据上风,“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洛烟晓摇了摇头。
复活后她的痛觉感官减弱了不少,有时候被小刀割伤了手指也很难察觉到疼痛,相对应的洛烟晓能看见在黑夜中游荡的鬼魂,她似乎变成了介乎人类与鬼怪之间的生命体。
比如……活死人。
南宫俯下身子,轻轻亲吻她的睫毛。
吻是淡淡的,洛烟晓打了一个寒噤:“西临王是故意把皇位让给季紫宸的,我们都被他骗了。”
“我知道,高齐尉刚才已经汇报过了。”南宫拧起眉头,“这件事不要告诉玉璇,她从王宫里逃出来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营帐里,有空你去看看她。”
“玉璇也在?”洛烟晓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