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个月,洛烟晓的心情一直处于“今儿个老百姓真呀么真高兴”的亢奋状态,肚子也越发圆润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小腿经常会抽搐,有时疼的厉害
但是转念一想她即将有一个粉嫩嫩的孩子,洛烟晓就不在乎疼痛了。
“真羡慕啊……”阮圆圆远远地看着在花园里散步的洛烟晓,南宫就像一个保镖一样护在她身边。
自从阮圆圆嫁进王府,南宫就没有碰过她,一次都没有。她的夫人身份有名无实。
兰波儿眼神呆呆地,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洛烟晓微微隆起的小腹,心想如果那是她的孩子该有多好:“可惜沐姐姐不能生育,不然……哼。”
“小王爷能够安然出生就好,我们有没有子嗣又有什么关系呢?”沐若林面无表情的说,衣袖下的拳头默默握紧,“以后休要胡言了。”
她的身子原本就弱,即使没有洛烟晓,沐若林也无法生育子嗣。
而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这段时间南宫又从指派逶迤的大老爷变成了唯命是从的小跟班,洛烟晓总算能够名正言顺的在王府里横行霸道了,复仇的计划一点点展开……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将那名住在王府中养伤的探子查出来盘问一年前发生的事情,那个人她曾经跟踪过一次,相貌就如同烙印一般刻在脑海里,要找到对方并不困难。
包括南宫在内,三房六院的人都召集在厅堂里观看七王妃审问犯人,有些人甚至搞不清楚一年前发生了什么就被稀里糊涂的叫来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啊?突然把大家叫出来,不会又有谁偷库房里的金子了吧?”
“偷什么金子?你们是不知道吧,王妃大婚那夜突然失踪其实是被这个人绑走丢进池塘里去了,幸好福大命大没有死,不然啊……”
“啊?那可太可怕了!”
“可怕什么可怕?”兰波儿训斥地插嘴,“都安静着看戏,小心王爷生气割你们的舌头!”
“……”
“跪下。”方知秋一剑打在探子的腿上。
洛烟晓偷偷观察了一眼南宫的表情,见他没有反应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探子说:“你是七王妃。”
“那么你是谁?”
“我是在王爷手下做事的密探,江湖外号‘恨天长’。”
“嗯。”南宫点了点头,“他三年前受了腿伤,一直留在府中调养。”
“恐怕王爷还是不明白臣妾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地审问此人?”洛烟晓冷冷一笑,“恨天长,我且问你,一年前本王妃大婚之****在哪里?”
恨天长说:“既然王妃已经知道了,又何须多问?一年前确实是小人将王妃投入城外的鱼塘中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南宫皱起眉头来:“本王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对王妃痛下杀手?!”
“为什么……不是王爷您让小人们做的手脚么?”恨天长阴冷地笑道,“真相就是如此,我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只求你们放过其它几个弟兄!!”
他大叫了一声,像是刻意说给所有人挺清楚似的,然后牙关一用力咬舌自尽了。
“啊死人了”女眷们纷纷尖叫。
阮圆圆和兰波儿连忙用手帕遮住眼睛,而沐若林直接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洛烟晓面无表情地看着恨天长的尸体被护院们拖走,对方知秋吩咐道:“拿去沉塘。”
方知秋眼神复杂地看了洛烟晓一眼,抱了抱拳扭头便走。
“王爷,他交代完了。”洛烟晓转身面对南宫,“轮到王爷交代了。”
南宫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扫视了一眼堂中众人,沉声道:“你们都退下。”
众人如获大赦,潮水般涌出了厅堂。
等到人们都走光了,南宫的表情缓和下来,对洛烟晓说:“不是我。”
“他没有必要对我说谎。”洛烟晓低下头抚摸着隆起的小腹,“那件事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么?当初你答应过会还我一个公道,可是这一年多以来你一直在隐瞒,即使幕后主使不是王爷,帮凶手打掩护难道就不算犯法么?知道真相却默不作声的人,比行凶杀人的人更无耻。”
她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想要如何?”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洛烟晓说,“王爷的性命臣妾自然不敢索取,不过那天参加沉塘事件的另外三人,必须找出来!”
“不可能。”南宫倒吸一口凉气,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洛烟晓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而且……”
“而且?试问那些杀人、偷盗的犯人难道就没有家庭么?为了他们的家庭难道就要让杀人的凶手逍遥法外?!”
“不是这个意思,烟晓你听我说”南宫顿了顿,忽然发现他无话可说。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个道理他一直都懂的。
洛烟晓继续说:“当初臣妾怀孕的时候王爷与臣妾约法三章,王爷可还记得?”
南宫沉重地开口:“不许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不许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不许再把酸梅掺在米饭里……晚上睡觉不许翻身。”
洛烟晓问:“王爷可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
“是。”
“我要那三人的性命,王爷可答应?”
南宫迟疑了一下:“……好。只要你安心养胎。”
洛烟晓沉默了。
“南宫,太可悲了。”她轻声道,小腹隐隐有一丝疼痛,“你这副样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