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香玲说,她接过红药手中的水盆低声道,“让我来吧。”
红药点点头:“好。”
洛烟晓眯了眯眼睛,冷声道:“你在偷听我们说话,叫我如何相信你?”
香玲说:“王妃若是信不过奴婢,奴婢在这里以死赔罪便是,只是……让我看看他。”
“……去吧。”洛烟晓轻轻叹息,“我知道你对慕枫是真心的,这一点我相信你。”
香玲噗通一声跪下,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奴婢谢过王妃。”
她在哭,但哭的很小心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无声的流泪更加让人心疼。
洛烟晓忽然做出了决定:“红药,我们走。”
“小姐?”红药有些茫然,“去哪里?”
洛烟晓回答:“阮夫人死了,去哭丧。”
京城的空气里透着一丝微凉,四皇子穿着一身布衣打马走在石板街上,他喜欢骑着高头大马在人潮拥挤的街道行走,他将自己想象成了一个孤独的侠客,人群中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他只有一壶酒一匹马一把剑,一位红颜知己。
昆仑山求仙成功一事令皇帝对四皇子的办事能力大加赞赏,相信再过一段时日,皇帝会彻底地厌恶那个成天只知道埋怨太子琰,改立他南宫瑜为太子。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四皇子春风得意马蹄疾,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七王府的地界,只见王府门口挂着白幡在吟悼,于是问门房道:“贵府上是谁仙去了?”
心想无论是谁,死的漂亮,死的活该,死的好。南宫的亲人就是他南宫瑜的敌人,敌人越少对他越有利。
门房回答:“薨了位侍妾夫人,病死的。”
“哦?是姓兰的那位?”四皇子记得南宫还是皇子的身后,身边就一直跟着个姓兰的丫鬟,长的很漂亮就是性格火辣了点,有头无脑,后来南宫将她收作侍妾给了名分,也算是回应她十几年来的辛苦了。
“嘘,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兰夫人可精神着呢!薨的是那位姓阮的夫人。”
四皇子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阮夫人……她……是怎么去的?”
“嗯,这个嘛……据说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不治身亡,香消玉殒着实可惜了……”
“我可以进去看看么?”他不信,阮圆圆前一天才和他通过信,怎么人说没有就没有了?
门房为难道:“这……真的不行,王府有规定,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就算您是皇子也得问了咱们王爷的意思才能进去。”
“嗯,我知道了。就此别过。”
四皇子有些失神,他不信,他不愿意相信。
阮圆圆是他一手送进七王府的,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一枚相当好用的棋子,是棋子总会废掉。可是……为什么他会想哭?胸口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他难受极了。
难道是她的目的被识破,所以南宫痛下了杀手?又或者……
四皇子猜测着无数的可能性,他认为这是上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街道上的人潮依旧汹涌,时年四月,他策马疾驰,一壶酒一把剑一匹马,却少了一位红颜知己。
……
南宫站在西苑门外,他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止步不前,似乎是忘记了。
“去啊。”洛烟寒在一旁诱导道,“这是你的王府,有什么可疑虑的?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贱丫头才是应该滚出王府的人。”
“天造地设……”南宫重复着,洛烟寒身上的香气令他发昏,他想要逃离这味道,却又无法逃离。
南宫迈出了步伐,一如洛烟寒所说,这里是他的王府,他有权利支配这里的一切,包括这小小的庭院。
“王爷,王妃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主屋”丫鬟们想要阻拦却又无能为力,这王府里她们唯一不敢得罪的人是王妃,唯一不敢反抗的人是王爷。
“滚。”南宫的心情不好,他挥手推开了挡在门前的丫鬟。
“王爷你不能进去!”红药一咬牙,从背后抱住了南宫,“王妃吩咐过”
“又是一个贱丫头,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了?”洛烟寒大步上前对准红药的嘴巴就是一巴掌,“王爷的身子也是你这脏手能碰的!”
这一掌力道极大,红药的耳朵“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一口鲜血从嘴角涌出……
“啐!”红药将混杂混杂着唾液的血水吐在洛烟寒雪白的纱衣上。
房门突然打开。
“轮不到说话的人是你,不是我们。”洛烟晓怒目而视,双要喷出火来,她的声音凄厉而沙哑,“洛烟寒,南宫,你们两个不得好死!”
“……”南宫张了张嘴,目光转移在洛烟晓高隆的腹部上。
她怀孕了……
洛烟寒催促道:“王爷,你还在等什么?快把这以下犯上的贱丫头打进牢房里去!”
洛烟晓挺起脊背高抬下巴:“谁敢?!”
“有什么不敢的……王爷,你说话啊!”洛烟寒有些急了,南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洛烟晓的肚子上,这让她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如果孩子引起了南宫的记忆,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
洛烟晓厉声道:“南宫,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给我离开这里!带着你的新欢走!”
“……”南宫竟然真的后退了一步。
是洛烟晓的气场太强烈,还是因为他的心真的在隐隐作痛?
南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