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正准备把轮椅从门槛上抬过去,却发现比她想象中还要沉重:“冬儿,这椅子好沉,来搭把手。”
一只大手蓦然从身后探了出来,轻轻松松提起轮椅放进了门槛里,香玲刚想道谢,看清来人的容貌后立刻跪了下来:“王爷万福!”
“嗯。”南宫璟点了点头,他眉头紧锁似乎有些心事,“都退下,本王有话要和王妃说。”
“是。”
下人们鱼贯而出,很快房间里就剩下面色不悦的南宫璟和挺尸在床的洛烟晓。
“哟,王爷来了?”洛烟晓晃荡着伸出床外的两条小细腿,“恕臣妾中毒在身,不能起身行礼。”
她这是中毒在身?分明是不想行礼。
南宫璟凤眼微眯,丢给她一张信封:“看看。”
“什么东西?”洛烟晓狐疑着扯开封密,从信封里倒出两张纸来。
“一张是和离协议书,另一张是松花楼的房契地契。”怕她“不识字”,南宫璟“好心”的解说道,“这几天你应该也感觉到了,王府的生活并不适合你,只要你在这张协议书上按个手印,东临国最大的酒楼归你所有,这比无尘公子的轮椅值钱许多。”
“哦?”洛烟晓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价值万两的纸片,“王爷刚回府就想着休妻的事情,心不累么?”
他居然想要和离,真当她洛烟晓是那种见钱眼开,没有人格尊严的女人?
“你并不吃亏。”南宫璟淡漠道,他背光负手而立,表情一片模糊,“这份协议可以给你日后的生活带来很好的保障,也可以让你远离危险。”
南宫璟从小到大还没有和一个女人谈过条件,他思考了很久,加上高齐尉建议和离,才对她这般低声下气,就好像是求着她离开一般。
“是挺好的,还没有男人送过我洛烟晓一整个酒楼呢,王爷你是第一个哦。”洛烟晓暧昧不明地笑着。
当着他的面,她把那两张纸片儿撕的粉碎,碎纸片天女散花一般朝空中撒开:爽!这感觉就像毕业的时候把讨厌的科目教科书撕烂的感觉一样,老坛酸菜的味道!
姐撕的不是纸,姐撕的是白花花的雪花银啊!
“洛烟晓!”南宫璟倒吸一口凉气,她这样做绝对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啊。”洛烟晓一脸平静地拂开他的手,笑靥如花,“王爷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么?臣妾是在撕纸。”
“撕纸?本王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南宫璟很愤怒,后果很严重,他的双手紧紧地环在洛烟晓的颈上,“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虽说他是名冠京城的七王,但是政不经商,要把松花楼的房地契搞到手他还是颇下了一番功夫的,这个女人竟然把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他撕了!
他想掐死她,洛烟晓索性下巴一扬:“你掐,掐死了最好,让天下人都看看清楚,传闻中风华绝代温良恭谦的七王爷,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你就这么看我?”南宫璟目光逐渐冰冷,他确实不喜欢她,但并不算是亏待了她,双手勒紧又猛地松开,“洛烟晓,你到底想要什么?”为名为利,她总该有个目的才会不顾生死的挑衅。
桎梏在喉咙上的力道突然消失,涌入口腔的空气令洛烟晓无法克制地咳嗽起来,嗓音带着一丝沙哑:“我要的东西,王爷怕是给不起。”她嘲讽地说。
她要复仇,要所有对不起她的人全都不得安宁。
南宫璟不屑地嗤笑:“笑话,这世上没有本王给不起的。”
“那王爷听好了,洛烟晓要的,是……七王妃的位子。”她迟疑了一秒,最终还是给了他一个言不由衷的答案,“就算是死了,我也会缠着王爷,缠着七王府……”
南宫璟蓦地瞪大双眼:“疯子。”她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名分,就可以连命都不要!
“没错,我是疯了,在王爷第一次否认我是你的妻子的时候,洛烟晓就疯了。”她含混不清地说着自己的名字,“王爷不觉得咱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有失皇家体面吗?”
南宫璟这才惊觉到二人已经跨出了争吵的界限,洛烟晓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躺在床上,而他则半跨在她的腰间,姿势暧昧。
洛烟晓心想豁出去了,要摊牌就摊的明白一些:“王爷既然不把烟晓当妻子,又何必要在外人面前装作恩爱?这和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有什么区别?”
南宫璟被她气得嘴唇发抖,biao子?立牌坊?!在她洛烟晓眼里他南宫璟就是个伪君子?!
“请王爷记住了,洛烟晓虽然胆小贪生,但是并不怕死。”
她真的贪恋王妃的位子,贪恋京城的荣华富贵吗?她只是想要一个公道,一个真真正正的公道。
可是这个公道南宫璟给不了,她只有自己去寻找!
“好,很好,洛烟晓你赢了。本王不会再提和离的事情。”他露出危险的笑容,一只手覆上她的胸,漆黑的瞳孔深邃如渊,“由不得你后悔——”
脊背突然一凉,洛烟晓本能的踢着脚试图把他从身上踹下去,倔强的神情逐渐转化为惊慌:“你要干什么!滚开——”难道他要对她做那种事?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根本不可能反抗的过,“qín_shòu,要泄欲去找你的小妾们去!”
南宫璟冷笑:“泄欲?别忘了,延续香火是妻子的职责,你不是很想当这个王妃么?那就生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