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爪鹏王已死,右使叶轻衣狡猾逃脱,江南一行总算是告一段落了。r>
苏州码头,南宫珏在为众人送行。
“王兄,你这才来玩几天就要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江南看美景,好生没趣。”
南宫璟道:“幸好你是在这苏州封地,若是父皇将你封在西北干旱之地为爵,岂不更加没趣?”
一边的校尉统领哈哈大笑,南宫珏没好气的拍着他脑门:“笑什么笑,不许笑!”
“咳咳……”校尉统领立马憋住了表情,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停泊在渡口的金莲号已经准备起锚,众人不再多做逗留,纷纷告辞。
“王兄,有空记得来找我玩啊!”
“下月你母妃生辰,自己上京城来。”
南宫珏捶了捶手心:“对哦,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母后的生辰给忘了——该死该死。”
原来乐贵妃就要过生日啦?洛烟晓回忆起在皇宫中见到的那位明艳动人又温婉贤淑的女子,南宫珏与世无争的个性确实与她有几分相似。
巨大的白帆在桅杆上铺张开来,船工们动作娴熟的在巨大的船上穿梭,张罗着前的注意事项。
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洛烟晓恍如隔世。
仅仅一个月的时光,她就像是从一个世界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而现在,魔教也好,叶轻衣也好,百花邬也好,又都像是泡沫一般化去了,她再次回到了原点,唯一的收获是得到了一身的内力。
然而这身内力得来的很沉重,想来如果当时在场的不止有她一人、白蝴蝶不想杀她,段天鹏也不会将自己苦修来的一身本领白送给她。
百花邬一役没有赢家,只是输了两条可有可无的轻薄人命罢了,尽管洛烟晓在先前并不认识他们,但曾如忆和段天鹏之间生死相随的感情令她动容。
江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快意恩仇,是纵情潇洒?即使看过不少的武侠小说,她还是无法真正去读懂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归根到底,她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平民百姓,碌碌无为的走着自己的路罢了。
……
头顶忽然一阵轻痛,竹骨扇柄轻轻落在洛烟晓的头顶:“走了。”
隔着一层面纱,那双漆黑如同墨玉一般的眸子凝视着她。
“……恩。”洛烟晓应了一声,径自迈上登梯向船上走去。
南宫璟漫不经心地跟在她身后。
来时匆匆,归时悠悠。不同的是来时归去的心境相差甚远,洛烟晓郁郁寡欢,早早的便去船舱里歇着了。
身边尽是一群正义凛然的大老爷们,连一个可以说说家常话的人都没有,洛烟晓有些怀念起某个魔头来,至少他还可以和自己斗斗嘴皮子,开导开导她此刻乌云压顶的心情……
苏州离洛烟晓的老家南城并不是很远,然而南城靠近江北,并不在此次航行的途经路线上,洛烟晓也不好意思贸然提出想回娘家看看的要求,只能隔着一扇窗棂一汪江水,远远的看着。
不知道爹娘姐姐现在过的好不好,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之前寄出去的信笺很久也没有收到回信,家里人是不是真的把她给遗忘了……
“经此一役,魔教方面应该会有所防备,将前辈一人独行,能够应付的来吗?”
船舱外,脚步声由远及近,方知秋满面愁容,恨不得把所有该他操的心和不该他操的心通通操上一遍。
高齐尉低头在小册子上写写画画:“既然王爷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打算。”他就不****这些闲心,该自己做的事情他滴水不漏,不该自己管的,他也懒得多问。
方知秋说:“下了趟江南,叶轻衣没捉住,那段天鹏还是圣女白蝴蝶杀死的……”
“王爷既然这么安排,自然还是有他的打算。”高齐尉头也不抬。
“有什么打算?”
“这个……”高齐尉语噎了一下,忽然他看见不远处的洛烟晓身上散发着普度众生一般的佛光,连忙抛下方知秋走了过去,“宝姑娘,早。”
洛烟晓回过神来:“高大哥,方大哥。早。”
“在看风景?江南的湖光山色很美,到了北方便很难见到这样的景色了。”高齐尉惋惜的说。
“南方景色秀丽,北方山河壮阔,”洛烟晓说,“南方与北方,是不一样的美。”
“那宝姑娘觉得,哪一种美更好?”
南宫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船舱里的,又或者他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道珠帘后面,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高齐尉支起胳膊捅了方知秋一下,拖着人便走。
“都挺好的,只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温柔的江水孕育温柔的人,粗犷的山河往往会生出豺狼。”洛烟晓在面纱后使劲翻着白眼,反正南宫璟看不见,她想怎么鄙视就怎么鄙视。
“……”他似乎无语了。
洛烟晓挥了挥手:“船工们在捕鱼,我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您就好好在船舱里歇着吧——王爷。”
南宫璟在她身后悠悠的说:“洛大人已经到了京城。”
“什么?”她诧异的转身,猛地掀开珠帘一下子冲到他面前,“爹他到京城去做什么?”
“自然是——上任了。”南宫璟拖长了尾音,“你未过门时朝廷便已下了诏书,任命洛大人为正二品学士侯。每年所享俸禄是他在南城知府的三十倍。”
“雪……狮猴?”那是啥玩意?还是个二品的大官。
“……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