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是个很坚强的女生,有些事情也不用禾早多嘴,所以她在黑暗中定定盯着她看了一眼,便扭过头,透过那个窗户看向外面的夜色,只有几个很少的星光,她默默的注视着,心里头一阵阵的揪疼。
季月很理解她的心思,沉默了会儿,才轻声:“郡王妃,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出去!”
禾早点头,苦笑了下:“我其实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怕这些人会兵分两路。如果连侍卫队的副队长都能够背叛我们,还有谁是不可能的!”
季月便沉默了,她也不能保证郡王派来的人中有多少是奸细。
“郡王妃,在小郡王们身边还有很多暗卫,他们是绝对不可能会被收买的。”
禾早想了想,便点点头:“或许你是对的吧!”
两个人在黑暗中,并不再讲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外面就响起一阵躁声。禾早与季月都被惊醒了。
季月侧耳听了听,轻声:“是马蹄声,好像又来了一些人。”
禾早问道:“会不会是我们的人?”
“不是,我听到他们的交谈声了!”季月轻声:“郡王妃,大概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一大群人往这边走动的声音,门被猛地拉开了,天色还昏暗着,林景卫既然被叫破了身份,也干脆不再蒙黑面,盯了两人一眼,便命令道:“带到马车上,我们立即出发!”
绑了一个晚上,那滋味真的很难受。
至少禾早动弹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好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难受。
在两个汉子来拉她的时候,她就痛哭的低低哎呦一声。
那拉扯她的人就皱眉:“你咋了?”
禾早垂下长长的睫毛,轻声:“这绳子绑的太紧了,我不会武艺,绝对逃不走,林景卫,不如你将我解开!”
林景卫漆黑的双眸静静瞅了她一眼,没有做声,只扬了一下手,那两个汉子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提溜着禾早出去。
她被推搡到一辆马车身上,但扭头去看,季月被推到了另一辆马车上。
她的眉头便皱的紧紧的,怎么,难道还要分开押送吗?
她其实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们要的人是她,抓季月有什么用?
她被狠狠推搡到车厢里,一脚栽倒在那里,额头顶上前面的木板,鼓了一大包。
后面传来两声嗤笑。
再艰难的处境,禾早也经历过,她面无表情,艰难但又淡定的翻过身做好,看也不看那两个站在车向前看她出糗的两个人。
他们显然也没意识到禾早竟然没哭,颇为没趣,互相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禾早便立刻半曲着身体从车门缝中瞅着外面的动静,这队人马约莫有四十个人,人人都骑着马,清一色的黑衣,还有那彪悍的气质,禾早甚至怀疑这样的装扮,走在马路上怎么会不引起人怀疑!
她正左右张望着找季月的身影,忽然见刚才那两个汉子又重新走过来,她吓了一跳,急忙坐好,还没喘口气,那两人就掀开了车帘,上下盯了禾早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便上来去碰禾早。
后者吓了一跳,往后一躲,厉声呵斥:“你干什么?”
那汉子阴阴一笑,却狠狠抓住了禾早的头发,后者就像是杀猪般嚎叫起来。
她的声音十分尖利,这样猛地一叫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两个离她的汉子,前面那个便是一抖,然后沉下脸来,呵斥道:“闭嘴!你鬼叫什么!”
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有人提着嗓子问:“怎么了?”
站在外面的人便笑了一声:“没事,没事……”
那人抓着禾早的头发向上提了下,威胁道:“再乱叫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禾早却压根不搭理他,继续尖叫着。
他横下心来,一手抓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去捂她的嘴,这时,外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沉沉的看着里面的情形:“你在做什么?”
从他的角度来看,很像这个人对禾早欲行不轨!
这人忙摇头:“大人,这臭娘们一直乱叫,我是为了制止怕,怕她把人给招来!”
趁着他分神的工夫,禾早一口咬在他的掌心上,那两颗小虎牙下了大力气,男人疼的一声惨叫,松开了禾早。
他手心已经被咬出了血,一看就是大为恼怒:“你个贱人!看我打死你!”他一掌就要扇下去,但一把剑锋却突兀的指向了他的喉咙,在浅淡的阳光下,闪烁着一抹寒芒。
林景卫指着他,双目阴寒,语气极冷:“下来!”
那人就吓得面无人色:“大,大人……”
“下来!”不耐烦的呵斥。
这人终于颤抖着双腿,跳下了马车。
林景卫这才收回长剑,对嘴角还渗着血的禾早一拱双手:“抱歉,郡王妃,我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禾早撇了一抹极冷又极为嘲讽的笑。
她头发散乱,下巴上还挂着血迹,看着很是狼狈。
林景卫移开视线,望着地面,低声:“郡王妃放心,这一路北行,我会负责郡王妃的安全。”
不管怎样,禾早都是他曾经的主子,作为皇室郡王妃,她不应该受到折辱!
禾早却冷冷一笑:“我从没有听说过被捆着的郡王妃!若是再堵了嘴,我岂不是任人宰割!”
林景卫黝黑的面颊一红,但幸好皮肤很黑,就算是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