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摇头:“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得到很晚才能睡着呢!”
阿澈便皱眉,瞅了小家伙一眼,后者正扑在娘亲怀里,和她玩。
此时已经很晚了,眼看着自己的福利是不可能实现了,阿澈心情很不好,心情很抑郁,心情很暴躁。
他干脆抱着小家伙,让禾早躺在最外面,自己则躺在两个人中间,小安被放到了最里面,人家原本和娘亲玩得好好的,忽然中间就隔了一座巍峨高山,小家伙鼓着肉呼呼的脸颊,瞅了瞅阿澈,便又探头朝禾早这边看,小眼神很委屈。
禾早便责怪一句:“你和孩子生什么气呢!他离了我要哭呢!”
“敢哭我就揍他!”阿澈说话很有气势。
禾早便哼了一声:“谁弄哭了谁哄啊!”
她半起身,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哄道:“小包子,快睡!”她自己也是累得不行了,见阿澈管着,便干脆倒下来,磕上双眼,眼看着就要进入到梦乡了。
谁知道小家伙一撅屁股,要爬过这座高山,跑到禾早这边来,小身子就被一双大掌抱回去,再放到原位,小家伙无辜的抬头,对上的就是一双严肃的眼神,接连好几回都是这样,小家伙就不配合了,开始哼唧着朝禾早这边瞅来,见她半点动静也没有,便裂开嘴哭起来。
小家伙的声音特别嫩,哭起来也软软的,没有用上什么力气,但禾早却一个激灵,就翻身坐起来,眼睛四扫寻找儿子:“怎么了,怎么了?”
小家伙委屈的朝她伸出双手。
禾早忙将他抱过来,抱在怀里百般哄着。
小家伙这回是真受了委屈了,那个坏人不肯让自己和娘亲待在一起,他小手紧紧揪着禾早的衣服领子,小脑袋也歪在禾早的肩膀上,大眼睛里还含着两泡泪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禾早一边哄着他一边没好气的看着阿澈。
后者已经有些懵了,也跟着坐起来,担忧的朝小安看去。
禾早便埋怨一句:“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
阿澈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却非要嘴硬:“大半夜不睡觉,就该挨打!”
禾早狐疑的朝小家伙的屁股望去,见还是白生生的,没一点红印子,就问道:“你打他了?”
阿澈淡淡的看着她。
禾早便伸出脚蹬了他一下:“你往里靠靠,让小安躺在中间,我就说他跟我睡习惯了,突然看不见我不行!”
阿澈被无情的提到了角落里。
一家三口在床上的位置几经变幻,直到这个时候才固定下来。
第二天早上,禾早打着哈欠起来,眼睛底下都是轻的,小家伙很晚才睡着,她变也跟着很晚才睡。
这会儿,小家伙倒是睡得香甜。
禾早与阿澈的动作都得小心翼翼,生恐吵醒了他。
阿澈梳洗完毕,看到禾早打了今早上的第三个哈欠,忽然摇头:“不能这样!”
禾早惊讶:“什么?”
阿澈却摇头,指了指桌上的早点:“你先吃饭,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吃完了饭我们就出发!”
“好,对了,你让他们准备一条新鲜的鱼,路上预备着给小安准备吃食呢!”禾早忙嘱咐了一句。
阿澈点点头:“好!”
昨天晚上已经有人买好了马车,今天常家人除了周氏在这边照顾禾早和小安,其他人便坐到后面的车厢里。
禾早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的打,周氏便笑道:“木娘子晚上没睡好吧!”
她只是很正常的问候,但禾早莫名想到了昨晚阿澈那异常期待与火热的眼神,脸上便红了,赶忙解释道:“是小安这家伙,太闹人,白天睡了个够,晚上怎么也不肯睡觉!”
“孩子都是这样呢!”周氏笑道:“现在天色还早,我看这车厢布置得挺软和的,您不如躺下来睡一会儿,等停下来的时候我叫您!”
禾早也是困得不行了,犹豫一下,便点点头,刚要躺下。小安就醒了。
禾早忙给他把尿,又给他洗干净小脸小手,喂他吃了一直温在小炉子上的鱼汤。
小家伙吃饱喝足,总算是精神了一会儿,不过禾早也是睡不成了。
这时,阿澈便策马来到窗边:“将小安递过来!”
禾早惊讶,掀开车窗:“你要干嘛?”
“总不能一直睡着,还连带你也睡不成,我带他骑马!”阿澈淡淡看她一眼。但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所流露出来的意味却远不是他口中说的这样。
禾早的脸,不知不觉就已经红得如同龙虾一般。
她责怪一声:“外面又不暖和,你抱着他吹风了怎么办!”
“没事,我问过大夫了,给他穿上厚厚的披风,盖了脸颊!”阿澈很沉稳的说道:“在家的时候我还带着小团子骑马呢!他也很喜欢,小安是哥哥,总不能太落后!”
禾早的眼睛就挣得大大的:“你之前就带小团子骑过马?”
阿澈一脸的理所当然。
在他看来,孩子再小,也有一周岁了,由他带着骑会儿马很正常。
再说,一个失去了妻子和长子的父亲,想要疼宠小儿子,但小儿子的衣食住行身边的人都伺候得无微不至,他也只能在这方面下功夫了。
禾早就瞪他:“孩子吹了风,生病了怎么办!你也太乱来了!”
车厢里面还坐着周氏,禾早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当然不客气,周氏都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劝她说话和气一些,这样和夫君说话,未免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