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韩家的介入,翡翠蛋很快就风靡了整个怀庆府,然后传往京城,因走的很高,切一盘子的翡翠蛋,足有一两银子,足够抵上吃一顿怀庆府酒楼的招牌菜了。
禾早又适时在谷阳城推出了带泥松花蛋,也俗称变蛋,价格与翡翠蛋相比低了不少,但也二十文钱一个,可就是这样,也很受欢迎。
松花蛋就像榴莲一样,不喜欢吃的只觉臭不可闻,但喜欢吃的,却觉得那味道是天下任何美食都无法比拟的,简直是两个极端。
也幸好在之前,禾早就又收购了几千枚松花蛋在腌制,因为有老汤在,这回腌制的时间就可以缩短一些,不用再等足足一个月了。又趁机与镇上及邻村总共四家养鸭户签订了协议,在一年之内,他们要以不高于四文钱一只鸭蛋的价格无限制供应禾家鸭蛋,不许随意增减价钱!并请了中人来签字画押。
这四家松花蛋,基本上就是五贤镇最大的几个养鸭户了,只要他们鸭蛋价钱不变,那整个市场上的鸭蛋价格就不会发生太大变化。
松花蛋简单易做,禾早并不保证她能够垄断这个生意,但她希望能最大希望地多挣一些。
而且,给养鸭户四文钱一只鸭蛋的价格,已经足够高了。养鸭户并未吃亏。
之前腌制的几千枚松花蛋,给禾早家带来了巨大收益,翡翠蛋送礼送掉了几百枚,剩下的足足卖掉了二百三十两银子,韩家将这些银子原封不动地送到了禾早手里。
禾早当然知道他们的意思,笑眯眯地笑纳了。
与翡翠蛋相比,平民化的变蛋收入就没那么高了,但也有几十两银子的进账。
禾早便直接在家里开了个松花蛋作坊,直接起名为“禾源松花蛋”。又在村里招了十几个勤恳老实的媳妇,进了禾源作坊专门腌制松花蛋。
老宅那边看着三房每日里财源滚滚,都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与此相对应的,是禾家三房在村里的名望越老越高。
按照庄户人家的标准,他们现在也足以称得上是“好户人家”了。
这个时候,山上的蝎子与柏磕也不多了,禾早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便特意开了个家庭会议,郑重说了下以后的打算:“这柏磕生意咱也做了快一个月了,不中就此收手吧。”
没两天禾老三都要去县城一趟,也太辛苦了。
陈氏对钱财之事其实并不太在意,闻言便点头:“钱哪是挣完的,咱家的松花蛋生意好,其他的就收了吧,你们爷几个也能歇歇。”
她爱怜地摸摸七宝晒黑的脸颊:“瞧我七宝咋着也胖不了,是给累的!”
虽说家里****都有不菲的盈利,但几个孩子却很勤干,不用大人吩咐,就主动上山揪柏磕,绕蝎子,再帮作坊腌制松花蛋。
“是哩,现在松花蛋那一块都早儿一个人管着哩,我瞧着也太苦了些,不中咱蝎子也停了吧,山上的蝎子现在也少了老多,一晚上饶不了多少。”四宝略一思忖,也跟着点头。
“嗯,其实我让停了这两样,是想腾出手去干别的。”禾早微微笑着:“我见咱后山上有很多野葡萄藤,先前葡萄都未完全成熟,但现在已经全部熟透了,咱得摘下来。”
禾春儿便忍不住笑:“小酸妞,你不会是想吃黑葡萄了吧?”
禾早爱吃酸甜的东西,全家人都知道。
“你爱吃揪点就是了,那野葡萄酸味重,要是吃多了还会醉哩,吃了对女娃不好,可不兴多去摘啊。”禾老三也笑呵呵地说道。近来家里挣了大银子,禾老三心情很舒畅,眉头也尽情舒展着,看着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禾早翻了个白眼,才又细细说着自己的计划:“我见县城里那些酒肆都卖有果酒,咱后山那野葡萄吃多了还醉哩,可见是酿酒的上上之选,趁着秋收前咱还有时间,干脆一口气收了酿成酒放着,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酿酒?”三房的人就有些吃惊,禾早似乎想的总和别人的不一样。
四宝也上下打量着禾早,瞧着她那笃定自信的神情,便猜测她是不是确信葡萄酒能卖钱?
之前他在她身上看到过太多这样的神情了。
“你确信能卖钱?”即使已经相信了禾早做生意的能力,禾老三还是小心求证。
禾早眯着眼睛笑:“不确定哩,但是爹,咱家哪会做生意是百分百确定能赢利的?咱不怕赔钱,不怕亏本,就怕不敢动手!”
最后一句话,她的语气很慢,却带着足够的镇定,颇为掷地有声。
“说不定还真能哩,爹,你忘了咱上回去城里,人家酒肆那小小一瓶子的葡萄酒就卖半两银子哩!”禾春儿猛然想到了什么,忙忙说道:“早儿,你该不会是从那时起就打这个主意了吧?”
禾早狡黠一笑,却未言语,像是默认了。
禾春儿就松了口气,点了点禾早的小脑瓜子:“你这鬼丫头,脑袋也不知咋长的,生生就比别人多了几个心眼。”她抬头郑重说道:“爹,娘,我看这葡萄酒酿得咧,就算是卖不了咱自家放着吃也是个稀罕哩,酒能放,咱等过年时当成年礼,也是好大的脸面!”
禾老三他们其实也早就心动了,不说赚多赚少的,单单禾早想要酿这个理由,就足够他们下定决心了。
“那咱可要抓紧时间了。”禾春儿似是很高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回转着,掰着手指头:“这日子可不多了哩,山上路也不好走,那葡萄藤也不是都长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