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点点头,耐心地再次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正好同时,四宝带着禾老爷子也到了,他脸色难看,眉心直接拧成一个疙瘩。
看到禾老三的第一句话便是:“老三啊,你二哥咋这般糊涂……那是啥人家,他也敢去骗……老三,你二哥他不会惹下什么麻烦吧?”
禾早得竭力遏制自己才没有翻个白眼。
听听对方这心得偏到什么程度,第一个问的便是禾老二会不会被牵连进去。
四宝神情也很不好,直接道:“爷,现在我家只关心我们是不是也被牵连了进去?二伯用的是我家的名义,人家有啥怒火只会冲我们来!”
他的话很不客气,禾老额银子有些尴尬,半天叹口气:“你二伯这事做的不地道,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四宝勉强应了一声,便低下头。
事不宜迟,禾老三、禾早、四宝,还有禾老爷子总共四个人,赶了牛车,便去了镇上。
禾老爷子在路上有些担心要是直接去把禾老二叫上一直上门赔礼道歉,会不会对老二的前途有影响,他甚至与禾老三商量:“要不,跟你们一起做生意的那个韩家说一声,人家来头大,说不定就能帮着解决了……”
禾早一脸天真烂漫:“那爷的意思,是我二伯做错了事,别人得替他收拾烂摊子?”
禾老爷子心里有些不悦,老二做出这等事,他当然生气,也想狠狠教训对方一顿,但是现在最关键的是不能让老二的科举之路有影响,不然老二这辈子可都毁了!
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心眼太小,只会斤斤计较,行事一点也不大气。
现在一家子都指望着考老二呢,老二要是真出了事,他们三房能有啥好处。
但是这些话,他不准备细细与一个毛丫头讲,便看向禾老三:“老三啊,这事,我看,就我陪着你们出面,先去赔礼道歉,该出多少银子,你们先垫出来,回头我还你们,你放心,你二哥从这里面拿了多少银子,我都让他一个子儿不少地吐出来,不会坑了你们!”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有几分狠厉的味道,拿出了大家长的气势。
但是禾早却嗤之以鼻。
禾老三沉默了下,略带着几分为难:“爹,这之前都和人家金先生商量好了,金先生也认为现在让我二哥出面是最好的,做错了事,就得承担那啥,那啥责任不是……”
他学机灵了点,直接将禾早说的话当成是金举人说的,反正这之前禾早是去问过他意见的,这样说也对。
四宝沉声开口:“爷,我二伯是秀才,有秀才帮着登门,那话也好说一点,要不然就咱这几个人,估计还没上门就被打出来了……”
禾老爷子的神情在几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没有出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三房这是,对老二起了嫌隙了……
他心痛的同时,又暗暗埋怨起贪财的禾老二,这孩子,小时候看着是个机灵鬼,但为啥却越大越不靠谱哩,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
唉,越大越不省心了!
愿以为这个点,禾老二会在私塾,没想到只有一群学生坐在那里背书,大宝看到禾老爷子几个人,直接将头扭向一边,像是没看见似的,倒是二宝看到几个人脸上的焦急,有些惊讶,便偷偷将禾老二在家的事情说了。
禾老爷子带着一些隐忍:“咋的你爹这个时候还在家?这学生该咋办?”
二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理所然来。
他虽是二房的儿子,却很老实,比奸诈贪婪的禾老二强了很多,一看到他这神情,众人就猜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禾老爷子深觉二儿子不争气,又失望又通信,可现在却不是追这个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道:“走,你直接带我们去家。”
二宝有些慌乱,朝大宝投去一个求救的视线,可后者也不是个机灵鬼,又对老宅的人深恶痛绝,哪里会帮着解围。
最后,二宝无奈地带着几人一起回自家在镇上租的院子。
私塾往后面胡同一走就是,挨得很近。
禾老爷子一路上为禾老二想了很多理由,生病了,或者是自己在读书没有空什么的,但是当真正看到对方坐在炕桌上,一边喝酒一边大快朵颐时,还是被气到了。
禾老二显然宿醉还未清醒,脸上睡觉的红印仍在,穿得邋邋遢遢,眼角还有眼屎,看到几人进来,迷迷瞪瞪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刘氏一边为他上菜一边唠叨:“你说你这爱喝酒的毛病啥时候能改,一喝酒,第二天就一天都精神不了,你说你何苦……”
她的话也戛然而止,愕然望着突然破门而入的人。
“二宝,你……”她瞪了二宝一眼,又看向禾老爷子,惊讶地问:“爹,这咋突然过来了?”
禾老二举着酒杯在笑:“嘿嘿,爹,你也来了,来,跟儿子喝一杯!”
禾早满头黑线。
禾老爷子哪怕有再多的理由为其开脱,但是当真看到他这样不成器的模样,还是气得脸色铁青,一双厉目直直盯着刘氏:“到底咋回事,咋喝这么多?昨天老二干啥去了?”
刘氏支支吾吾不敢说。
她能说,昨天老二借着三房的名义狠狠赚了一大笔钱,太高兴,所以跑出去和同窗喝酒了,喝道醉醺醺的才回来,这睡了一觉,酒也没清醒,依旧吵着闹着让她给炒俩菜,上一壶酒,继续吃着喝着,才算安静下来!
可哪怕是她不说,禾老爷子也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