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中不解,问了后才知道缘故,不由大为惊叹,又有些恍然:“可不是哩,这样的高价就是从韩家流出来的,俺还觉得一定是好东西,便托了人弄了一坛子!”
他兴致勃勃地打量着禾早:“小姑娘,这是你酿出来的?”
他脸上带了浓浓的兴味。
禾早一惊,四宝已经代答:“我家是我韩家做的生意!”
一句话,就暗示了这是韩家的酿酒方子!
李青中眼珠子转转,打了个哈哈:“那是哩,你家好福气,能与韩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扯上联系!”
禾老三憨憨地笑:“都是贵人们待见哩。”
原本觉得这一顿饭应该会有些尴尬,因为禾老二大概是羞愧的原因,基本就没正眼看过对方,禾老三又太笨拙,勉强插上两句话,禾早与四宝又全是孩子,只有禾老爷子能与对方聊两句,但没想到,当喝了点酒后,禾老三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与对方滔滔不绝聊起来。
而更让人讶异的是,这李青中竟然也是个爱喝酒的,而且与禾老三意外地“臭味相投”?
其他人完全插不上话,桌上只能听见禾老三与对方的大嗓门。
禾早与四宝面面相觑,吃了点东西后,确定对方没啥坏心眼,禾早就对四宝说:“四哥,这地儿我不好多待,你陪着爹,机灵点,我先回去给咱娘、咱姐报信去!”
四宝刚还想着要不要雇个人去家里说一声,免得家人担心,禾早这样说正好,便忙点头:“我送你出去,给你雇个牛车,走得也快些。”
禾早闻言,不由有些感慨。
想当初他们一家子来镇上,全靠着一双脚,连包子也舍得不吃的,现在就是在苦瓢子里长大的四宝,也会主动雇车了。
禾早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禾老三即使有些醉了,闻言却突然对禾早说:“早儿,你回家把你奶,你娘,你大姐都叫来,咱今个儿中午在酒楼里吃席。”
说着他就唏嘘起来:“你娘和你奶都没正儿八经吃过酒楼的系哩,今个儿高兴,四宝,你再去定一桌。”
其他人便一怔,禾早便高高兴兴地回到:“哎哩,爹,我和四哥这就去。”
反正今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是个值得高兴的事,订一桌酒席,也算是让陈氏与大姐都来见见世面。
至于禾老太太,她细小的眉头微蹙起来:“你说咱奶会不会不好意思不来?”
四宝瞥她一眼,那意思是说:“可能吗?”
想到禾老太太,禾早嘟哝一句:“这不是怕她在外人面前说啥不得体的话哩!”
反正就一个老人,她也不会自家吃桌,却舍不得让一个老人上桌吃席,她怕的是对方的脾性,再突然闹起来,一顿宴席就被毁了。
“咱总得回去问问。”四宝想了想,说:“早儿,你就别来回跑了,在这里待着,我回去一趟。”
禾早便满足地微笑起来。
有一个小哥哥疼着,感觉真好!
她也没有矫情推辞,厚着脸皮应了:“好哩,四哥,我去订桌,再订一个雅间儿,那李老板毕竟是外人,不好。”
四宝也是这意思。
他动作也快,不过片刻功夫,就把人给请来了。
原本禾早还有些担心,四宝脸皮薄,别只去老宅请禾老太太却心软把所有人都请过来,那这酒楼就热闹了。
待看到来人时,她就松了口气。
只有禾老太太,禾橘儿,陈氏,禾春儿,七宝与五宝一起。
前者脸上仍带着余怒,看到禾早,也只瞥了一眼,语气硬邦邦的:“你爷哩?”
禾早扬扬眉,上前一步,淡淡说:“我爷,我爹,我二伯都在那间雅间跟人家李老板赔罪哩,奶,要你们过来可不是也委屈你们赔罪,是因为这事差不多算是圆满解决了,我爹高兴,想请奶您老人家来酒楼吃席哩。”
她是怕禾老太太不顾场合,冲到禾老爷子那里告四宝的状,让别人看了家丑,所以特意点名是为她另外订的酒席。
既然男人们在一起说正事,禾老太太便有些意动,禾橘儿便冷笑一声:“还真不容易,三哥长了这老大了,还是第一次对娘这么孝顺!”
禾老太太刚刚转好的脸色就又变了。
她左右望望,忽然道:“你大姑哩,咋没请她过来?这一家子的大事,四宝,你去,把你大姑请来,你大姑对你一家不薄哩,你爹是没想起来,要不然也肯定请你大姑!”
四宝没有应声,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动弹。
禾老太太有些错愕,继而厉声:“咋了,你不愿意哩还?”
她立马将目光转向了陈氏,咄咄逼人:“陈氏,你也不愿意?啊?”
禾早冷冷的声音响起:“奶,我一家子都不愿意,大姑她抢了别人的儿子,不要以为事情过去了,我们就忘记了,这事儿一辈子它都不能忘!要是忘了,我爹我娘也就成了没良心的人了!”
她声音锐利,立刻就吸引了诸多目光。
“早儿,咱进去再说。”四宝见她情绪激动,忙安抚地拉了她的手。
禾早朝他笑笑,又扭头看向面色不虞的禾老太太与禾橘儿:“这顿饭是我爹出于孝敬请的,如果奶你真想与大姑叙旧,可以,吃了饭之后再去大姑家也一样哩,没必要现在站在这酒楼门口嚷出个是非来。我想,谁是谁非,旁人的心眼门儿清哩,而且这是镇上,周围的街坊肯定都认识我大姑,真把事情嚷嚷开了,纵然我家脸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