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朱娇娇打破了宁静,笑着与禾早聊天:“早儿啊,你平常在家都干啥?”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禾早笑眯眯地说:“也不干别的,就家里的杂活,还有作坊里的一些事情。”
“哦,你家有两个作坊,其中那个松花蛋作坊更是利润极高啊,我在镇上就常见用你家松花蛋送礼的!”
“也没啥,就是家里人多,总得找点事干,又承蒙贵人看得起,愿意和我们一起合伙做生意。”
在外面,禾家人一向善于将韩家抬出来,这样哪怕被人知道方子是禾家的,但是有盐运使韩家在中间挡着,就没有人敢打主意。
“哦,你家作坊过年这几天也停了吧?”
“嗯,停了几天。”
“那啥时候重新开张哩?”
看得出来,朱娇娇对这个十分关注,看向禾早的眼神很热切。
禾早眯了眯眼睛,轻声笑:“估计破五了吧,一破五就开始做。”
“那,早儿啊,嫂子跟你商量个事儿,你看中不中?”
朱娇娇竭力让自己笑得更和善。
禾春儿警觉起来,盯着她:“你想商量啥事儿?来问我,早儿是小的,家里的事儿做不得主!”
她如此维护禾早让禾早心里非常感激。
但是,禾早早就知道那个小金鱼不是那么容易得的,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因此朝禾春儿轻轻摇头,就又笑着对朱娇娇说:“表嫂你先说说,看是啥事!”
朱娇娇又看了大宝一眼,后者也同样十分迫切。
“是这样,早儿啊,你也知道我家是做生意的,这些年还不错,盈利不少,可是,这谁家沾了一个利字就愿意得更多,所以我想家出本钱同你家合伙做松花蛋声音,你看咋样?”
朱娇娇笑得十分温和。
禾早定定看了她一眼。
对方被看得奇怪,摸摸自己的脸:“咋了,咋这般看着我?嫂子都被你看不好意思了。”
禾早虚情假意地笑:“合伙做生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啥?早儿,你放心,本钱我家出得起,我家做了这老多年生意,人脉也有,靠着我家的本钱和人脉,松花蛋的盈利以后肯定会更多,你就坐等着赚钱吧!”
朱娇娇激动非常。
禾春儿哼了一声。
大宝也点头,目光热切又温柔:“是哩,早儿,其他人合伙做生意会闹出各种歌样的矛盾来,咱们都是至亲,合伙做生意半点都不用担心!”
对待他这样的态度,禾早真可谓是受宠若惊。
她微微扬起下颌,将对方二人脸上的神情看清楚,才慢慢微笑:“表哥,我们咋会是至亲呢,你忘了,你姓崔,可不姓禾,我们之间可是隔了好大一层呢!”
崔大宝一愣,似是没想到她这样说,眉头一皱,就作严厉状:“早儿,你咋说的话,我就算是过继出去了,骨子里也是咱老禾家的人,这点,这辈子都改变不了,咱们呀,是至亲的兄弟!”
这句话,他说得好不义正言辞。
禾早朝禾春儿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就在对方奇怪的时候,就听到她冷笑一声:“奇怪,我记得我和我四哥,七宝才是至亲的兄弟姊妹,咋和大宝哥你成至亲了,你该不会是忘了,我们之间是隔母的吧?要不是隔母,我娘又怎会在禾家委委屈屈了半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最后却换来你无情的羞辱,大宝哥,你以为,才过了几个月而已,我就把你的所作所为都给忘了吗,你当着全村人的面败坏我娘的名声,说她虐待你,在禾家你感受不到丁点的温暖和亲情,所以宁愿把自己过继出去……”
“禾早,你……”大宝绝对没想到禾早敢这样说,又羞又怒,指着她就要骂人。
朱娇娇却相对理智一点,扯着他的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可别忘了咱的计划!”
大宝的那口气硬生生堵在了胸口。
禾早神色不变,继续冷笑:“我最讨厌的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人,你相中大姑家的钱,想要过继就实话实说,偏偏还拿着这些虚话去哄骗别人,也哄骗你自己!表哥,我现在叫你一声表哥,还是看在大姑的面儿上,不然按着我的性子,就是走到大街上,我都只会当你是路人,不,是连路人也不如,最起码,路上见个乞丐,我还会掏出点银子帮衬帮衬,但要是看到了你,哪怕你沦为乞丐,我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一席话说得大宝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往上冒。
他额头上青筋外冒,扬起巴掌就要朝禾早扇去。
禾早不畏不惧,声音却拔高不少:“崔大宝,你今天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我可是有父兄之人,今天你打了我,明天我四哥会让你加倍偿还!”
大宝的脸气得都扭曲了:“他一个小屁孩,能奈我何!”
“你大可试试!别忘了你是咋掉进那土坑里被晒了一下午的!”
禾早的眼睛亮得有些吓人。
大宝想起了那次经历,一时有些迟疑。
他一直都娇生惯养,那次的经历对他来说不亚于一场劫难,而且,经过这半年的接触,他对禾早的性情也有些了解,那是眼睛中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她说要报复,那就一定会对他狠狠的报复!
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
崔大宝瞪了禾早半天,最后愤愤收回手,在心里恨恨骂道:“******禾早就是个小人!”
禾早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她就知道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