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老三点点头,吩咐道;“这事回去后先不要坑声,你娘那儿也不要吭声。”
禾早就好奇地看着他:“爹,这事不告诉我娘啊?”
“爹来说。”禾老三摸摸她的脑袋,又冲里面的禾春儿叫了一声:“春儿,你和早儿先回去吧。”
禾春儿答应着出来。
屋里还传来禾老太太与禾橘儿的争吵声。
回去的路上,禾春儿忍了忍,才忍无可忍地说:“听听咱奶和小姑的话,这要是有外人在,咱们赫家简直要被笑话死了!”
禾早深有同感。
她蹙了眉:“大姐,你说那杜三少爷有婚约在身?那他还来招惹咱小姑?”
禾春儿的脸不知为什么有些红,想了想,才开口:“其实,那个杜三少爷可不是好人哩,之前有过两三次,我在村上小路里走着,他就过来搭讪……我没搭理他,后来,见他还来找我说话,就和大央说了一句,大央还是护着自家人的,估计到他那里恐吓了一番,后来我才没有再见到他!”
禾早不由睁大了眼睛。
禾春儿怕她误会忙忙说道:“早儿,你可不应多想,这和咱小姑的事不一样,但,我想说的事,从这件事中就可以看出那个杜三少爷是个啥人了,咱小姑跟了他,一定没好日子过,更何况,他还有婚约在身呢!”
禾早冷笑了下:“啥不是好人,分明是一只流氓!大姐,你做得对,就该不搭理他,这事我不知道,不然我要找人毒打他一顿。”
禾春儿就忍不住笑:“知道你厉害,但这话也就说说,可不能真去找人打啊,人家杜家可是村里首富,与他家交恶对咱也没啥好处。”
禾早便叹口气:“咱小姑还真会挑人,这以后两家是铁定要闹僵了!”
“回来看咱爹和咱爷咋说吧,咱家现在地位不算太差,小姑说实话,要是好好找,也能找个好的,就是那个杜三少爷可不中,咱小姑跟了他真是瞎了眼……”
看来禾春儿对那个杜少桓没有一点好印象,提起来就是咬牙切齿的。
禾早暗想,当初大姐应该是吃过那个人的亏。
听她这样一描述,那个杜少桓应该是一个花花大少,看到哪家的姑娘落了单,就喜欢调戏几句。
禾春儿洁身自好,自己走开了,又让了人去警告对方,这才没有下文。
但是,禾小姑却上了当受了骗,轻易认为对方是喜欢自己的。
她犹豫着问:“大姐,你说那杜家的亲事好退不好?”
“亲事哪退掉?真退掉了,让人家女方咋办?说不得就是跳河自杀呢!”禾春儿的神情十分郑重:“婚宴大事可不是开玩笑哩,再说了,这杜三少爷的亲事,我听说是他死去的爷奶给他定下的,出于孝义,人杜家也绝不会退!而且,我听说女方家境还不错,这女方也是有名的知书达理之辈,我不是我不偏向咱们自家人,咱村里随便选出一个姑娘,都要比咱小姑要强点呢。”
禾橘儿长得还可以,就是脾气太不好。
禾早便无奈地笑:“咱小姑和咱奶真是一个脾性,一不注意就要闯出点祸事来。”
禾春儿不由笑了笑,但很快就又为禾家的未来担忧起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禾小姑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嫁得出去呢,要是处理不好,不光是禾小姑自己会被牵连进去,就是她们所有的禾家姊妹,包括已经分出去的三房,都会受到连累。
想到这里,禾春儿就又对禾小姑的行为恼怒起来。
回去后,禾早遵循自己的诺言,没有先向陈氏提起。
等晚上回来后,禾老三就在床上对陈氏说了。
后者正为他端洗脚水,闻言差点没把手中的盆子给扔在地上。
她显然比两个女孩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压低声音坐过去:“你说啥?那橘儿是咋想的啊?杜三少爷可不是个好鸟,村里年轻的小媳妇小姑娘们都绕着他走,那橘儿是个傻子,自己傻乎乎地撞上去?”
他们当然比年轻小姑娘知道得要多。
杜少桓fēng_liú成性,刚刚十来岁就强暴了给自家做事的丫头,还不当一回事,这丫头是山里面卖出来的,因为日子穷得过不下去了,所以才想让小闺女出来挣些钱,但不光被主家少爷给强暴了,最后又因为惹恼了三少爷,被三少爷给一顿毒打,连脸也打花了,他们家也是心疼闺女的,便来杜家苦苦哀求,杜三少爷人不中,父母还是可以的,也是有些对不起的意思,主动将这可怜的丫头给放了出去。
如今,还不知道这丫头是生是死,嫁了没有呢。
陈氏想到此事,就语气坚决:“不中,这事绝不能成!橘儿嫁到杜家,那就是自寻死路。当家的,这事一定得解决好,不能让她一个老鼠坏了蒸锅粥,咱家春儿早儿都是好孩子哩!”
“哎,我知道哩。”禾老三叹着气:“我今天和咱爹商量了老半晌,咱爹说细叫回来。咱娘商量不成事……”
他没有将禾老太太的豪言壮语说出来,怕会被陈氏瞧不起。
只是,心里却颇为禾老太太的想法感到头疼!
官家夫人,这倒是谁给她灌输的想法,还真敢想。
因为快要到春收了,所以这事得抓紧,不能往后再拖。
禾老二也没有迟疑,第二天中午就到了。因为家里有事,禾老大就没去镇上,大央却哭死苦活地要去,禾老爷子原是让他帮着给家里干个活跑个腿啥的,他却趁半夜跑了。让禾老大与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