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不得常来哩。
禾春儿瞅他一眼,见他笑得很灿烂,心情也就很好起来。
待了好几天了,李宏缀这日就要辞行,因为吃的土方诊治及时,他并没有得太严重的感冒。很快就好了。
禾家也没有理由让对方继续留下来,就只得一起送他去镇上。
因为李宏缀确实有想将铺子开在五贤镇上的想法,便托付禾家帮他留意一下哪家铺子要出租,如果合适的话,就先帮他租下来,等他收到消息后即刻就赶过来。
他倒是想要留下一部分定金的,因为五贤镇租铺子的行情也打听过了,但是,禾老三却坚决不要。钱也不多,不好为了这个一直推来让去,李宏缀只得先行谢过。
其实,他没有说的是,他父亲是更倾向于在谷阳城开铺子,但,他却因为禾春儿的缘故,更愿意将铺子开在五贤镇上。
挣钱不挣钱都无所谓,这间铺子起到的最关键作用就是方便他来往。
李宏缀要走之前,想了想,还是主动提出去给禾老爷辞行。
禾老爷子已经猜测道禾老三的一些想法了,后来的几日,倒是不再叫他过去,也不曾说过什么悄悄话,这让禾老三松了一口气。
但是,等到李宏缀又亲自去辞行的时候,禾老太太却忍不住问出口:“我说红缀啊,像你这样有才干的年轻小伙子,家里怕是也有上门来提亲的吧,你父母可给你定了亲事哩?”
禾老太太其实要是装,也能装成一个很和蔼很好说话的老太太。
禾老爷子便有些责怪地看她一眼:“你看你,问的啥话,今天孩子来辞行,你的话不应那么多,也不看看合适不合适哩……”
禾橘儿则有些羞,微微往老太太后面躲了躲。
禾老三微微的紧张。
李宏缀倒是大大方方地说了:“年时家父已经为我算了卦,说我不宜早娶,时间还要往后再推两年为好,而且是宜与犬狼之长女婚配,而且家父也想让我继续读书考取功名,这两年,亲事怕是不能考虑!”
他娓娓而谈。
禾老爷子却很失望。
这两年不说亲,等说亲的时候橘儿的年纪就不行了啊,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正好慢慢定亲,再经过一年半载的,十七岁嫁出去。
再等两年,她都十八岁了,太晚了,都成老姑娘了。
“这你家倒是不急,你都有秀才功名了,还考啥哩,这举人老爷可不是那么好考哩,你没听人说举人老爷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哩,那是神仙,一般人可不容易考。你瞅瞅我家的老二,都考了一辈子,头发都花白了,还没考中举人哩,所以,你就应该先成家再立业,为了功名往后拖亲事太可惜了,说不定就错过好查了!”
禾老太太今天也难得地嘴溜了一回。只是说出来的话,却着实不中听。
除了她,禾家全体人都很尴尬。
禾早默默地想,如果禾老二也在这里,此时只怕也要羞愤欲死了!
李宏缀笑眯眯的,态度良好:“老太太说得有理,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自是听从长辈的吩咐!”
禾老太太的眼睛就往禾橘儿身上一瞅,张嘴就要说话。
还好禾老爷子眼疾手快扯住了他,急着送客:“那啥,中了啊,来辞行也辞行过了,李少爷啊,以后还常来啊!一路走好!”
李宏缀很恭敬地拱拱手:“老爷子,老太太,小姑姑,多谢这几日的款待,那我就告辞了。改天再来拜见!”
说完他就走了。
禾老太太急得不行,甚至想要追出去。
禾老爷子瞪着她,又气又无可奈何:“哎呀,你咋是个这哩,你都没听见他说的啥话,婚姻只是父母做主,你就是有心跟他说亲事,他自己也做不了主啊!”
禾老太太哼了一声,很不满:“我就不信他看到我这宝贝闺女会不着迷,你瞧瞧咱橘儿长得多漂亮哩,这方圆几个村子里,都找不出第二个比咱橘儿更好看的人哩。”
禾橘儿也埋怨道:“爹,你刚咋拦着我娘不让说,说不得我娘说出口他就不好拒绝了!”
“那还要不要点脸面啊!咱家又不是比他们李家太低搭,咱老三家的生意比他们李家还要强哩,咱自己却要争着赶着把闺女嫁给他家,何苦哩!这不是非得让人家看低咱不是!”
禾老爷子气得也口不择言起来。
禾橘儿便学着禾老太太的模样一拍大腿,哭喊道:“那我就要嫁他,咋办!爹,我不管你用啥法子,我都要嫁给他!”
禾老太太也猛地跟着点头:“死老头,我可跟你说啊,这事你必须得管到底,咱家是女方家,不好上赶着,这话在理,但是我瞅着那李家小子可不识趣哩,对咱闺女一口一个小姑姑,一口一个小姑姑的喊着,可是半点想法都没哩。我看,你还得把老三找来,命令他把这事情给办妥!你不说我还跟他说,我就不信了,我自己的儿子,帮我办件事都不愿意哩!”
禾老爷子很犯愁:“关键是老三他……”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些事情,已经离开的禾老三他们当然不知道。
一直到将李宏缀给送走,从镇上回来后,才发现禾老爷子在三房的门口等着他们。
他也不进屋,就一身旧年常穿的深蓝色短打衫子,坐在门口大石凳上,手上则不时敲打着大旱烟杆,再深深吸一口。
他边上倒是也放了热水壶和茶杯。
禾老三很是惊讶,忙忙走过去:“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