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两个,见了面,都抱头痛哭了一番。
顾大舅就对阿澈说了一番话。自然是关于日后该如何做的,
阿澈当时也点头应了,这些时间就一直在做准备。
他随时都可能离开。
崔家的事情解决后,禾家想起五宝来。
禾老太太就吩咐禾老大去把五宝叫回来,禾老三也主动请缨,说去抱吧。
禾老太太却连门也不让他进,逼着崔光远写下了借据这事后,她便恨透了禾老三,好几天都不与他说话,甚至是打照面。
禾老三很无奈。这回也是想要缓和下关系,才主动请缨的,却还是被拒了。
禾早他们倒是希望他能够过去,帮衬一下赵氏。
这天下哪有能割舍下子女的母亲,赵氏一定不会轻易放弃五宝。
谁知道,等到他们上门,却被告知赵氏早就带着五宝去了别处,就是他们娘家人也不知道在哪里。
禾老大没有主意,他是与禾老二一起来的,两个人商量了下,禾老二便扔下几句狠话,仍要摆一下秀才老爷的架子时,人赵家一下子就站出来六七个大汉,那副要吃人的架势下了他一跳,他便扯了禾老大飞也似的跑走了。
回去后一说,禾老太太就气得心肝疼。
因着他们禾家给崔家出了大力,她便把崔光远、大宝、二宝都叫了来,又叫小缎女婿,同村的几家处得好的后生,再次去了赵家村要人,但是,不管怎么说,人赵家就是不说赵氏带着五宝去了哪里。
最后闹得差点要见官。
赵家村的人十分团结,挡在赵家面前,禾家就去了那么几个人,一点也不是对手。最后还是赵家村的里正出面,和禾老爷子说了半天的话,承诺一定会早日找到五宝,将之送回来。
禾老爷子也不愿意场面弄得太难看,便同意暂时回去,并给了半个月的期限,如果到时候还是找不到五宝,那他们就公堂上见了。
赵家村的里正将头点得如同拨浪鼓:“放心。”
禾老爷子就带着人回来了。
禾老太太恼恨赵氏狡猾,让他们禾家闹了这样一场笑话,便坐在炕上将赵氏连同赵家骂了个狗血淋头,又觉得禾老爷子无能,便又骂了他一顿,最后想起来不孝顺的三房,又从大的到小的,齐齐骂了一通,才勉强消了气。
三房的人听说赵氏把五宝带走后,便齐齐为她的魄力而震惊。
禾早更是拍手笑道:“四婶这一招好,我喜欢。”
如果是她,在斗不过男方的时候,也会带着孩子一走了之,天下这么大,不管到到哪里能好好过活,为什么一定要待在家里,眼睁睁地看着人抢走自己的儿子。
禾早拿了扇子轻轻扇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想着这事禾老四说不定就知道。
可大概是顾忌到他的心情,禾老太太今天并没有撺掇禾老四去赵家村。
他就一直呆在家里。
这几天,禾老四的情绪很不对劲,十分低落沉闷,他原本就面无表情,现在更是沉着一张脸,能吓死个人,就是自家人也不怎么说话了。就一个人闷着,也不愿意去做生意。
禾老太太催了他两次,对方也一声未吭的。
禾老爷子倒是也体恤他的情绪,明言说了让他先缓两天再去卖烧饼。
当初丢下的那一摊子还都在城里呢,租的院落,也有不少钱哩。
接五宝之后的第四天,禾老太太又沉不住气了。特意将他叫了过来,嘱咐道:“你这生气伤心的也该有个头,都啥时候了,你该去挣钱了,有这挣钱的路子,你瞎往后耽搁啥!”
禾老四闷头了半晌,然后点了下头:“中。”
禾老太太很高兴,她看了眼只朝着她使眼色的马氏,就又说道:“之前是赵氏那个骚娘们给你帮忙,现在没人了,也不中,你大哥在家里闲着,不中就让他给你去帮忙吧,也顺带学习学习你的手艺,回来在咱镇上弄个摊子一起挣钱。”
她想得很完美。
但是,有没有人领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禾老四的眉头皱了皱,却还是没有说话,直接扭头出去。
他自小的脾气就是这样,禾老太太也是知道的,就权当他同意了,高高兴兴地叫来了禾老大,嘱咐了他一番话。
禾老大与马氏回屋后,后者就兴奋地叮嘱她:“你到了那里,眼睛尖一点,手脚快一点,把手艺学到手里后,咱在镇上开一个烧饼铺,一家子都住过去,可就再也不用住到这儿受鸟气了!”
禾老大慢慢“啊”了一声,有些犹豫:“这到底算是老四的生意……”
“啥他的生意,谁有能耐谁就赚钱!你哪怕跟你爹娘过不去哩,也不应跟前过不去啊。我和我大哥也都说好,咱家就在他家铺子门口弄个摊子,晚上收工了,将东西往他家里一拉,也不怕丢,咱租的房子也租到他那一片,有个照应!”
说着,她就有些得意的样子:“有了我大哥照应,你以后就不用怕被人欺负。”
她这样一侧头,一掐腰,还有些女子的风韵。
禾老三就摸摸后脑勺,傻笑了起来。
等次日两个人真结伴去了县城,禾老四却没有出烧饼摊,而是开始一家一家客栈的找人。
他其实并不像禾早猜的那样,知道赵氏与五宝的下落,但是,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赵氏也说过类似如果两个人真和离,她就把五宝带走,不让他再见儿子一面之类的狠话。
赵氏脾气很硬,她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