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将前世自己见过的各行各业都细细想了一遍,也没能想出来适合三宝干的。
他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这样总拖拉着也没好处,但是前世的时候,她就知道同村的有一个脑子有些问题的男娃,长大十八九岁,就给村子上的马路扫地,每月拿个千把块,够他花用了,他父母也就放心了。
但是在古代,路上可不会请清洁工。
这事也急不来,禾早就放到了一边。
他们该忙地里的山药了。
山药到得七八月份就已经全熟了,之前是第一年种植,所以用的时间久一点,但是这几天,时间就该到了。
禾早便让禾老三去县城、镇上,将酒家都说好,回来就挖了百十来斤的山药送过去,让他们先做出来试吃。
山药有各种各样的做法,味道还特别好。
而且,家种的山药比野生长的要好,又细又长,生吃着特别脆,三房自家蒸了一些吃,大概是因为古代的水土特别好,山药尝起来不光是面,甜,味道还特别清新,咽到喉咙里后,嘴里还有种甘醇厚实的清香。
这是现代山药所没有的。
就是拿去给禾老爷子一吃,后者就很惊讶:“这味道可带着仙气儿……不错,不错哩!”
禾早说的那种甘醇厚实的清香,乡下人就理解为“仙气”。更神了。
“人说吃铁棍山药可以延年益寿,祛病养身哩。”禾早笑眯眯地说道。
禾老爷子想了想,便慢慢点头:“这种味道的野药材对人肯定大有好处哩,我看你们啊,既然和贵人有联系,就该找贵人们商量商量,请一个有名望的大夫来帮着看看,有人家一句话,这山药的价值就倍增了哩。”
禾早便有些惊讶,禾老爷子所说的,就是她想说的。
但是,有名望的大夫还不行,必须由宫中的御医来鉴定。
在前世,铁棍山药被称为山药之首,并且在十九世纪就名闻海外,一定有其特殊的理由。
禾老太太现在是处处和三房作对,看到禾老爷子将那山药夸到了天上,就哼了一声:“啥意思哩,这不就后山上长的那些野菜哩,有啥好处,还仙气儿,我看是臭气。”她鄙视地看着山药的红褐色外皮:“看那样子像是生锈了,结结巴巴的,还要给贵人看,呸,别给打回来就是好运的。”
禾早脸上挂着的笑就忽闪了下。
“奶,你光看着当然不知道好吃不,你尝尝看。”
禾春儿好声好气地说着。并为她夹了一块山药。
禾老太太手一挥,冷声冷气地说道:“我不稀罕吃。”
那山药就跌到地上,滚了几滚,红褐色的外皮立马就沾了灰。
屋内的气氛就有些僵硬。
禾早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奶,这山药你别看和山上长的那野生的差不多哩,但我家自种了它,投入的成本有多少哩,这一小节山药,咋的也有五六十铜板。这一扔,五十个铜板就扔出去了,咋的,咱家现在富得成这种程度了,连五十铜板也不看在眼里了。”
禾老太太的脸色就很难看。
五十个铜板,是一般乡下人两个月的生活费。
在以前,老宅连五十个铜板也过不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禾老爷子就斥责她:“你看你,孩子们孝敬,拿点这稀罕东西来,你不吃就不吃,扔啥扔!”
禾老太太很委屈,她其实压根就没想扔,只是刚才随手那么一挥而已。
但是,她张了嘴想要解释,就看见禾老爷子正在好言好语哄着三房的人:“你们奶她老糊涂了,也就随着性子来,你们啊,别跟她一般见识!”
到底是谁跟谁一般见识!
禾老太太气得心肝疼。
可禾老爷子压根不理她,只顾和三房的人说话。
禾老太太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出自己的委屈来,只得气得站起身,去了里间。
禾橘儿在里间,压根就没有出来。
时间到了数伏天,她的生辰已经过去了,家里也为她的亲事着急起来,但是因为各个方面的影响,压根就不好说婆家。
禾家的要求也高,也顾不得脸面了,有相中的后生就托人上门去试探两句,人家就立马摆手,声称算了卦适合晚婚怎么的。
要么就是实在看不上眼的穷小子,人品也不好,却妄想有一门得力的亲戚,上门提亲时,话里话外打听的也是老宅家有多少银子,三房家又有多少,田产有多少,房产又有多少,简直就没个消停。
二老都是真心疼爱禾橘儿,不指望靠她来赚钱,因此都轰走了。
这时间越长,上门的人就越少。
就这,还是禾橘儿那件事没有传出去,要是也跟着传出去了,怕是连其他几房的侄女都不好说婆家了。
现在她没人肯求娶,却是因为被禾大姑坏了名声。
同是亲姐妹,禾大姑的名声坏了,她做妹妹的当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禾橘儿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但与此同时,也越来越自卑,不喜欢见人,总是躲到里间,一个人待着,对禾老爷子与禾老太太也不好,一不如意就要尖叫哭骂。
二老也心疼她,就由着她。
这就造就了她变本加厉,性子越来越阴沉了,而且特别嫉妒同她年龄差不多的年轻小姑娘。
禾夏儿穿的不好,又干瘦,没有一点少女的丰腴活泼气息,也就算了,但是禾春儿却不一样。
自她进了门,禾橘儿就一直趴在窗口,死死盯着她,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