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人想要闹事的时候,禾小叔就直接声明当初裴惠无名无分跟他苟合,按律只能为妾,要是裴家同意,他立马一顶小轿将人给抬到禾家。但要是不同意,那一百五十两银子就当做他的补偿费,至于裴惠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大,她可以选择生也可以选择不生,进了他家的门,那自然也是他的孩子,但是不进,那就他不会认他!
他这样一说,裴家哪里会愿意,但是,又实在是怕了禾小叔喜怒无常的样子,一家子关了门商量了两天,最终决定禾小叔再拿出一百两银子出来,将这件事买断,从此后,裴家与禾家就没有半点关系。
禾小叔没有办法,只好又求上了禾三房。
而且,他在禾早的提醒下,已经意识到裴家其实把他当成了摇钱树,裴惠一开始也就没有要嫁他的心思。
当他再次站在禾早的面前时,禾老三与陈氏是心软的,当即就拿出了一百两银子出来。
禾小叔看了眼站在一旁看着的禾早,主动要求要立下字据。
禾老三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感慨,好像是禾小叔终于长大了一样。
但是,他却坚决不要禾小叔立字据。
禾小叔不管是为了自己的自尊心还是什么,坚决要立。
然后就僵持在了那里。
还是禾早劝了一句:“爹,咱们又不指望我小叔还这钱,所以他立不立自己都是个形式,没有关系……”
禾老三这才想通,最终同意了。
禾小叔立了字据,又拿了银子走的时候,禾早自告奋勇要送他出去,一路上,禾小叔有些沉默,忽然就开口,语气很干涩:“其实你说得对,他们裴家就是冲了银子来的……”
如果他与三房不是堂兄弟关系,裴家人肯定看也不会看他一眼,那个裴惠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禾小叔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到底是恨多一点还是迷茫多一点。
禾早看了他,轻声:“如果我是小叔,我会去调查清楚,到底裴惠怀孕了没有……”
对上禾小叔惊愕的目光,她只是微笑:“我只是奇怪一个明知道不会嫁给你的女子,还会不做任何防御措施,任由自己怀孕……怀孕的女子,以后的身价可就低了……”
裴家明显是爱财的,如果是为了财,那么裴惠就不可能这样轻易怀孕,禾小叔只是她的第一站,以后她会遇到更多更好更有钱的男人!
禾小叔如遭雷击,呆呆站在那里。
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就是禾早看了,也有些不忍。
她轻叹口气:“你回吧,以后上点心,不要总被人骗了!”
禾小叔在其他事上可能不会上当受骗,但是在女人事上,他却纯真如同一个孩子,总是以为自己是最招女人喜欢的,最容易飘飘然!
禾小叔回去后,雷厉风行,拿了斧头冲到了裴家,将裴家的家具给砍得乱七八糟,将裴家人给吓得尿裤子后,裴惠才终于哭着说出了实情,她根本没有怀孕,只是想借此骗钱而已。
语气诶,还真让禾早给料中了。
不提禾小叔的心情,整个县城也为裴家的事情给惊呆了。
裴家最终被古阳县的人给赶走了,本来他们就不是本地人,当地人都欺生,齐心撵走一家子还是很容易的。
那一百五十两银子禾小叔也没要,只是在裴家人走后,自己去喝了个酩酊大醉。
连珍珍很为这一百五十两银子发愁,但又不好意思跟三房说吧这债给免了,所以跑到三房家里,也只是说些庆幸高兴的话,想也知道,凭借那裴家的手段,如果裴惠真进了门,哪里还有她这个糟糠妻立足的地方。
禾早也很欣慰,其次,便是自责。
其实,这件事也怪三房没有警惕之心。
他们家如今今非昔比,整个府城的人都知道禾家有钱,一大家子却偏偏是泥腿子出身,对于江湖上常见的骗术都没有任何防范之心。
这就相当于狼窝里那明晃晃的肥羊,不被宰简直对不起那一身的肥膘!
禾早做了深刻的反省,并且下决心一定要做一件事。
只是,这事也不是马上就能做成的,因此,她暂且将之放下,准备下要进京了。
禾小叔经过这次的教训,倒是一心扑到了生意上去,串串香的生意倒是比之前还要红火些。
赵家老三原本对禾小叔喜新厌旧的性子很不喜,但是这之后的相处倒是去了那份不喜,真正与禾小叔惺惺相惜起来。
连珍珍在家里待不住,抱着还吃奶的孩子找打了禾早,想要去作坊里干活。
三房家里如今有很多作坊,老家的松花蛋作坊,柿子作坊,驴肉作坊,县城的首饰作坊,绣品作坊等等,还有庄子上的长工,佃户,管事等,干活的人总也有小二百人。
这二百人都要发工钱,都要有人管理,是个大工程。
但是禾早与禾春儿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不得不让人啧啧称奇。
连珍珍的绣品做的不错,她想在绣坊揽些活计,要么回家做,要么就在作坊里做,但是只有一点,得带着孩子。
小曙光还吃着奶呢。
禾早便有些为难,让一个哺乳期的妈妈干活有点太残忍了些。
但是要拒绝她,貌似更残忍。
连珍珍的理由也很可怜:“家里现在欠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哩,光靠着那个铺子还不知道能挣多少年才挣回来哩……我在家里无事,也该做些活,够养活小曙光就中!”
禾早很无语,这样一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