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面岔路口,禾早便带着七宝与四宝、禾春儿分开了,他俩仍是去镇上卖蝎子去。
临走前,四宝嘱咐一句:“你可得小心点,不应让大哥安排的人给看见了。”
禾早便微笑点头,对于四宝这种防范大宝的意识,她既欣慰又满意。
所以说小包子受到的荼毒还不甚,极容易改造,大包子就不这么容易了。
顺着这个岔路口直接朝下,便是去镇上的路。
到了镇上,她没急着去和春堂,而是去猪肉包子铺,跟老板说笑几句,买了二十个大包子,因为来往几次,彼此间也算是认识了,每回都二三十个大包子,对老板来说也算是大主顾了,所以老板对他们也很客气。
老板有一个与七宝差不多的儿子,名字叫墩儿的,长得虎头虎脑,煞是可爱。
禾早便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含笑跟老板说了自己的要求,又摸出了五文钱出来,老板还没说话,胖墩墩的与墩子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老板娘就从铺子里出来,笑容满面:“中,那咋不中,就让小墩子给你们跑个腿。”
蚊子再小也是肉,做生意的可不会把白送上门的前往外推,五文钱也不少哩。
禾早笑着,摸摸墩子的头,对他细细叮嘱了一遍,然后她和七宝就进去小小的铺子里面等。
别看这肉包子铺子小,但生意还算兴隆,禾早猜测,这对卖包子的夫妇颇有身家,只外在不显。
五贤镇不算大,做生意的就在一条修了路的大街上,所以这一片的人去镇上,也称作“上街”,很形象。
不过一会儿,墩子就领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过来了。
那少年就是禾早之前交好的那位,名字叫做罗小海,有些小贪财,但为人还不错,上次更是悄悄提醒禾早蝎子即将涨价的消息。所以禾早对他还是印象不错的。
这次她让墩子当个信差,说有亲人找,把罗小海骗了出来。
都是一条街的人,罗小海也认识墩子,对他的话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想了想,还是跟着出来了。当看到禾早姐弟笑意吟吟看着他,不由有些蒙。
禾早当然不会对他说实话,但也大差不差,只说因为卖蝎子卖了点钱,被村里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药铺里也有他们的熟人,怕去药铺被看见,所以特意请他出来。
罗小海原本还有些臭着脸,觉得小孩子就会大题小做,不就一点蝎子吗,等禾早告诉他蝎子的数目时,他才惊讶地睁大眼睛。
一千多只蝎子,这可真不是小数目。
他的目光不由在墙角那两个大竹筐上扫过。
“我得先看看质量。”他犹豫下,说。
禾早便在筐子里打开其中一个坛子的盖子,让他看了一眼,与之前一样,蝎子又黑又大,气势汹汹,价值高。
他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我带你们直接去掌柜家里吧,我们掌柜家里有成套收蝎子的物什,家里也有人。秤起来也方便,掌柜现在也在家。”
一千多只蝎子,是太多了些,他一个伙计也不敢自作主张。
禾早便一喜,去了掌柜家里,更加隐蔽了。
她也知道罗小海的心思,这么热心是因为那份跑路费。
这年头,随便支使一个不熟悉的人帮忙,那可是要给小费的。
和春堂的掌柜姓刘,见到禾早几人很惊讶,听罗小海说了缘由,便犹若所思打量姐弟两个,但没说什么,很干脆地拿了家伙来自己亲自秤。
正秤着,便有个八九岁的小男娃,从内院跑出来,探头探脑地看着,等看到那坛子里的蝎子时,便忍耐不住,蹬蹬蹬跑过来:“这老多蝎子哩!”
他穿的是典型的富人家小少爷打扮,衣料名贵,项上还戴着金项圈,手上也有一对黄澄澄的金镯子,唇红齿白,粉妆玉琢。
与他相比,禾早与七宝穿的就像是个乞丐。
小男孩瞪大眼睛瞅着两人,便毫不客气地耻笑:“爹,这是哪儿来的叫花子,你咋让他们进家了!”
刘掌柜看起来很疼爱这个儿子,不轻不重斥了一句,眼中却含笑,对禾早与七宝说:“这是我儿子玉泉儿,被老太太宠坏了,说话没有遮拦。”
禾早还不至于和孩子计较,没做声,倒是七宝不忿,与小男孩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
都是孩子,刘掌柜也没在意,秤了称后,满意地点点头:“正好二十二斤高一点,你们也是老主顾了,就算整一两吧。”
禾早忙忙含笑道谢,好话要不钱似的往外倒,刘掌柜为人厚道,不拘小节,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很舒服。
刘掌柜很喜欢她的性子,笑得甚是慈祥,吩咐仆从取银子来:“现在蝎子涨价了,一千零七十文一斤,总共是二十三两六百四十七文。”
饶是有心理准备,禾早还是兴奋得合不拢口。
正与刘玉泉斗嘴的七宝也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其实,蝎子价一直再涨,如果禾早再过两天来,肯定还会多个几两银子。
二十多两银子,对于镇上的富户,尤其是一个孩子来言,也是几个月的花销了,刘玉泉也吃惊不已:“爹,这蝎子就这么值钱?”
刘掌柜心念一动,便顺势教育起不上进的儿子来:“玉泉儿啊,瞅瞅,这蝎子可是人家几个姐弟夹的,这才没几天哩,上次也挣了十来两银子。禾家的这几个娃,可争着气哩。”
小孩子都有攀比心理,刘玉泉不高兴了,歪着脑袋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