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也眼泪汪汪的瞅着禾早:“二姐,你放心,我在家里会好好照顾爹娘的!大姐那里我也会照看的!”
一句话说的禾早心酸起来。
虽然七宝也是一路贫苦过来的,但因为是最小的,备受家里宠爱,又不像禾早那样,心里装了个成熟身体,也不像四宝一样成了家中长子,责任重的很,很有危机意识。
所以,他是这个时代生活最无忧无虑的男娃。就是长大了,也带着明显的稚气。
如今这样郑重做保证,禾早不禁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叹!
四宝不由摸了摸他的脑袋,也很感叹:“咱家七宝长大了!”
七宝有点不好意思的笑。
他的脸上还残存着儿时的婴儿肥,这样一笑,就又孩子气得很。
等到禾老三与七宝离开。
禾早与四宝的日子就恢复了平静。
禾早每天出去自家店里溜达一圈,看看生意,偶尔与自己的几个闺蜜游玩游玩。四宝则专心致志去读书。因为接触知识面广,四宝的进步一日千里,又经常与京城名家子弟相处,时间一长,他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贵族之气,单看外表,已经看不出来当初那个乡下少年的形象了。
半年后,泽州府传来喜讯,说禾春儿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可是让人惊喜不已,禾早赶紧张罗着给小外甥送吃的喝的。又想着禾春儿坐月子得补,便又买了各种各样的药材,补品,一起送过去。
因见那阿胶颜色味道很纯正,知道是正品,便也给陈氏与禾老太太送去了一些。
听说,禾老太太与禾老爷子已经又在京城住下了。
这个原因不知道,但是禾早想的无非是自家爹娘想要孝顺罢了。
虽说陈氏如今还是包子一枚,但到底有禾老三与能干的忠仆管事坐镇。禾早想了想,便将这件事给放下了。
直到入冬这一天,天气已经寒冷了。禾早正让人张罗着把厚棉衣棉裤拿出来。
外面就有人进来禀报:“姑娘,老家那边来人了。”
禾早一惊,倒是笑着站起来:“竟是谁来了?这天气倒是刚刚好,再过几天,不定要下雪呢!”
她与四宝商量了下,今年就不回去了。一则四宝只放几天假,时间太紧。二则禾早也在忙着阿澈吩咐下来的事,压根离不得人。
因此,听说来人了,禾早第一个念头是家里送东西来过年的。
谁知道出来一看,见畏缩着等在门房里的竟是个小娘子。再细细一看面容,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禾秋儿。
禾早顿时皱眉。左右看了看,见那门房门口蹲了个四十多岁的老汉。
禾秋儿也看到了她,见她一身绯色小短襦,碎花长裙,一头秀发上简单插了一枚玉簪,白莹如玉的耳垂上塞了一对玉扣子。洁白的手腕上,是一支精细的金镯子。
她其实打扮得并不怎么华丽,但或许是这京城水土养人,也或许是她那一身衣衫颜色鲜亮,在这寒冷初冬衬得那般精致动人,也或许是那肌肤莹莹如玉,没有半点瑕疵,还有那嘴角的小小梨涡……
禾秋儿惊讶的发现,不过是大半年没见,禾早就又出落得好些!
她心里泛着酸水,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狠狠揉了揉帕子,才半带委屈半惊喜的说了句:“早儿,终于见到你了!”
她快速走过来,想要拥抱禾早似的。
后者却不动声色往一旁挪了挪。
禾秋儿扑了个空。
她咬咬牙,勉强挤出个笑:“早儿,许久不见,你和我都生分了!”
那委屈的语调,让人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禾早似笑非笑,门房处还有几个下人,她也没有想着要遮掩:“秋姐姐,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没有那么好!以前的事我可都记着的!”
禾秋儿见她半点不留情面,心里就又是恼怒异常。她不自在的看了看那老汉,一路走来,她一直跟这老汉夸自己与京城的堂妹关系有多好多好,如今禾早这样,分明是打自己脸!
但好歹她知事的,知道自己在京城,能仰仗的就是禾早与四宝了。不肯闹僵,她又是个能屈能伸的,就挤出一模萋萋的笑:“早儿,姐姐还需要你的救命呢!请你看在怎么姐妹血缘关系上,救救姐姐吧!”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那老汉就不耐烦了:“我说那个车马钱先给了我,我还要赶在下雪前回家呢!”
禾早已经猜出来了,这个老汉是个赶马车的。
禾秋儿像是才想起来这件事,抓着衣角,期期艾艾的说:“我,我没有钱。”
禾早暗叹一声,便给春晓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人下去。
那老汉兀自嚷着:“说好是给三倍价钱的……”
春晓含笑过去,端庄有礼:“这位老伯,请这边走,该给您的钱半点也少不了!我瞅您没吃饭吧,先在府里吃了饭赶路可好?”
一边带他出去,一边不紧不慢的问话。
禾秋儿的眼睛闪了闪,果然是京城的水土养人。一个小丫头,如今出落得也越发好了。
她偷偷看了禾早一眼,愈发下了决心!
见那老汉跟着春晓出去,冬慧便笑着请禾秋儿往内宅去。
禾秋儿就非常亲热的跟冬慧搭话。
禾早在边上听着,微微蹙眉。
等到了内宅花厅,专门用来招待女眷的地方,所以布置得格外精心,禾秋儿从小到大,就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美景。
她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
禾早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