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看着她那个样子,只觉得她是疯了。有些不耐烦,又有些可怜她,正想出门叫人先将她关起来再说,刚才进屋之前,她就嘱咐春晓几个去院子那里守着,这里不让进人,也是预防这些事情事关禾家女儿的名声,免得被人听了去。
她刚要往外走,就忽然感到后面一阵风声袭来,还伴随着一个尖利的叫声:“你去死吧!”
禾早心中一惊,好在她有武学基础,硬生生向前面一扑,扑在了地上,也因此躲过了后面禾秋儿手中的一把剪刀,那剪刀的刀锋在漏进来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尖锐的光芒。
禾早背后生了一股冷汗。
还未反应过来,禾秋儿就又面如鬼厉冲了上来。
一个人迅速挡在了禾早面前,然后一声闷哼,反手将禾秋儿给劈晕了过去。
这人是下学回来的四宝。
他在外面听到屋里的叫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赶紧冲了进来,幸好及时。
他也不看晕倒在地上的禾秋儿,先把禾早拉了起来,上下打量她,一边急切的问:“有没有伤着哪里!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禾早见他只顾自己,竟是不管自己手臂的伤,忙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管我,我没事!倒是你,瞧这胳膊,快叫人拿伤药来包扎!”
四宝这才皱眉,抬起胳膊看了看,原来刚才被禾秋儿用剪刀划了一下,还好禾秋儿平日娇生惯养,没有力气,划得不重,但是伤在右臂,禾早不敢大意,四宝以后是要做官的,这伤残了手臂,可是不行!
因此急急叫唤春晓几个进来,命她们先将禾秋儿给捆绑起来压下去看着,又让人去拿金疮药。
春晓是个麻利的,心里震惊,面上却沉得住气,有条不紊的吩咐冬慧几个押解禾秋儿,自己则一溜烟跑到了禾早的闺房,从格子架上拿了一瓶阿澈送来的金疮药,又随手抓了一个婆子,命令她去请大夫,自己才又跑了回来。
禾早亲自将四宝的伤口给包扎好,又心有余悸:“四哥,你看她发疯就敢冲上来,幸好没伤着哪里,不然就是骨头伤着了,你也好几个月都不能写字!”
四宝笑笑,不理会她的埋怨:“一时心急就没想那么多!”
再说了,自己的妹妹遇到危险,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还会有精力考虑其他。
禾早看着脸庞青涩但是已经有成年男子轮廓的四宝,心里又是后怕又是温暖。
此生有兄如此,也不枉她穿越一回了。
四宝皱着眉,打断了她的感慨:“她这是怎么了?”
早上出去还好好的。
禾早撇了下嘴:“我不是找你说过,刚才我把话给她透了,她也真是脑子生锈了,竟然说一切的责任都在我,说是我把她逼成这样的!后来更是要亲自杀我……四哥,我觉得禾秋儿这脑子不对劲了!”
四宝眼睛闪了闪,冷笑一声:“不过是被嫉妒冲昏了脑子而已!”
禾早讶然看着他。
四宝却没有再解释下去。
这几天禾秋儿私下里与他见面,总是要说禾早的坏话,什么她一个女子却想当禾三房的家,又握着三房的钱财,不把他这个长了庶吉士的长子看在眼里等等,还说当初二宝去世也是禾早的错,是她在路上故意拖延,才导致宫里的御医来迟了……
这样一番废话,简直让四宝怒火中烧,当即就对她没有好脸色。
只是他怕禾早伤心,就没有对她说过。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禾秋儿竟然会有这番举动。
为了荣华富贵,竟然会害人性命,又谎话连篇,来到京城后,看重虞志这个优质股,又要诱惑于他,现在更是要谋害自己亲堂妹的性命!
这样狠毒的女子,他压根不会再认!
禾早见他神情变幻,极为复杂,想了想,便叹息一声:“其实,刚刚听了禾秋儿说的话,倒是让我心惊!”她苦笑一声:“我这个人一向是只扫自家屋门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更不要说让我生了厌恶之人,过的好坏,我不会插手一丁半点!怕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这样嫉恨于我,处处与我对比!”
如果不是太嫉恨于她,一心想要找个富贵的夫婿,禾秋儿也不至于谋害性命!
禾早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如果她不是一味厌恶禾秋儿,而是好好与她谈谈心,或许,结果是不一样的吧!
四宝却厌恶的皱皱眉,完全没有她想的那么多,直接说道:“她这样的人,生性如此!被咱二伯二娘娘给惯坏了。莫说你不管二房,就是那次你一个女孩儿家,千里迢迢奔赴京城给二哥找大夫,她不照样没说你一句好话,还倒打一耙!这样的人,心性恶毒,你一片赤诚之心待她,她也会是那毒蛇,反咬你一口!”
禾早笑了笑,想了想,便道:“也真是奇怪,要说得罪她,得罪二房的人,也不光是我一个,怎的她却如此恨我!我看她对你倒不是这样!”
她说的是实话。
四宝此时对禾秋儿半点好感也没有,冷笑一声:“你道是为何!你忘了,先前你未忘却前事的时候,咱整个禾家,最让人喜欢的孙女儿就是她了,她嘴甜又会讨好爷奶,众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打转,咱村里镇上夸赞的也都是她。但是自从你一场大病痊愈,性情变化后,你就成了咱禾家最受瞩目的姑娘!谁还会记得她!她心里越来越不平衡,就把你当成了那块垫脚石,觉得只要把你比下去了,她就能回到从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