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庶吉士要上!”禾早的语气很坚决:“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季辉也暗地里安排有人保护我。四哥,你以为我是那么愚蠢的人吗?凡事我都考虑好了。一路上我会女扮男装。”
“季辉季月贴身保护我。如果真遇到危险,我们会逃,或者是装扮成当地的百姓,还是有很大幸存机会的。而且,我已经将地图研究的透透的,哪里是小路,哪里军队多,到时候我们尽量会避开。”
四宝听着,半晌才你真的决定了?”
禾早点头,神情异常郑重:“是,四哥,你让我去试试吧!我不去一趟,寝食难安!”
四宝怔怔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你真的爱极了他?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
禾早没有半点犹豫,点点头:“是!我愿意!”
四宝像是怔住了。半天才忽然叹一口气:“就是我现在,也不愿意为李姑娘付出一切。我不再阻拦,你去吧。”
禾早见他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就问了一句:“四哥,怎么了?”
四宝摇头,很慈爱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傻孩子,既然想去就去吧,赶紧准备。我亲自送你!”
禾早就也顾不得其他,忙忙点头忙去了。
而四宝仍似笑似叹的发呆。
一连三四天后,禾早已经将出行的准备做好了,却对春晓说了一切。后者十分吃惊。但是面对禾早淡淡的目光,她很快就平静下来,自请要跟着禾早去北疆。
禾早却摇头笑:“这件事不行,你不会武功,去了也是拖累。季辉季月两个保护我已经足够了。我另外有件事要托付你!”
春晓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
“我们会去刘家庄一趟,然后你就传出来我得了重病,请大夫来看,等传出来要休养一年的消息后,我会悄悄离开。你和冬慧几个大丫头就严格守着屋子的门,不许人进去。等我回来后,我的病情才会痊愈!”禾早直直盯着春晓:“这点你能做到?”
春晓有些迟疑:“要是瞒住一两年,婢子怕有难度。”
禾早就微微一笑:“自有人来打圆场,我四哥会来看我,姬姑娘我也会拜托她。”
有两个主子都知情,那就很容易隐瞒了。
春晓松了口气,点点头:“好,婢子一定不负姑娘所托。”
禾早看了她一眼,又似是随意说了一句:“只是我的去路,不要对任何人说。姬姑娘都不知情,其他人我更不愿意知道。”她着重加重语气:“在北疆,世事难料,又是最危险的地方,越少人知道我的去向,我就越安全!你明白吗?”
春晓点点头:“我明白了,姑娘放心,就是有人拿着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泄露半个字。”
禾早点点头:“若是冬慧几个问你,你就推说不知道。”
春晓郑重点头。
禾早才算放心了些。
冬慧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她总害怕她会突然爆发,给自家人带来危险。
所以,她要尽可能瞒住她,等到她真的调查清楚自己去了哪里,自己也可能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危险更少一些。
过了七八天,京城的人就传言禾早脸上长了麻子,十分少见的一种麻疹,大概是治不好了,即使有大夫传出要至少一两年。但大部分人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禾早治不好了。
所以她待在刘家庄养病的事情传出来后,人人都觉得很好理解。
四宝与姬姑娘隔上几天就会去刘家庄看看,没有一个月,就都累的瘦了下来。
众人便没有人怀疑,但是有好些以前看不惯禾早品性的人,就议论纷纷,什么说禾早本就是农家女啊,唯利是图啊,没有一点女子的贞静温柔啦,等等。
现在是遭到了报应。
这个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当四宝听到消息后,已经满大街都能听到了。
他气的砸了茶杯,并命令下人去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禾早对于这一切都不知情。
此时,她正辛辛苦苦赶路呢。
她装扮成一位年幼的富家公子,季辉季月是贴身下人,对外称是家里产业破产,所以要往北投靠外家。季辉会说一点北方的口音,倒是能更取得人信任一点。
他们一路上骑着马,往北走去。
因为要节省时间,几个人很少在旅店里留宿,而是露宿荒郊野外中。
他们大部分吃的都是干烧饼,配着已经硬邦邦的驴肉和鸡蛋,喝着冷水。
禾早原本以为自己能够适应急行途中的苦,但是没想到,在急行了十来天后,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没有准备,被淋成了落汤鸡。
禾早一下子就病倒了。
之前她肚子已经有些不舒服了,但也没当回事,这回病倒后,不仅发着高烧,胃口里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连药也存不住。
一喝下去就吐了个干净。就是出发前准备的丸药也不管用。
没办法,他们只好停下来,找了一家旅店住着,又去请全城里最好的大夫。
有个高明的好大夫说禾早这是路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胃口本就脆弱,又淋了一场雨,发了高烧,两者一综合就严重起来了。
并说如果禾早吃不下药,这病就不会好。
禾早此时已经发烧发的神志不清,只模糊的喊着:“阿澈,阿澈……”
季月急得不行,恨不得扒开禾早的喉咙里灌进去。
季辉则很冷静,问道:“可有降温的法子?”
此时已经到了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