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喂了自己几口茶,茶有些凉,而且喂得方式也有些粗鲁,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伺候过人一样,但是也正因为这个凉茶,倒是让禾早迷迷糊糊的神智有些清醒了,她正在回想自己处在什么地方,就突然觉得有人掀开自己的衣领摸了进去。
粗糙的大手,温热的触感……
登徒子!
禾早猛地警醒过来!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好巧不巧的,只听得啪得一声就扇在了那人脸上。
而禾早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对上的是一双万分震惊的眼睛,顺着眼睛往下瞧,则是一张有些年轻的脸,但是下巴刚毅,显得很有男子气概!
等等,这人怎么这样脸熟……
禾早突然就一个激灵,这不是今天在路上拦截的顾子明小将军吗?
此时的顾小将军,脸上顶着一个偌大的巴掌印,正不可置信的瞪着她看。
禾早低头去看自己的衣领,果然是被人解开了,而那枚红色玉扣也露在了外面,她忙伸手将衣领扣好,然后慢慢坐起身,因为身体虚弱,她起身的动作慢腾腾的,眉头还时不时皱着,似乎是在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
害的顾子明都想伸手帮她一把了。
好在他也没有蠢到家,刚想伸手就想起自己刚无缘无故挨了她一巴掌,就冷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传闻中的禾二姑娘啊,刚一醒来就打了救命恩人一个耳光!”
禾早看看左右,知道自己是在内室里,床榻软和,被子厚实,而空气中也传来熏香,这显然不是一般的内室。
她就断定季辉季月已经将来历说明了,所以这小将军才会对她礼遇。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客气,直接就反唇相讥:“是啊,传闻真是不可信,我也不相信大名鼎鼎的忠义无双的顾小将军竟然是个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论口才,她一向不比别人差。
顾子明最张了张,想要辩驳,但是对上禾早那厌恶鄙视的神情,后知后觉起来,自己这件事好像是做的不妥当!
他就摸摸鼻子,微微尴尬的说:“那啥,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只是要确定下你的身份!”
想到那露出来的玉扣,禾早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面上却仍然不肯露出半分好脸色,微微冷笑,问道:“阿澈在哪里?”
理直气壮的语气,顾子明何时被人这样质问过,但是偏偏又不好发火,只得按着自己的脾气说道:“他现在在都督府养伤,安全上不用担心,只是人身不自由而已!”
禾早当即问道:“可是史都督的原因?”
顾子明沉默了下,忽然又递给她一杯茶:“听你的嗓子,喝点茶润润嗓子吧!”
禾早大病初愈,又被捆着被冷风吹了这么长时间,自然就又发烧起来,喉咙干渴难忍,说话就像是被风吹过的砂砾一样,嘶哑难听。
禾早看了他一眼,但是也没拒绝他的好意,将凉茶一饮而尽,喉咙里才觉得松快了些。
有人在外面喊了一声:“小将军!”
顾子明就匆匆去了,走之前扭头对禾早说道:“你先在这里养病,其他的先不要多想!”
说着人就出了门。
禾早想叫他一声,谁知道刚刚一吹冷风,就开始咳嗽个不停,等再抬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在。
禾早就皱眉,有些不耐烦了。
阿澈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现在也没有人跟她说个清楚,如果她是个急性子,那她早就被急死了!
正靠在床头发呆,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随即,就是季月欣喜的声音:“姑娘!”
抬头去看,原来是季辉季月已经穿戴一新过来了。
这一洗漱就是不一样,看着神采奕奕的。
只是,禾早自己却相比较落魄透了,脸上与身上都是出了一层层的冷汗,又黏在了身上,继续出汗,衣服也被衣服给浸湿了,风一吹,就冷得厉害。
她头发也凌乱不堪,还穿着男士的衣服,不男不女的。
季月却不管这些,第一要看的是她的额头,见果然烫的厉害,就忙催促她躺下:“看看,就是又烧了,姑娘,早跟你说过了,今天你就不该出面,我和季辉会出面搞定一切的!”
禾早只是笑着没有应声。
她发现跟随自己越久,季月就越有变成话唠的倾向性,当初那个淡淡的冷美人已经不知道给扔到哪个旮旯里了。
季辉看了看禾早,就对季月嘱咐一句:“我先出去,让他们打热水来,再给姑娘找一件干净的衣服,你可以将打听到的消息说给姑娘听!”
季月这才后知后觉,忙忙点头:“是得换衣服,这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说着,就又怜惜的看了禾早一眼。知道她今日算是受尽了苦头。
等到脱了衣服,在木桶里洗澡的时候,季月才发现禾早身上全部是淤青,自然是因为绳子捆绑太用力留下的痕迹,她自己是习惯受苦的了,倒是没有觉得疼痛,但是,当这伤痕出现在一直娇俏的禾早身上后,她就没有办法容忍了,低低埋怨了顾子明两句,才细心帮禾早洗了热水澡。
禾早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坐在床上听季月说今日发生的事。
因为身体的缘故,后来她就昏迷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当季月解释顾子明主动说出他们三个人的身份时,就是禾早也很惊讶,但是季月却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禾早想了想,便解释一句:“大概是古川那边传得消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