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就给了一个假假的笑容:“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倒是柳会哥,他应该也跟你们来了吧?”
七宝摇头:“没有,他和金先生在后面呢!”
禾早便应了一声。
七宝再次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下,终于将最想问出口的那句话说了出来:“二姐,你和娘之间……”
他看着她,神情上微微带了丝为难。
禾早就皱眉:“怎么了,是她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没,没有,二姐,你不要误会!”七宝忙说道:“是爹,爹很担心你和娘,所以想让我敲敲边鼓!”
禾早就沉默下去。
七宝小心叫了一声:“二姐?”
禾早抬头,微笑:“这事你不用管了,七宝,你那么忙,还要准备出远门的事情呢,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七宝看看她,但是对方已经扭头离开了,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他张张嘴,想说正因为是她处理不好,所以父亲才需要他这个做弟弟的来调解,但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禾早走到正厅外面,听到里面的谈笑声,是四宝与陈氏在交谈,陈氏似乎给四宝做了衣服鞋子,正让他试穿,时不时笑出声来,声音很欣慰:“总算我没有记错你的尺寸!”
禾早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了。
她与陈氏的关系一直不好不坏,现在经久不见,猛一相见彼此间就更尴尬了,气氛显得很奇怪。
所以连一向不管这些俗事的七宝都出动来劝她了。
禾早就去了厨房,看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又因为七宝喜欢吃鸽子肉,所以就又加了一道炖的烂烂的鸽子腿。
阿澈白天忙碌,晚上才亲自过来。
陈氏与禾老三都有些拘谨,忙不迭的行礼。
阿澈倒是仍如当初在卢家村一样,亲热的叫他们三叔三婶,还亲自为他们夹菜。
这让陈氏与禾老三更加受宠若惊。
等吃过三巡,阿澈就说起了今日的正事:“三叔,三婶,明天圣旨就会下来,你们以前也有过亲自接圣旨的经验,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我只是提醒一下!”
禾早低头佯装吃菜,实际上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禾老三一怔,就有些惊讶:“咋这么快?我以为还得等段时间呢……”
阿澈微微笑着,却没有回答。
他当然不会说这是他亲自去宫里求来的。
现在禾老三已经升了官职,身份上也勉强够了,他们又来到了京城,当然是个最好的时机。
说实话,他已经等了太久了,实在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四宝显然知道他的心思,就取笑了一句:“爹,我看这圣旨还是慢了些,自过了年阿澈哥回来,只要有时间,天天都会来咱们家报道一回,我看还是让他早点将早儿给娶回家才好!”
阿澈俊脸上微微染了一层薄晕,却没有出演反驳。
禾早则狠狠瞪了四宝一眼。
七宝则大咧咧的看着阿澈:“阿澈哥,你可是自小看着我二姐长大的,现在又去宫中求来圣旨,可见是真心重视我二姐,只希望你以后也能如此,不要让我二姐受委屈,不要忘了,我二姐可是有娘家人的,还有我和四哥俩兄弟,可不会眼看着她受欺负!”
自家弟弟维护自己,禾早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感动,嗔怪的看了七宝一眼:“喝了两口酒就胡说了。”
有些话可以私下里说,但是放到场面上就尴尬了。
禾老三与陈氏因为七宝的态度都有些尴尬,小心看了阿澈一眼,还好,后者没有生气,只是朝七宝举起了杯:“小舅子这话,我会记在心上!”
四宝就也来凑趣,端起酒杯:“还有我这个长兄!”
阿澈微微的无奈,却也敬酒喝了。
他年纪比四宝大好几岁,但是,以后却不得不称呼他为大舅兄了。
他隐蔽的看了禾早一眼,目光幽幽的,似是有些许幽怨,禾早则尽职做着一个谈起自己亲事就会害羞的准新娘。
陈氏却责怪道:“四宝,七宝,你们俩可不许没大没小的,出嫁从夫,这女人讲究个三从四德,咱家早儿出嫁后,就是夫家的人了,你们这做兄弟的可不能过分苛责朱将君!”说着又向阿澈赔笑:“阿澈啊,我家早儿,你也是知道的,脾气坏,性情直,说话做事都不会委婉,容易得罪人,以后就成一家人了,还希望你不要事事与她计较!”
姿态放得很低,或者说把禾早的姿态放得很低。
禾早脸上娇羞的笑立即就变得僵硬了。
她慢慢从饭碗中抬起头,冷冷的看了陈氏一眼。
后者没有发现,她正热切的盯着阿澈呢。
四宝与七宝都察觉到了屋内的异样,四宝忍不住轻咳一声,帮着解围:“娘,你说什么呢,阿澈哥和早儿是最般配的一对了。”
陈氏却摇头:“咱家早儿的性子,咱们都清楚,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以后有了婆家,可与以前不一样了,早儿,那些个生意也就不要抛头露面做了,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知道吗?”
她一脸关心的看着禾早。
禾早冷笑:“那家里这么一大片生意怎么办?”
陈氏说的很理所当然:“你有两个兄弟,都会帮你的,再说还有管事,嫁人了可与在家里当闺女不一样了,你嫁的又是王府,将军夫人,若是还抛头露面做生意,会让人耻笑的!”
也不得丈夫欢心。
最后一句话,陈氏没有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