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说的话也咄咄逼人。
不满意去找皇帝质问,谁吃饱了撑的,自找麻烦!
众人看向禾早的目光就多了一层小心翼翼,这貌似是个不好惹的刺头。
刚才说话的少妇恼羞成怒,腾的一下从座位上坐起来,直直的瞪着禾早:“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这样奚落我!”
禾早脸上顶着厚厚的白与鲜艳的红,却一点也不怯场,临危不惧,淡淡的抬头,看着对方:“真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抱歉,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没讨成你的喜欢也是我的不是!”
嘴里说着抱歉的话,但是那腰板挺得直直的,面容也淡淡的,一点也没有道歉的态度。
这些宗亲,平日里也都是面和心不合的,当即就有人笑着出声来。
那少妇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像是开了颜料铺。
宁郡王妃就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京哥儿媳妇,你脾气也太急了些,今晚咱们都是来陪新娘子的,你把新娘子惹生气了或者是惹哭了,倒是不如不请你呢!”
京哥儿媳妇,也就是安氏,更加气愤了,只是面对长辈,却不敢有一声言语。
宁郡王妃又朝禾早笑:“好孩子,这是你京哥儿嫂子,她说话也没坏心,你别放在心上!”
禾早就大大方方一笑:“我知道嫂子是与我开玩笑呢,我没恼!三婶快坐,京嫂子也请坐,我让丫头们倒茶来,去去火气!这天气到了六月份,就容易着急上火!是天气的原因,倒不是人的原因!”
宁郡王妃看她大大方方的,心里不管恼怒是否,面上却一直笑眯眯的,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她自己本也是个爽朗之人,就很不喜欢那些扭扭捏捏小家子气的女孩儿,禾早这样的倒是投了她的眼,她一叠声应着,又坐到禾早跟前,摩挲着她的手,一连夸奖:“好孩子!”
春晓与冬慧是四个丫鬟中最麻利的,当即就赶紧给客人添茶。
剩下的两个也都规规矩矩站在床边,态度自然,没有一点小家小气的地方,众人见了,自然又是一番思量。
安氏气得要紧牙根,连茶也不喝,之后就一直硬邦邦坐在那里,连个笑脸都没有。
禾早相反,却与每个人都轻声谈笑,让人如沐清风。
这样两下一对比的差别,就是宁郡王妃也看不下去了。
她看了看时间点,就很体贴的站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几个,让你家姑娘洗洗脸,换了衣服,穿着这一身也是够厚重的!累得很!”想了想,又说道:“想必前面要散还早呢,就不要干等着,我去传一桌席面给你们主子吃,今晚是个力气活,可不能饿着!”
荤素无忌的话,当即让屋内几个年轻的都害羞的低下头去。
禾早也佯装脸红,垂下眼帘,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春晓听了,就忙脆声应了一声:“头才有嬷嬷们送来了一桌席面,说是慎郡王吩咐的,是奴婢见几位王妃,夫人,姑娘与我家姑娘说话,就斗胆让他们放到一旁耳房了!”
宁郡王妃一怔,然后就笑:“没想到阿澈这孩子也是个心细的,知道疼媳妇!既然如此,我就不操心了,让他们将饭传进来,澈哥儿媳妇啊,你慢慢吃!”
然后就带着众人撤退了。
临走前,那个安氏又恶狠狠瞪了禾早一眼。
禾早半点也不畏惧。只淡淡瞅她一眼,就撇开了视线,像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安氏自然又被气着了。
等众人走后,禾早就忙重重呻吟了一声,急着叫几个人:“快来帮我把头上的金冠子给去掉,简直把我的脖子都压……”
一语未了,春晓就重重咳嗽一声。
禾早一愣,硬生生将后面那个不吉利的字眼给咽回了嘴里,然后就没好气的瞪了春晓一眼,这丫头,大喜之日的,她反倒怕起她来了。
春晓几个则忙帮着禾早将头发上用金丝绞成的头冠取下来,这东西,足有几斤重,看着漂亮,但是戴在脖子上,老受罪了。
当取下来后,禾早只觉得一阵轻松,不由就晃了晃头颅,轻叹:“再打水来我洗洗脸,这妆都花了!”
六月的天已经有点热了,禾早自觉热的出了一身的汗,更不要说脸上的妆容了。
冬慧就麻利的打了水给禾早洗脸。
几个人拿衣服的拿衣服,端盆的端盆,梳妆的梳妆,很快就把禾早打扮的利利索索,漂漂亮亮。
禾早也不化妆,洗干净脸后,只挑了一点的胭脂,用水研化了,轻轻一抹唇,整个人就显得娇艳无比,清美无双了。
她在家里连着敷了两个月的面膜,又用中药方子洗脸,一张脸蛋被打理的又光又滑。简直如同剥了壳的鸡蛋。
车嬷嬷则传了饭进来,这天气,饭菜都不凉。
禾早不算太饿,但渴的厉害,抓了茶杯就喝了两杯。
让车嬷嬷几个直瞪眼。
禾早这才有空夹菜,并与车嬷嬷拉家常:“嬷嬷,你刚去干嘛了?”
车嬷嬷就笑着:“老奴去给姑娘的嫁妆,陪嫁都安排好了地方才过来!”
禾早就了然,春晓几个再能干,也没有在王府里待过,不知道其中的规矩,也就只有车嬷嬷略知大概。
“嫁妆锁在了后院的仓库里,姑娘,这钥匙就先放春晓姑娘身上吧!”
车嬷嬷将怀里的钥匙掏出来。
她因为是后来的,与禾早相处不过大半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