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春儿讶然,顿了顿,才勉强笑道:“说什么呢,你这个样子,怪吓人的!”
禾早翻了个白眼,伸手握住她的手,很认真的问道:“好了,在我面前还装相,刚才你进来的时候那脸色就不对劲,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禾春儿犹豫着。
禾早马上断定,她果然有难题。
好在她知道禾春儿这个人,面上温柔大方,实际上却是最有主意的人,所以,也不催促,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就向春晓她们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候着!”
这其中就包括禾春儿的两个丫头和乳娘。
等屋内净空后,禾春儿才看向禾早,脸颊上闪现出一抹红晕:“早儿,我……是有件事!但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禾早皱眉:“什么事?”
禾春儿犹豫了下,想了想,便慢慢说道:“其实我刚才是追你去了,却因为找错了方向,反而去了另一边!后来我又转回来后才发现你和……郡王爷!”
她红了脸低下头去。
禾早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脸颊也有些发热,但面上仍强装镇定:“是吗,那可真不巧,我没瞅见你!”
禾春儿就眼神飘闪着,鼓足了勇气,终于问道:“你和郡王爷,平日就这样相处吗?”
禾早满心眼里以为禾春儿认为他们的行为太过大胆奔放,所以想要劝告两句,但是听了她这话又不像。
想了想,她就点头,语气很理所当然:“我们新婚夫妻,亲密一点怎么了,很正常啊!”
禾春儿睁大眼睛看着禾早理所当然的将亲热两个字说出口。
在她的认知里,哪怕死,她也绝对不会吐出口半个字的。
禾早就翻了个大大的漂亮的白眼:“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以后在外面会注意点!”
注意到禾春儿看过来的目光,就嘟嘟嘴,嘀咕一句:“在我们自己家,我们怎样相处就不关别人的事了吧!”
禾春儿知道她误会了,就苦笑了下,语气有些苦涩:“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羡慕你们……”
禾早讶然的看着她。
说出了第一句,后面的话就也容易说出口了,禾春儿轻声:“其实,当初我和你姐夫成亲后,倒是也琴瑟和鸣一段时间,就如你和郡王一样,如胶似漆的,但是,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你姐夫之间,如果单独在一起的话,就无话可说!真要说的话,也就是管家里和管生意上的事了!”
她闻言,很苦恼的叹口气:“要说起来,你姐夫他是很不错的丈夫了,从不出去花天酒地,也不往家里纳妾娶小老婆,但是,我们两个之间,怎么说呢,好像那种热情没有了!”
她说着神情就有些怅惘,又有些怀念一样:“想起当初,小姑那一盆热水将我泼得毁容,但他却更加殷勤,现在,我却感觉不到一点当初殷勤的滋味了!”
禾早就是一怔。
她没有想到,面上看着幸福美满的禾春儿一家,也有着自己的不幸福。
阿澈喜欢送她小礼物,这个习惯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而且,她和阿澈喜欢黏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他们知道他们之间其实是分大于和的状态!
在过去几年时间,他们相处的才只有几个月,现在成亲了半个月,但是,他总要去上战场的,一去可能就是半年一年!
他们相处的机会实在太少太少了,所以在平日里可能就会对对方充满了包容与怜爱。
禾早犹豫下,就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你们多长时间……唔,你知道,就是那个?”
禾春儿的脸哗的一下通红了。
禾早其实也有点害羞,但到底是从厚实穿越来的,心理素知不是禾春儿这种土生土长的古人所能比拟的,因此面上看不出半点变化来。
禾春儿惊讶于禾早的彪悍,但还是实话实说:“半个月,一个月吧……”
禾早顿时惊呆了:“那么长?”
禾春儿就很自然的看着她:“他时常要出去做生意,我要管家管铺子,哪里有时间有……精力……”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尤其是说到“精力”两个字的时候,那脸简直都要燃烧起来了,然后顿了顿,才又接着往下说:“现在又加了一个小魔王,真的是没有一点时间!”
禾早便诧异:“晚上你也带着小言言?不是有乳娘!”
禾春儿理所当然:“乳娘也只是白天抱着他,在我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帮忙,但若是晚上也让她儿岂不是成了她的孩子了,我可受不了!”说着她就又嘟哝一句:“咱们家穷,孩子多,但是也没见娘将咱们交给别人养,照样不是拉扯着长大!”
禾早傻傻的看了她半晌,问了一句:“那你和小言言一起睡,姐夫呢,睡哪儿?”
禾春儿就很自然的说道:“当然是一起,但有时候,我会让他去外面书房睡去,小言言太吵,他也喜欢……”她说着轻咳两声,看了禾早一眼:“你知道的!”
禾早简直都无语了。
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禾春儿原来是二十四孝父母啊!为了小言言睡眠质量的保证,都不肯与丈夫同房了,也怪不得夫妻两个关系越来越冷淡。
这样想着,禾早心里就又冷笑,陈氏一直以为禾春儿是个不用操心的好孩子,将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她的不好之处,却从没注意到禾春儿的婚姻如今已经岌岌可危了。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的讽刺呢。
禾春儿这时候忐忑不安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