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到荆楚时,禾早也吃了一惊。
这才只有半年没见,对方就像是老了十几岁,一点也没有以前活泼的样子了,当然,荆楚因为自幼的成长经历不同,本身就有些显愁苦相,但也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而禾早就十分惊讶,看了对方半晌,还是春晓过来小心帮她掖了掖被子:“郡王妃,您小心着点,这病才刚刚有了起色呢!”
禾早这才收敛了脸上的讶色,淡淡看着荆楚在自己面前行了礼,才让夏蝉去搀扶她:“起来吧,坐!”
来了客人,她连起身也不起来,荆楚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现在有求于人,因此没有露出半点不满来,只含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细细打量了禾早的脸色,这才惊讶的问道:“郡王妃果然是身子不适,竟然这么瘦了!”
禾早就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自从郡王北上后,我这病就一天比一天重了!”
那帕子刚放到眼睛上,她的眼泪就哗啦啦往下流,她一边在心里责怪了两个丫头一句,帕子上放的姜汁太多了,一边适当的发出轻轻的抽泣声:“以前哪能想到自己的身子骨竟然这么差啊!唉,人人都说我嫁进了皇家是享福呢,谁又知道这内里的苦楚呢!”
一席话下来,声情并茂。
荆楚没有起疑,相反,还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也跟着叹口气:“是啊,郡王爷和我家爷一样,都是成亲不就就去了远地,哪里能想得到在家里为他们苦守的我们呢!”
禾早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荆楚就又问了两句禾早的吃食,听说这两天能吃进饭了,就点头说了句:“阿弥陀佛!能吃进饭就是好事,我家爷走的那几个月,我也天天以泪洗面的,丁点东西都吃不进!这能吃进东西就说明心里想开了,以后的日子也有了奔头!”
她这话,宛若禾早一副失宠了一样。
春晓几个丫头都有点不高兴。
但是,荆楚却没有看见,只热情的问着禾早可曾收到了慎郡王的来信什么的。
禾早与她淡淡聊了两句,见对方还没有进入正题,就有些烦了,打了个哈欠,又瞟了一眼春晓。
后者收到信号,立即上前,小声:“荆夫人,我家郡王妃这是累了,也该休息了,您看……”
被下了逐客令。
荆楚这才慌张起来,也顾不得再去打探禾早的夫妻生活了,忙忙说起了自己的来意:“其实,郡王妃,我来是有件事想要求您!”
禾早又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帕子揉了揉眼睛。
她可不敢再用先前那被姜汁涂抹了的擦眼睛了。
“人人都知道郡王妃是做生意的好手,凡是您开门做的生意,就没有不赚钱的,我,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那本事,所以,就想问问郡王妃,能不能让我在您家铺子里入个股,您放心,我一点也不贪心,实在是手里没有银两,处处被人牵制,这才不得不求到您的头上来!”
她因为太过慌张,连要屏退左右的话都忘了说,就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大咧咧的说了出来。
她身边的丫头紧张的要死,想要去拦她,又不敢,急得满头大汗。
倒是禾早几个人都愣住了。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为的是这件事。
而且,对方竟然也真舍得下脸面开口。
她一时倒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了,看了一眼车嬷嬷,自己则打了个哈欠,又咳嗽两声。
车嬷嬷顺理成章的接手过来,一拍大腿,走过来对着荆楚笑道:“荆夫人倒是太高估我家郡王妃了,要不是有家里四爷七爷帮忙,她如何能管得这么一大片生意呢!我家郡王也寻了好多能干的掌柜当帮手呢!我平日里也常劝我家郡王妃,做女人的就该安分守己,天天抛头露面的做生意,怕是不能长久呢!”
此时荆楚已经回过味儿来,知道自己的举动不妥,脸颊就飞红了,又听到车嬷嬷这一番话,不是拒绝却比拒绝更能伤人心。
她就涨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禾早很是过意不去:“按理说我该帮你忙的,你难得张口求我一回,只是这铺子的生意却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娘家兄弟姐妹都是各自占了股份,平日里是不插手店铺生意的,要是平白无故插了一人进来,怕是不好!”
“这是家族产业,怎么能让外人插进来呢!”春晓也接口说了一句。
荆楚的脸就更红了。
这时,她身边的那个丫头就不懂事多了一句嘴:“那不是还有姬府和虞府的股份,怎么能算家族产业呢!”
屋里就彻底安静下来。
如今禾家最挣钱的几项生意,确确实实都分了股份给几位世家大族,但这是各取所需,姬府虞府韩府他们拿了股份后不再插手铺子的经营方式,而禾家也自动将这几份股份给排除在外。这是他们为自家铺子所买的一个保障,是他们禾家能够安然无恙发展到现在的有力保证!
所以,禾早从没有想过会将股份收回来。但也从未想过无缘无故就将股份分给别人!
既然,荆楚是这样的想法,那也没必要和她客气。
禾早一改之前的柔和,嘴角含着笑,态度却颇有些咄咄逼人:“那我想问荆夫人一句,姬府虞府他们给了我们权势,你能给我什么?我又凭什么要将一份大好利益分给你?这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荆楚瞪大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她身边的那个丫头又强自出头:“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