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失踪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皇宫,顿时生旦净末丑纷纷登场,令赵恒等人都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赵恒没有吃晚饭,找了一天,累极了,便坐在水殿里休息,让众人继续寻找。
自从他把刘娥接回皇宫以后,便不在自己的延庆殿里居住了,而是以刘娥的崇徽殿为寝殿,鲜花盛开之际,便以水殿为两人的休闲娱乐之所。
水殿里到处都充斥着刘娥的影子,他想起来昔日种种欢娱的场面,她的娇,她的媚,她的柔,她的笑,无一不是美,无一不是好。
他是天下至尊的帝王,她理所当然应该是天下至尊的皇后。满以为两个人已经修成了正果,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立她为皇后了,可是却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水殿里宫灯煜煜,亮如白昼,花香袭人,可是却没有人有心情欣赏美丽的风景。
杨连城、杜琼真、曹不悔和戴永乐四位才人先后来到赵恒身边,一个一个都眼泪汪汪,泫然欲泣,悲而不伤,表现的完美无瑕,恰到好处,宛若娇弱的桃艳李花蕊含露,令人不胜怜惜。
她们都温柔体贴地安慰着赵恒,努力把赵恒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最好也能把他对刘娥的爱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赵恒本来就已经被她们弄得心烦意乱,耶律隆绪在旁边冷眼旁观着,嘴角爬上了一抹讥笑,不禁轻轻地冷哼一声,不屑于看她们的表演,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耶律隆绪的声音很轻,似有若无,但是赵恒还是听到了,不由得敏感地望向他。
自己又没有保护好她,不是么?
诸位先皇的妃嫔也匆匆赶来,都七嘴八舌,或询问,或担忧,赵恒更是头疼不已。
“你们都回去吧,让朕自己静一静。”赵恒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众人的脸庞,目光突然变得如刀锋般锐利,薄唇吐字如剑:“美人是朕之所爱,不出事便罢,若出事,朕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无论是谁,都会夷灭三族,决不饶恕!”
众人眼里俱是一惊,赵恒自从亲政以来,施行的是仁政,靠以德治国,反对滥用刑罚,也废除了一些断手断足削鼻剜眼等摧残肢体的酷刑,更不轻易牵连他人,就连谋反之人都不忍心杀害,只是贬官流放,如今却因为刘娥说出来“夷灭三族”这样的话,着实震撼人心。
四位才人各自怀揣着心事,她们才不会真的关心刘娥的死活呢,她的死活与她们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想借机讨好赵恒罢了。
说她们完全不关心也不对,她们很关心刘娥到底死没死。如果死了才好呢,那样就再也不能霸占着皇上了。
她们都悻悻地退了出去,有的人甚至还在心里恶毒地诅咒着,希望刘娥真的就此死去。
刘娥没找到,小唐也没找到。
赵恒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内侍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刘娥和小唐会有什么过节,竟然让他动了杀机。
或者,究竟是谁的手伸的这么长,竟然敢把他殿里的内侍当枪使?
“小唐最近有什么异常?”赵恒语气平缓,然而帝王的威严却迫人心魂,让人不敢有丝毫懈怠,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怕万一有哪句话说错了,把自己也绕进去。
“朕问你们,小唐最近有什么异常?怎么都变成哑巴了?”赵恒的目光望向他们,落在了一个小内侍的脸上,他慌忙跪着上前爬了两步,诚惶诚恐地答道:“回陛下,奴婢没发现他有异常。”
赵恒又淡淡地问道:“他平时和谁关系最好?”
众人都面面相觑,那内侍又说话了:“小唐性子老实木讷,平时很少说话,没有处得特别好的人,也没有处得特别坏的人,跟谁都是不冷不热的。”
赵恒的眼睛一眯,讥笑道:“老实?他都敢拿着刀子捅人了,你还敢跟朕说他老实?”
那内侍张口结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禁卫军首领从外面走进来,来到赵恒面前,给他行礼道:“卑职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
赵恒不耐烦地一挥手,沉声说道:“有什么发现?快说!”
他便回道:“回陛下,小唐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赵恒的目光倏地凝向他,“你说什么?尸体?!”
众人的脊背禁不住一阵发冷,目光也不由得全部都望向他,等待着他说出下文。
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一副军人本色,沉稳地答道:“是,在假山洞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可恶!”赵恒气的把手重重地往小几上一拍,惊得众人的心都不由得跟着一跳。
赵恒的眸子越来越深邃幽暗,耶律隆绪亦是深沉静默,两个国家最尊贵无比的皇帝,此时就像两座蕴藏了无数能量的火山,似乎随时都会将世间万物烧灼,让一切都化为齑粉。
莫离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径直来到赵恒的身边,给赵恒行完礼后,漠然道:“官家,请让他们全部退下,奴婢有话说。”
赵恒的目光望外一抬,众人便全部都退了下去,耶律隆绪也站起身来,带着自己的侍卫们走了出去。
“说吧。”赵恒淡淡地看了莫离一眼。
莫离见王应昌还站在这里,目光冷冷地扫射到他的脸庞上,呵斥道:“大胆!你还不退下?!”
王应昌英俊的脸庞不禁一红,把目光望向赵恒,赵恒道:“朕信得过他,说吧。”
莫离又扫视了一下四周,便放心说道:“美人平安无事,她让官家移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