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册封沈清扬为才人,赏赐了她若干珠宝首饰,一时之间,沈清扬风头无双,成为帝王的新**,名动后宫。
后宫诸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俱是痛快淋漓,压抑了这么多年的不满和愤怒,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释放出来了。
可是短暂的兴奋之后,她们很快又清醒过来,即便刘娥失**,即便新人得**,还是没有她们什么事,于是重新又归于郁闷之中。
但是,她们的心里都燃起了希望。沈清扬和刘娥不同,皇帝对她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等到新鲜劲一过去,也就晾到一边了。
皇帝和刘娥的感情已经破裂,只要不是专**沈清扬,就有可能**幸她们。
她们都仿佛枯木逢春一般,已经渐渐枯萎的生命之花又重新绽放出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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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娥梳着飞仙髻,穿了宝蓝色的襦裙,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外面发愣,虽然她的嘴上说着不介意,可是心里面却怎么会不介意?她骗得了别人,可是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寇珠已经打探回来消息,沉着脸来到刘娥面前,沉声说道:“回禀修仪,今天早上,官家已经册封了沈氏为才人。”
“哦……一大早就册封了她,想来对她很是满意。”刘娥似是而非地应答着,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扎了一下,生生地疼。
她不敢想象他们在一起的画面,那个画面已经折磨了她整整一晚,再这样折磨下去,她怕自己会崩溃。
寇珠安慰道:“那倒也未必……奴婢听说,昨天晚上,官家根本就没有在她那里留宿。”
刘娥凄凉地一笑,“那又怎么样?终归,他的生命中又多了一个女人。”
“修仪,要不您向官家低个头,认个错,说不定他的气就消了……要不然,万一要是被人把他的心分走了,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寇珠说的极小心。
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心,谁知道谁的爱情能真的天长地久永远不会改变呢?!
“心是不能分的,他若爱我,必不会分给别人一点,若不爱了,我一点都挽留不住。”刘娥转回身子,缓缓地往屋里走去,轻声道:“他不会来用膳了,不等了,传膳吧。”
寇珠叹了一口气,遂吩咐传膳。
刘娥一个人面对着满桌的饭菜,想起来以前每天和赵恒一起吃饭时的快乐场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随便吃了几口,便说道:“我不吃了,你们吃罢。”
寇珠柔声劝道:“修仪就多吃一点吧。这样怎么行?不管怎么样,人总得要顾惜自己的身子。若是连自己都不疼惜自己了,还指望着谁来疼呢。”
“你说,如果他不是皇帝该有多好。我宁愿他不是皇帝,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可是现在,我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结局。”刘娥起身离开了餐桌。
寇珠见她闷闷不乐,怕她真的像太医说的一样积郁成疾,便开解道:“修仪也不要太忧心了,您和官家几十年的感情,岂是别人能比的?”
“你说我是不是很矛盾?又想让别人给他生孩子,又不想让他和别人好,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原是我太贪心了!……你们快吃饭吧,吃完饭,我还有事。”刘娥若有所思,又继续说道:“有点儿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当主子的没有心情吃饭,做奴婢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心情,他们和主子的荣辱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就算再没有心情,他们也得吃饭,当主子的不用干活,他们却不晓得自己下一步会突然多干点什么活,不吃饱饭可不行。
刘娥见他们吃完了饭,便对雷允恭道:“准备马车,我要出宫。”
寇珠一惊,说道:“今天沈才人应该来拜见修仪吧?”
“我又不是皇后,也不过就是个妾罢了,妾与妾之间,还有那么多礼数么?”刘娥唇角一勾,漠然而笑。
雷允恭道:“您是正二品,她是正四品,现在后宫数您最大,她当然得来拜见您!”
寇珠道:“就是,修仪现在掌管着凤印,掌管着整个后宫,她不可能不来!”
刘娥道:“她如果把我放在眼里,应该早就来了吧?还用等到现在?……以前给皇后娘娘请安,都是什么时候去?”
寇珠也郁闷了,愤愤道:“这个沈才人,也忒无礼了。仗着家世好,就可以这样目中无人么?”
日近中午的时候,沈清扬才在众人的簇拥下姗姗而来,在刘娥面前盈盈一拜,千般婀娜,万般娇柔,就像一朵空山新雨后的玉兰花,摇摇曳曳,美不胜收。
“臣妾给修仪请安!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来晚了,还请修仪恕罪。”沈清扬说着脸上一红,娇羞之态让人怜惜,然而话里话外却分明是在提醒着刘娥,昨天晚上她获得了皇帝的**幸,隐有炫耀之意,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刘娥莞尔一笑,柔声说道:“才人即是身体不适,应该要安心静养才是,不必这么多礼数,快请坐吧。”
沈清扬打量着刘娥,但见她打扮得极为朴素,心态甚是平和,岁月磨砺出了雍容典雅的气质,却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然是倾国倾城,超凡脱俗,心里不禁暗自称奇。
“臣妾从小就听说修仪和官家的爱情佳话,传闻修仪如西子重生,王嫱再世,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沈清扬轻声慢语,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