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婕妤也不能去,要和我一起照顾受益……要不这样吧,你带玉儿去吧?”刘娥在心里默默地把宫中的各位嫔妃都比较了一番,觉得还是李玉跟着去比较好,其他人,真的让人很不放心。
她实在不敢把赵受益作为赌注,外面天寒地冻的,受益还这么小,万一在路途之中有个什么闪失,谁还能再给她生一个孩子?让杨连城一个人在宫中照顾孩子,她也放心不下,那些阴谋阳谋,杨连城一个人哪能对付得过来?
赵恒斜睨了她一眼,“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让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不怕我移情别恋?”
刘娥把赵受益从他怀中抱过来,淡淡道:“如果真是那样,那只能说明你爱我不够深。”
儿子一离开自己,赵恒的怀里一下子就空了,他看着儿子的笑脸,说道:“不行,你们必须在我面前,一天看不见你们,我就会胡思乱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
“不行!他太小了!”刘娥见他这样,也寸步不让。
赵恒哄劝道:“不要紧,我们路上慢点儿走,颠不着他!……多带几个太医,奶娘和侍女也全部都跟着。”
“不行!天气这么冷,我绝对不会让他冒一点风险!”刘娥把赵受益紧紧地搂在怀里,态度很坚决。
赵恒见商量不通,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你别后悔。”
“我不后悔!……儿子,打你这个没良心的爹爹!”刘娥对赵受益一说,赵受益便像得了圣旨似的,真的抬起小手来,“啪”地一下就打在了赵恒的脸上,还乐呵呵地瞅着他笑。
“你敢打我?”赵恒一下把儿子从刘娥怀里夺过来,高高地举在空中,小小的巴掌并打不疼他,他只是逗着儿子玩耍罢了,果真把赵受益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正月二十三日,赵恒到底是败给了刘娥,只带着李玉,带领浩浩荡荡的祭地队伍从京城出发,依次经过中牟县、郑县、荥阳县、巩县、訾村、偃师县、西京、慈涧、新安县、渑池县,硖石县、陕州、灵宝县、湖城县、阌乡县,然后出潼关,渡渭河,又到了严信仓。
赵恒遣近臣去祭祀了西岳,又相继到了河中府和永安镇。
在路上走了整整二十天,二月十三日,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宝鼎县,赵恒带着李玉住进了奉祗宫,文武百官则宿在了祀所。
二月十七日,举行“汾阴祀地”大典,仪式隆重而又庄严。
赵恒穿着衮冕登坛,祀后土地,规模与仪式皆如泰山封禅之礼。有黄气绕坛,天上没有一个星星,只有一轮明月,光辉四射。
一会儿,赵恒又改穿绛纱袍,头戴通天冠,乘辇诣庙,登歌奠献,省封石匮,遣官分奠诸神。登邱亭,视汾河,望梁山,还奉祗宫,鼓吹振作,紫气四塞,观者溢路。
百姓扶老携幼不远千里而来,有的人甚至喜极而泣,感动地说道:“五代以来,此地为战场,今乃获睹天子巡祭,实千载一遇之幸也。”
十八日,赵恒御朝觐坛,接受群臣的朝贺,下诏大赦天下,恩赐如泰山东封之例。
祭祀完毕,赵恒也不想多做停留,马上就下令往回走。路过华阴县,赵恒又去了华山,带着李玉进入云台观,观看了陈抟老祖的画像,除其观田租,又寻找华山派的掌门人、明月教主陈踏法,华山的弟子却告诉他,教主不在,去云游四方了。
三月十一日,赵恒前往太子太师、前状元宰相吕蒙正家中探病,赐珍药、御酒、衣带、鞍马、金币等,并问吕蒙正哪个儿子可用,吕蒙正答道:“臣子皆无才,唯有臣的侄儿吕夷简,那是宰相之才。”
知并州刘综向赵恒献上《丰年图》,赵恒仔细了解了一下他的家庭情况,从他的父亲到他的祖父,甚至追溯到若干代上,刘综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不明所以,但是皇帝这样和臣子聊家常,臣子不受**若惊也难,何况赵恒还给予了他优厚的赏赐,并隐隐地透露出来一个好消息,明年会重用他,这使他既兴奋又激动。
赵恒见刘综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得感觉到好笑。心想:要册封儿为皇后,有两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一个是孩子,一个是家世背景。现在孩子已经有了,那么,到了该给她安排一个好家世的时候了。
赵恒一双狭长的凤目盯着刘综,瞳仁深邃幽亮,似笑非笑,心里为即将解决这一个问题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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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驿站里,赵恒搂着李玉,轻声问道:“明天就回到皇宫了,玉儿,在你心里,到底是修仪比较重要,还是朕比较重要?”
李玉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修仪比较重要,你只要对她好就行了,看到她幸福,我就很开心……她只要能对我的儿子好,我怎么样都心甘情愿。”
“你和朕在一起,当真就只是为了报恩么?这么长时间了,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朕?”赵恒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帝王,有些不能接受她这个答案。
李玉不说话了,赵恒见她又选择了沉默,心里不禁有些郁闷,捏着她的脸蛋逼问道:“说话呢!喜欢不喜欢?”
“喜欢,你是我的男人,我怎么会不喜欢?”李玉不禁一翻身压到了她身上,皱着眉毛苦恼道:“你给我个孩子吧,要不然,我老想着受益,不能亲,也不能抱,听着他叫修仪大娘娘、叫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