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沈清扬脸色一变，有些为难地看着赵恒，毕竟刘娥是正二品修仪，自己哪里敢穿她的衣服？
“没事儿，修仪让你穿，你就穿罢！”赵恒一笑，又说道：“朕也想看看她怎么玩呢，难不成她真的是狐狸精，会妖术？”
刘娥和沈清扬走进殿中，殿里自然有刘娥的衣服，她选了一套蓝色的衣服换上，把自己身上那套衣服让沈清扬穿上。
两个人回来以后，刘娥又对驯养员说道：“现在你再让这两只神羊认一认，看它们还是只认我么？”
禁卫军放开驯养员，他便牵着神羊来到嫔妃们面前，结果神羊一见到沈清扬就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了食物一般，冲着沈清扬就扑了过来，把沈清扬吓的尖叫一声，顿时花容失色，六魂无主。
刘娥淡淡而笑，轻声道：“再换另一只！”
驯养员便又换了另外一只神羊牵着走过来，结果它还是照着沈清扬扑了过去，终于把沈清扬吓的双眼一闭晕了过去，身体摇摇欲坠，旁边的侍女赶紧把她扶住。
刘娥唇角微微一勾，柔声道：“官家，你可看明白了？这两只神羊只认衣服，不认人。”
赵恒眉毛一挑，“这可奇怪了？难道这衣服是妖精不成？”
“官家说笑了，衣服怎么可能成妖精？恐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所以有的人才会做出一些**不如的事来……今天这件事，恐怕就和当年那些人驯练牛一样，臣妾喜欢的颜色和香味被有心人利用了，只需要把这些畜牲饿上几天，把食物塞到裹有衣服的靶子中，只要它们撕烂了那靶子，就有食物吃了，就不会饿肚子了……我说的是也不是？”刘娥看了那驯养员一眼，声音温柔如水，却透着一丝萧冷的杀气。
驯养员一愣，没想到刘娥这么聪明，嘴上却死不承认，咬牙道：“修仪娘娘真是好想象力，可惜你说的并不是事实！神羊能分辨忠奸善恶，肯定是你施了什么法术……”
“愚蠢的东西！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赵恒见他还想狡辩，不禁气得大喊一声：“来人，把他拖下去，立刻送往大理寺！玉津园相关人员全部接受审查！……受益，咱们不玩了，回宫！”
赵恒被气的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赵受益极会看眼色，见父皇发火了，便乖乖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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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坐在崇徽殿里批阅奏折，龙案的左手边摆放着茶壶和茶杯，还有一摞奏折；右手边摆放着文房四宝，黄玉笔筒上雕龙刻凤，端砚上雕刻着连理枝和比翼鸟，还有一个黄玉笔架。
周怀政给赵恒斟了一盏茶，赵恒将毛笔放在笔架上，端起茶来轻轻地啜了一口。
有个小内侍过来，恭谨地禀报道：“启禀陛下，司宝司的人来了。”
“传。”赵恒将茶盏放下，抬头看向外面。
司宝司的侍女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两组金光灿灿的天鹅，一组大的，一组小的。
这两组天鹅都是用纯金打造的，每一只天鹅都栩栩如生，样子优美而又可爱。
赵恒见刘娥把那三只瓷天鹅摔碎了，闲暇时便用鸾胶给她粘好了，可是他总觉得粘的再好也不能像当初一样完美，况且粘起来的瓷天鹅还有再度被打碎的危险，于是他便真的让司宝司用黄金铸造了一组同样的天鹅，同时还给自己铸造了一个相同图案的小笔架，以后批阅奏折的时候，就可以经常看到它了。
“奴婢参见陛下！”托着天鹅的侍女心里有些紧张，这一次面圣的机会来之不易，她特意打扮了好久，希望皇帝能多看自己一眼，说不定就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
“免礼。拿过来朕看看。”赵恒的目光在她脸上淡淡一扫，随即便落在了她手中的托盘上，对她的样貌倒是不甚在意。
她将托盘呈上去，周怀政从她手中接过来，放到龙案上。
“嗯，做的不错！”赵恒拿起那组大的天鹅来看了一看，接着又放下，拿起了那一组小的看了看，把黄玉笔架上的紫毫毛笔拿起来，放到了天鹅笔架上。
他看着这个天鹅笔架，觉得心里温温柔柔暖融融的，仿佛就像看到了刘娥和赵受益，幸福无边无际的漫延开来，心情也顿时跟着好起来。
“这个就赏给你吧！这块黄玉极好，你可以把它磨成小珠子，做成手链或者项链，朕不会怪罪你的。”赵恒将黄玉笔架拿给周怀政。
“啊？奴婢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小侍女意外极了，感觉简直是喜从天降，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做为司宝司的人，她只需要瞄上那么一眼，就知道这个黄玉笔架价值不菲啦！自己一定是交好运了！
“嗯，退下吧。”赵恒淡淡一笑，小侍女站起身来，从周怀政手中接过笔架来，兴奋的小脸通红，美滋滋地退了出去。
赵恒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若是都像她一样容易满足，那该有多好啊！”
周怀政突然细声细气地说了一声：“奴婢觉得，修仪就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哦？”赵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示意他接着往下说，说刘娥的好话，他爱听。
周怀政笑道：“当年她没名没分，却在王府外一呆就是十五年，可不就是为了这一份忠贞不渝的感情么？”
“是不是见朕打赏眼馋了？朕就赏你一盏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