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谢谢你肯这样护着我。”刘娥依偎在赵恒怀里,感觉到无比安心,只有这个温暖的胸膛,才是她一生不变的依靠。
赵恒道:“他们伤害你就等于伤害我……儿,谢谢你与我相依为命,我不能没有你!”
“我也不能没有你。”刘娥抬起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又轻声说道:“我们去看一看沈才人吧。”
赵恒纳闷地问道:“他们这样对你,你还去看她?”
“沈才人到底年轻,很多事,其实都是她父亲幕后操纵的……她现在从马车上**下来,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当年我从马车上摔下来,身体的剧痛,再加上失子之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刘娥说到这里红了眼圈,凝噎着再也说不下去,眼眶里依稀有泪光闪烁。
“当年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受益就是我们的儿子,我一定会让他加倍对你好!”赵恒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她。
“嗯……我们走吧。”刘娥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牵着他的手,慢慢往外走去。
赵恒与刘娥来到沈府,在大门口就听到了众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沈家的人得到下人的汇报,听说皇帝和德妃娘娘来吊唁,都赶紧来到大门口迎接他们,齐齐跪倒在他们面前,磕头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朕惊闻噩耗,十分伤心……都平身吧!”赵恒把手轻轻往上一抬,面带悲凄之色。
众人都站起身来,沈继宗的长子沈惟温伸手做出来一个‘请’的姿势,恭敬地说道:“皇上、娘娘,里面请吧!”
赵恒与刘娥等人便都迈步走进沈府,先去灵堂拜祭了沈继宗,然后又问道:“他临终之时,可曾留下什么话?……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沈惟温泪眼婆娑地说道:“没有……等到家人发现的时候,父亲就已经不幸身亡了,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沈继宗为了子女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不可能再给他们留下仇恨,让他们去以卵击石,他知道赵恒是个言出必行的性情中人,只要自己走得干净漂亮,赵恒必定会厚待沈家。
赵恒见沈惟温不像是在说谎话,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继而又问道:“沈才人现在怎么样了?”
沈惟温抽泣一下,恭谨地答道:“回皇上,才人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赵恒松了一口气,说道:“醒过来就好,快带朕去见她!”
“是!”沈惟温在前面引路,赵恒与刘娥跟在他后面,走向沈清扬的房间,刚走到卧室门口,就有一个碗从里面飞了出来,一下打到了沈惟温的身上。
刹那之间,沈惟温的身上就被扣上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白色的瓷碗立刻被弹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药汤也顺着衣服滴滴嗒嗒地滴落到地上。
沈惟温的样子有些狼狈,不自觉地就红了脸,虽然心里在生沈清扬的气,却又不得不维护她,对赵恒和刘娥解释道:“父亲刚刚过世,才人又遭逢小产,可能是因为伤心过度,请皇上和德妃娘娘不要见怪!”
“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朕不会怪罪她。”赵恒迈步走了进来,刘娥也紧随其后。
有一个小丫头正在对沈清扬说道:“您扔了药不打紧,一碗药再贵对您来说也不算什么,可是不吃药,您这身子什么时候能好呢?”
“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用你教训!能教训我的人已经死了!死了!”沈清扬说完,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流了下来。
赵恒和刘娥走进来,正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臣妾见过官家!见过娘娘!”沈清扬用手支撑在**上,想起来参见赵恒和刘娥,刘娥急忙扶住她,说道:“沈才人不必多礼,快躺好吧,好好休养身子要紧!”
“这副破烂身子,养不养的已经都没有用了!”沈清扬无所谓地冷笑一下。
刘娥纳闷地看着她,问道:“沈才人何出此言?”
“娘娘难道不知道么?太医已经说了,臣妾这副身子,以后再也不能当母亲了。”沈清扬定睛看着她,心想: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刘娥惊讶地看着她,接着便劝慰道:“不会的,你还这么年轻,一定有人能治好你!啊?”
“治好治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左不过一个死!我算是看明白了,怎么样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沈清扬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又看着沈惟温说道:“父亲平时最注重养生了,根本就不喜欢喝酒,就算他服用五石散,也多是靠冷水浴、散步来排毒,再不然就是靠吃冷饭来散发热量,实在不行才会喝一点热酒,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喝冷酒?这不明摆着就是自杀么?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白,我也不相信!”
赵恒静静地看着她,柔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告诉朕,你在怀疑什么?”
沈才人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臣妾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觉得奇怪,父亲聪明一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是呀,朕也想不明白……你这身子,需要好好调养。”赵恒轻声说道:“来人,给沈才人收拾收拾东西,跟朕回宫。”
“官家,臣妾能不能在家里多住几天?至少也等到父亲下葬以后,行不行?”沈才人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目光已经近乎乞求。
“不行!你的身体这样,又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