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有没有错误,如果没有,我就拿给他们看了。”
崇徽殿里,赵恒将自己所作的《皇王》、《帝霸》和《五臣论》拿给刘娥看。
刘娥看到《五臣论》里有关于良臣、正臣、忠臣、奸臣和权臣的阐述,不由得点头赞叹道:“嗯,你说的非常对!……我觉得写的很好,拿给他们看吧!”
赵恒便召集宰相王旦、吏部尚书王钦若、户部尚书陈尧叟、刑部尚书冯拯、兵部侍郎赵安仁等人到玉宸殿观书,阅读《皇王》、《帝霸》和《五臣论》,并临水轩赋诗,分别赐给他们衣带和器币。
丁谓希望赵恒能赐御制御书,赵恒欣从其请,赐给他们御制良臣、正臣、忠臣、奸臣、权臣论,希望他们都做良臣、正臣和忠臣,莫做奸臣和权臣。
寇准不好意思挑中书省王旦的毛病了,但是却依然闲不住,目光又瞄准了三司。
三司使林特也很有才华,十岁时携带文章进谒南唐国主李,得到李的赏识,命他作赋,顷刻而成,因而被授为兰台校书郎。
后来南唐归宋,林特又得到太宗的赏识,经宰相吕蒙正推荐,任三司户部勾院通判。
林特曾经上书制置青白盐对朝廷与百姓不利,请求恢复旧盐商贩,并参与制定新茶法,使朝廷每年增加茶税收入百余万,封禅泰山、祭祀汾阴,均为行在三司副使。
林特和丁谓共事时,每见丁谓必拜,一日三见必三拜。与手下的吏卒说话,也总是和颜悦色,轻声细语,惟恐伤人分毫,人们都很喜欢他。
他的身体素来羸弱,但却未曾一日告假,据案终日不倦,十分勤奋,赵恒因而怜悯**信他,让他掌管天下财赋。
寇准却因为林特经常在皇帝面前中伤大臣,看他不顺眼,觉得他口蜜腹剑惺惺作态,把他视为奸邪,不禁又把矛头对准了他,想借河北路转运使李士衡事件把他轰下台去。
河北路没有上缴绢帛,林特督促李士衡缴纳,寇准却授意李士衡拖延交纳绢帛来遏制林特,并且在赵恒面前打击林特,说他在河北的时候就曾经上缴过五万匹绢帛,而三司不纳,以至缺供,请皇上处罚主吏以下的官员!
赵恒勉从其请,处罚了三司的官员,连林特也被撤职,但是不久即用大赦的形式赦免了他们。因为京师每年用绢百万匹,寇准就算交上来,也只不过才五万而已!
三司有一个放驼坊,专门养骆驼,负责运送物资,负责的军人大部分都是犯罪的配军,每一批配军走的时候,三司都应该先发放装钱,再发给他们一些补偿费用,这一年,三司放走配军的时候,却没有发给他们装钱,直接就放走了。
寇准于是又借这件事打击林特,让赵恒处罚三司,赵恒终于不胜其烦,心内不悦。
赵恒对王旦等人说道:“寇准年高,屡次生事,朕以为他必能痛改前非,今观其所为,似乎更甚于往昔。”
王旦道:“寇准好人怀惠,又欲人畏威,皆大臣所当避,而寇准却以为己任,此其所短,非至仁之主,孰能全之!”
王旦的话说的很中肯,寇准如果不是遇上至仁的赵恒,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这一次,自己力荐他回来当枢密使,他回来不好好做事,整天不是找自己的碴,就是找别人的碴,与两个枢密副使相处的也不融洽,讥讽王嗣宗是摔跤状元,骂曹利用是一介武夫,不懂国家大事,让本来对他抱有期望的人,也都大失所望。
就拿这次开科取士来说,赵恒召冯元进大殿为新科进士讲《易》,冯元刚刚当着众人的面讲完:“……地天为《泰》者,以天地之气交也。君道至尊,臣道至卑,惟上下相与,则可以辅相天地,财成万物。”结果寇准接着就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一出门便向同僚炫耀:又与中原夺得一状元!
寇准左手砸中书,右手砸三司,还要对科举踢上一脚,把官场弄得鸡飞狗跳,王旦也觉得无法再维护他了,赵恒煞费苦心地写下《五臣论》,就是希望朝中能多一些良臣,他从心里渴望寇准能变成一个良臣,可是觉得希望似乎很渺茫。
良臣者,按照魏徵的话说,就是象后稷、契、皋陶那样的人;忠臣,则是指象龙逢、比干那样的人。良臣能使自己获得美好的名声,也能使国君得到显赫的称号,子孙世代相传,幸福与禄位无穷无尽。忠臣则使自己遭受杀身之祸,使国君陷于深重的罪恶之中,国破家亡,空有一个忠臣的名声。以此而言,忠臣和良臣,可真是相差太远了!
赵恒宴请朝廷重臣,没叫寇准,寇准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听说皇上要罢免他的枢密使,便悄悄地去找了王旦,希望王旦帮忙让他成为“使相”,即带着同平章事头衔的节度使,王旦大惊,说道:“使相岂是可以求的?而且我不受私请!”
寇准见王旦竟然不帮自己,深恨之。
赵恒问王旦:“朕要罢免寇准,你觉得让他当什么官合适?”
王旦道:“寇准有才望,若让他当使相,其风采亦足以为朝廷争光。”
赵恒便罢免了寇准的枢密使,任命他为武胜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寇准见赵恒给了自己使相的称号,哭着对赵恒谢恩道:“若非陛下知臣,怎么能够如此!”
“是王旦向朕建议册封你为使相的。”赵恒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便将王旦怎么力荐他、又屡次保护他之事一一说与他听。
寇准听了,不禁对王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