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说道:“没事儿,我这个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也死不了……”
刘娥用手指压住他的嘴唇,娇嗔道:“呸!大吉大利!以后再也不准说这个字!”
赵恒见她如此,知道她心里对这个“死”字感到恐惧,便拿住她的手指,笑道:“好,不说……你今天还真打算请大家喝粥啊?”
“对呀!如果她们不想天天喝粥,就要做好贤内助,让她们的官人都好好做官,让老百姓都能吃上饭。”
刘娥见他不说话,便又接着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大家轮流去施粥,今天是我,明天是杨淑妃,后天是戴修仪,大后天是曹婕妤,然后就是沈美人、杜才人、李才人,再然后就是各位王妃和各位诰命夫人。”
赵恒惊奇地看着她,说道:“你这个脑袋可真是能想!……我要被他们骂死了!”
“又说这个字,真讨厌!”刘娥斜睨了他一眼。
“好……不说!……不过,那些大臣现在肯定都在家里骂我们呢,女人家哪能随随便便就抛头露面?尤其是你们这些人,如果传扬出去,成何体统?!”赵恒心想你请人家抛头露面的去喝粥,干体力活,不把她们的夫君心疼死才怪呢!
“认为对的就去做,管他成何体统?”刘娥起了**,喊道:“寇珠,更衣!”
寇珠闻言进来,给她找出来一套平民服饰穿上,伺候着她梳洗完毕,然后就去用早膳。
刘娥用完膳食,又回到卧室,站在**前对着赵恒盈盈一拜,笑道:“民妇是赵三郎之妻儿,恭祝官家千秋万岁,圣体安康!……民妇去去就回!”
赵恒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点头道:“嗯,还真像一个村妇!赶明儿我再给你弄上几头牛,养上几只鸡,就更像了……不过,就算是村妇,你也是一个最美的村妇!”
“油嘴滑舌!本村妇今天可是寿星,你得听我的!……乖乖在家里等着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刘娥说完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转身就走了出去。
赵恒盯着刘娥的背影,在**上躺了一会儿,估摸着她走出皇宫了,便叫道:“来人,为朕更衣!”
周怀政和四个侍女应声而入,赵恒下了**,伸开双臂让侍女们给他穿衣服,同时吩咐周怀政:“快去传膳。”
“是!”周怀政应了一声,赵恒又吩咐道:“派人去叫受益过来,朕要带着他一起去。”
“是!”周怀政又答应一声,这才退出去。
赵受益早就已经给刘娥准备好了礼物,一串珍稀无比的珍珠项链,还有一本他一笔一划用心书写的《孝经》。
他正在睡觉,听说父皇宣召自己,赶紧起**,侍女们给他穿好衣服梳好头发,洗涮完毕之后,带着阎文应等人来到崇徽殿。
“儿臣给父皇请安!”赵受益规规矩矩地向赵恒行了一个礼。
赵恒慈祥地看着儿子的脸,问道:“用膳了没有?”
赵恒道:“儿臣一听说父皇宣召就赶紧来了,还没有来得及用膳。”
赵恒一笑,说道:“那咱们爷俩就一起吃吧。”
两个人用完早膳,周怀政进来禀报道:“官家,赵安仁在门外求见。”
“宣吧。”赵恒说着站起身来,离开餐桌。
赵安仁急匆匆地走过来,如仪行礼之后,皱着眉头问道:“陛下,臣听说皇后娘娘今天要去施粥?这是真的么?”
赵恒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赵安仁又问道:“臣还听说,陛下休养期间,皇后娘娘竟然批阅奏章,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赵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问道:“属实又怎样,不属实又怎样?”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啊!”赵安仁一副痛心疾首地说道:“牝鸡司晨,惟家之索。颠倒阴阳,必会国破家亡啊!前代的吕太后、武则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国破家亡,要么是男人没本事,要么是女人不贤良,朕并不糊涂,朕的皇后也贤良淑德,既不像吕太后那样凶残,又不像武则天那样狠毒,朕不觉得她会祸国殃民……若不是皇后督促朕在全国广置常平仓,这个灾荒之年怎么能安然度过?如果可以,朕倒是想让女子也参加科举,说不准能出女状元,和男人一样上朝议政呢!”
赵安仁奇怪地看着他,问道:“陛下,您的龙体好点儿了么?”
赵恒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是想说朕脑子有毛病吧?”
赵安仁马上诚惶诚恐起来,忐忑不安地说道:“臣不敢!”
“退下吧。”赵恒心说谅你也不敢。
“可是陛下……皇后娘娘和各位夫人们出去抛头露面,这成何体统啊?!”赵安仁几乎就要捶胸顿足了,只是碍于皇帝的身份,不敢罢了。
“不成体统!……朕也觉得不成体统!”赵恒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又说道:“不过,朕觉得她说的还是有些道理。”
赵安仁问道:“敢问陛下,皇后娘娘都说了些什么?”
赵恒冲着赵安仁一勾手,他凑近赵恒,赵恒在他耳边说道:“她说认为对的就去做,管他成何体统?!”
赵安仁瞬间石化,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恒,竟然无话可说了。
“皇后今年想过一个特殊的寿诞,朕答应过她,不想食言,你们就安心去做事吧,啊?”赵恒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臣告退!”赵安仁一拱手,赵恒微微一点头,他便退出了崇徽殿。
赵恒见他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