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咨学识渊博,殿试时,赵恒极为欣赏他,亲自将他排为第三名,多年来政绩有声,现在已经是户部员外郎兼知制诰。
李咨性格秉直方正,为人坚持原则,颇受时人敬重,他本是唐朝赵国公李之后,李被贬死于袁州,因此举家迁往新喻,就因为他是南方人,尤其是与王钦若同乡,是新喻人,便经常受到寇准的排挤与责难。
知制诰经常起草文件,李咨每次起草文件,寇准必再三退回,令他更换几次才会罢休。
这一次,李咨用到“淑慎”二字,寇准有意为难他,便讥笑道:“淑慎,妇人事也。”
李咨手执毛诗,指给寇准看,说道:“‘淑慎君子,其仪不忒’,此安有妇人事?”
寇准性格固执强梁,见此又以别语加以诋诮,最终还是要让李咨修改。
李咨因此积愤,再也不愿意见到寇准,遂以父亲留在乡里为由,请求外任,赵恒便命他出知荆南府,并特赐财帛,加以抚慰。
马军都虞候、并代副都部署杨崇勋为客省使,依前英州防御使、兼群牧使,同勾当三班院、皇城司,其月俸如管军防御使例。初置群牧使皆以文臣任命,惟崇勋自都监至为使凡九年。天下久罢兵,有言鬻马者,崇勋道:“马者,战之备。虽无事,不可去。”赵恒点头称许。
左仆射兼中书侍郎、平章事向敏中病逝。赵恒为他辍朝三日,亲自前去吊唁,追赠他为太尉、中书令,谥号“文简”,五子及诸婿全部迁官,亲族受官者又数人。
向敏中端厚恺悌,多智寡交,晓民政,善处繁剧,识大体,密静远权。累在衡轴,门无私谒,诸子不令厘务。谨于采拔,不妄推荐。为大僚三十多年,时以重德目之。
赵恒又失良臣,恸哭不已,刘娥怕他太过悲痛,伤害身体,便在旁边婉言相劝。
赵恒回宫之后,便不言不语,周怀政和他说话,他也爱搭不理的,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话说,又好像全部都听到了,只是自己懒得说话,弄得周怀政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有一日,他开口道:“让杨亿再做翰林学士罢,序班在钱惟演之下、盛度之上。”
周怀政这几日老是在他耳边说杨亿,自从大中祥符末,杨亿自汝州代还,久不迁用,赵恒曾经问过王旦:“杨大年何不官复原职?”
王旦道:“大年顷以轻去圣上左右,人言可畏,赖圣上能始终保全他。今此职欲出自清衷,以全君臣之契。”六年,杨亿乃复入禁署。
钱惟演得知杨亿序班要在自己之下,便来觐见赵恒,对他说道:“杨亿在景德中就已经是学士,如今他与臣并为丞郎,望陛下将他升班在臣之上。”
赵恒赞许地看着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钱惟演走后,刘娥免不了又是夸奖一番,笑道:“到底是出身贵胄,这样谦和有礼。”
赵恒轻轻地摆了一下手,示意周怀政等人全部都退下。
“过来看奏章,看不懂的就问我。”赵恒轻轻地一指桌子上那一摞小山似的奏章。
“哦。”刘娥过去坐下,顺手拿起一本奏章来。
刘娥把目光从奏章上移开,转到了赵恒的脸上,问道:“开封府上书,请求拆撤民舍,说是侵占街道,要怎么批示?”
赵恒不假思索地说道:“你就写上:不许拆老百姓的房子,不许扰民。”
“哦,知道了。”刘娥拿起毛笔来,就开始写了起来。
赵恒看着她认真写字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一翘,勾起一抹微笑。
刘从德在门外求见,周怀政在门口禀报,刘娥道:“让他进来吧。”
刘从德从外面走进来,春风满面的样子,未语先笑,已经是合不拢嘴。
刘娥极**溺刘从德,爱之如子,看着他淡淡笑道:“瞧你这小样儿,有什么好事儿呀?”
刘从德激动地说道:“姑姑,我有儿子了!我也当爹了!”
“啊?珂儿生了?真是太好了!”刘娥高兴极了,心里也很激动,不禁把毛笔放下,说道:“走,快带我去看看!”
赵恒笑道:“看把你急的!我和你一起去。”
刘娥怕他累着,便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三日再去,我们一起去给他洗三。”
赵恒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你快去快回啊,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刘娥莞尔一笑,就和刘从德一起走出了延庆殿。
刘从德边走边说道:“姑姑,孩子还没有取名字呢,您就给他取一个呗!”
刘娥笑道:“我最近颇喜欢曹操那首《龟虽寿》: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就叫他‘永年’吧,我希望他能富贵长寿,刘永年!”
刘从德眉飞色舞地说道:“刘永年?好,这个名字好!我喜欢!”
刘娥乘着凤辇兴高采烈地去了刘美家,赵恒在延庆殿里和周怀政说话。
赵恒让周怀政坐在自己旁边,然后把头枕在周怀政的腿上,让周怀政感觉到受**若惊。
赵恒貌似闲聊,漫无目的地问道:“怀政啊,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你说,朕对你怎么样?”
周怀政如此近距离地和赵恒在一起,心里即感动又激动,说道:“奴婢这辈子能在官家面前当差,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官家对奴婢的好,奴婢全都记在心里,奴婢就算丢了这条性命,也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