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和曹利用、钱惟演一商议,决定还是去找刘美和刘娥,只有刘娥才能阻止这个决定。
三个人一起来到刘美家,刘家人正沉浸在喜悦中,钱惟演见了刚刚出生的刘永年,自然也很高兴,看到钱安安过得很幸福,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也感到很欣慰。
几个人都对刘娥行了礼,刘娥微微一抬手,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来看孩子的,应该是有事,而且似乎还是很重要的事。
丁谓对刘娥说道:“寇准已经让杨亿连夜赶写诏书,密谋让太子监国,废除皇后,贬黜臣等,请皇后娘娘赶紧回宫吧!”
刘娥犹如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所有的喜悦都跑的无影无踪,她看着丁谓,惊讶地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丁谓一脸严肃地说道:“臣在寇准家里安插了眼线,是周怀政亲自去叫的寇准,寇准跟着周怀政去皇宫见了官家之后,回来又叫了杨亿,让杨亿回家写诏书。”
“官家怎么可能会废后?他怎么会同意写诏书?我不相信!”刘娥心里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件事。
刘美劝道:“娘娘,还是赶快回宫吧,如果晚了,等到明天早朝一宣布,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刘娥看了他一眼,便点头道:“好,我这就回宫!”
“摆驾回宫!”雷允恭拖着长长的声音喊了一句,声音又细又尖,飘扬在风中。
刘娥坐在凤辇上,一行人往皇宫行去,钱惟演、曹利用和丁谓也全都跟在她后面。
刘美也想去,但又怕妻子多心,就没有动,只是在心里干着急。
刘从德说道:“爹,我们也去吧,姑姑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她需要我们的支持。”
刘美看了妻子一眼,钱安安温柔说道:“快去吧,娘娘是个好人,千万不能让人伤害她。”
刘美冲着她感激地一笑,便和儿子一起跟上来。
刘娥直接去了延庆殿,在门口,周怀政一见他们来了,便想阻拦,说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官家说谁都不想见,您请回吧!”
刘娥正在气头上,又听说是周怀政去叫的寇准,见他如今竟然敢阻拦自己,便不由分说,抬起手来就打了他一巴掌,怒吼一声:“滚开!”
刘娥平时对侍女与内侍都极好,如今乍然动手打人,周怀政一下子便吓住了,再也不敢阻挠她,自动闪开,让出一条道来。
雷允恭和罗崇勋看住周怀政,不让他去通知寇准,刘娥进入延庆殿。
赵恒正在闭目养神,刘娥走到他面前,柔声问道:“官家,你真的睡着了么?”
赵恒睁开眼睛,扫了她身后的众人一眼,看着她的脸庞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刘娥不回答他的话,却反问道:“今天寇准来过?”
赵恒点了点头。
“你想让祯儿监国?想罢黜丁谓他们,让寇准辅佐?我怎么感觉这就像是送羊入虎口呢!你春秋正盛的时候,寇准都敢挟势弄权、穿龙袍,祯儿今年才十岁,一个小孩子落在他的手里会怎么样?只能是他的傀儡!”
刘娥说完,见赵恒不说话,便又接着说道:“也许你还不知道吧?他现在就已经许诺让杨亿当宰相了,他是什么人,可以直接任命宰相?他把你和祯儿都摆在什么位置上?你还是皇帝么?祯儿还是太子么?”
赵恒默不作声,丁谓又说道:“有一件事也许官家不知道,臣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什么事?说罢。”赵恒把目光移到了他脸上。
丁谓明知故问道:“官家应该知道寇准有一个绰号叫做‘柘枝癫’吧?”
赵恒笑道:“寇准爱跳柘枝舞,每宴必跳,一跳能跳一整天,咱们大宋朝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吧?”
丁谓问道:“可您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酷爱跳柘枝舞吗?”
赵恒纳闷地看着他,说:“不知道,他喜欢柘枝舞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寇准曾经与臣交谊匪浅,他刚丧妻那一年,在二皇子那里对一个跳柘枝舞的女子一见钟情,可是那个女子出身贫寒,为了仕途,他便打消了娶她的念头,而娶了宋皇后的妹妹,可是宋皇后已经失势,成亲以后他才知道宋家根本就帮不上他的忙,他情场官场两失意,心里很郁闷,不得不猛吃药,把自己的头发胡子都吃白了,这才当上参知政事。”
丁谓见赵恒听的很认真,缓了一缓,便又接着说道:“他对那个女子一直念念不忘,经常买一些会跳柘枝舞的歌伎到家里玩,玩腻了就把她们再卖掉。这些年他不停地买卖歌伎,直到遇见一个叫桃的,他才有所收敛,把桃收作小妾,一直带在身边,没有卖掉。”
“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嫌轻。不知织女萤窗下,几度抛梭织得成!”赵恒徐徐吟完一首桃所写的《呈寇公》,说道:“朕听说桃才貌双全,这首诗是她即席所作,这样玲珑的女子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
伎跳完柘枝舞,寇准赏给她们几匹绫,她们嫌礼物太少了不高兴,桃从窗户里看见了,便作了这首诗,后来寇准也和了一首。”
丁谓接着又徐徐吟起寇准的诗来:“将相功名终若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间万事何须问,且向樽前听艳歌。”
“你到底想说什么?朕身子乏了,如果没事,你们就退下罢。”赵恒忽然打了一个呵欠,看上去的确是很疲乏,一副想要睡觉的样子。
丁谓道:“臣是想说,那个桃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