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姗姗而来,气质娴静优雅,态度从容不迫,宛若一朵清雅绝伦的空谷幽兰。
还未等她开口说话,赵祯却先问道:“李婉,朕问你,若是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选择留还是不留?”
李婉没有想到赵祯会这样问,她看了赵祯一眼,见他笑容淡淡,脸上并无恶意,便果断地说道:“回皇上,臣女不想留……”
“大胆!”阎文应在旁边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退下!”赵祯一摆手,阎文应便只好退下去。
赵祯又看着李婉,笑道:“你的心事朕知道,朕成全你,退下吧。”
“臣女谢皇上和皇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李婉心里虽然无比纳闷,但是这个结局正是自己心中想要的,便也管不了许多,生怕皇上会改变主意,赶紧磕头谢恩退出去。
刘娥疑惑地看着赵祯,笑道:“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大娘娘,这里面有个故事,以后再告诉您……接着念,下面轮到谁了?”赵祯把目光从刘娥脸上移到内侍的脸上。
内侍答道:“回皇上,是供备库使张守瑛之女张柔嘉。”
“哦?宣。”赵祯一听是张柔嘉,嘴角不禁勾起来一抹淡淡的笑容。
内侍接着便又喊道:“张柔嘉,供备库使张守瑛之女,今年十三岁。”
张柔嘉应声从外面走了进来,盈盈跪倒在承明殿中,对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和皇太后叩拜。
赵祯见她低着头,便说道:“张柔嘉,抬起头来。”
张柔嘉觉得这声音好生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禁狐疑地抬起头来,却看到赵祯正在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糟糕!张柔嘉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自己竟然当面骂了皇上,他明显不是个傻子嘛!这可怎么办?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刘娥早就听说这一次选秀,张柔嘉艳冠群芳,最为貌美,只是在才艺上略逊一筹,才会排在郭元凤和李婉之后,综合第三名。
刘娥仔细地观察着张柔嘉,觉得她过于妖艳,这样的女孩留在赵祯身边未必是好事。
她不禁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但是在同一时间里,赵祯却也点了一下头。
点头即是留,摇头则是不留,这是事先说好的规则,如今内侍见刘娥摇头,赵祯点头,有些不知所措。
罗崇勋看看刘娥,又看看赵祯,不禁问道:“太后、皇上,到底是留还是不留?”
刘娥又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赵祯见状,心里不禁有点着急,便说道:“大娘娘,父皇曾经说过,世上最美好的事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失去了这个人,即使拥有成千上万个嫔妃,也不会感觉到幸福快乐……大娘娘,您就让她留下吧。”
刘娥笑道:“哦,皇上喜欢她?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留下吧。”
赵祯终于松了一口气,微笑道:“多谢大娘娘成全!……张柔嘉,别像个小傻子一样,快谢皇太后啊!”
“臣女多谢皇太后成全!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张柔嘉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她可不相信皇上会对自己一见钟情。
“起来吧!”赵祯对着张柔嘉淡淡一笑,又对刘娥说道:“大娘娘,剩下的就不用看了吧。”
刘娥惊讶地看着他,问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才看了三个人,还剩下很多没看呢。”
赵祯却说道:“不用看了,让她们都做宫女吧。”
刘娥惊讶地说道:“这怎么行?本来至少也要给你选一百个美人,但是考虑到你年纪还小,美人多了未必是好事,就先给你选十个,现在你连这十个都不要了,就只想要两个美人?”
赵祯道:“其实如果可以,臣只想要一个人,就像父皇和大娘娘一样,不是也很好么?”
“你父皇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和他一样,身上同样也肩负着繁衍皇嗣的重任,马虎不得。”
刘娥淡淡说着,见赵祯的脸上确实有厌倦之意,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再选了,便也不勉强他,又转过头来看着内侍问道:“下一个人是谁?”
内侍恭敬地答道:“回皇太后,下一个人是尚敏儿。”
刘娥又对赵祯说道:“那就从尚敏儿开始,再依次录取八个人,剩下的人或去或留,由她们自己选择。”
赵祯展颜一笑,说道:“好,一切都听大娘娘的。”
刘娥笑道:“其实我才不管你要几个美人呢,只要能让我快点抱上小孙儿,你怎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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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烈烈的选妃活动到此结束,经过几个月的折腾,到最后终于选出来郭元凤、张柔嘉、尚敏儿等十个美人,剩下的美人连皇上和太后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淘汰出局了。
刘娥让寇珠去传她的口谕,让没有入选的美人自由选择,如果想要回家,就发给她们银两和馆券,馆券可以让她们一路食宿无忧,而银两也足够让她们做嫁妆,体面的出嫁;如果不想回家,就留下来当宫女,从此以后成为皇家的人。
除了李婉一心想要飞出皇宫之外,没有人甘心打道回府,都选择留在宫中当宫女,有的想要考女官,更多的则是想要寻找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
赵祯下了早朝,便来找张柔嘉,他乘着肩舆,还未走到门口,却听到有凄美的琴声如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