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娘一点儿都不老!您看,您戴这个就很好看!”赵祯说着,就从于阗进贡的珠宝中挑选了一串羊脂白玉项链挂在刘娥的脖子上。
刘娥笑道:“于阗的美玉果然是名不虚传,听说于阗东有白玉河,西有绿玉河,再西面又有黑玉河,源皆出于昆仑山。”
赵祯道:“嗯,传说他们那里的人喜欢在月光下采玉,只要看到月光最盛处,入水采之,必得美玉……这串项链洁白无瑕,每一颗珠子都大小均匀,质料细腻油润,精光内蕴,十分珍稀,大娘娘戴着最适合不过了。”
“女为悦己者容,先帝都已经不在了,我还戴给谁看呢?你就把它赏赐给皇后吧。”刘娥说着就把项链摘下来,放在赵祯的手里。
赵祯复又给她戴上,说道:“皇后有何德何能戴这样的项链?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应该献给大娘娘。”
“你这张嘴呀,可真是哄死人不偿命!”刘娥溺爱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蛋。
赵祯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刘娥柔声说道:“好了,我身子也乏了,你就慢慢欣赏吧。”
刘娥回到崇徽殿,派蓝元震去将淮南节度使、检校太师、同平章事张耆宣召回京。
天上下起了小雨,雨过天晴之后,殿前副都指挥使、振武节度使杨崇勋去中书省办事,穿着泥直登上,王曾看到之后微微颔首,没有按照常礼延坐。
杨崇勋心里纳闷,出了中书省以后,王曾立刻上奏章弹劾杨崇勋失仪,送宣徽院问状。
翌日,杨崇勋请求赵祯传诏释罪,刘娥问赵祯是怎么回事,听明白了以后,便对他说道:“杨崇勋是个武夫,不知朝廷之仪。举劾者,柄臣所以振纪纲;宽释者,人君所以示恩德。如此,则仁爱归于上,而威令肃于下。”
赵祯微笑道:“多谢大娘娘教诲!”
阎文应拿着一封信过来,奏道:“启禀皇上、皇太后,西京留守刘烨得丁谓家书一封,说丁谓想让他转交给家里,但是他不敢私自决定,特呈给皇上和皇太后过目。”
刘娥道:“呈上来。”
阎文应把丁谓的家书呈上来,刘娥打开他的家书,见里面写的都是一些自责的话,说自己有负国恩,戒家人毋辄怨望。刘娥将信给赵祯看,赵祯看完之后,复又把信装进信封。
刘娥道:“丁谓足智多谋,善于揣摩人的心思,他让刘烨转达家书,刘烨必不敢私自转达,家书就会落在我们的手里。”
赵祯道:“他这是写给我们看的?……他还想要怎么样?不杀他就已经是天恩了!”
刘娥道:“丁谓毕竟也老了,就让他做雷州司户参军吧。”
王曾听说想要把丁谓由崖州司户参军改为雷州司户参军,坚决不同意,说道:“丁谓,天下不容其罪而窜之,今不缘赦宥,未可内徙。”
赵祯也觉得一个老人,有些于心不忍,便说道:“丁谓斥海上已数年,欲令生还岭表。”
曹利用听说刘娥已经将张耆召回京城,怀疑刘娥想要让张耆代替他做枢密使,不禁后悔惧怕起来。
刘娥派遣中书舍人张师德就赐告敕,不久之后,张耆即被晋升为枢密使,兼群牧制置使、会灵观使。
张耆带着刘耋进宫谢恩,刘娥边往承明殿里走,边听寇珠说道:“府里有房屋七百多楹,里面亭台楼阁无一不精,比王府还要豪华奢侈呢。”
刘娥点头道:“嗯,好,你办事,我放心。”
赵祯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前给刘娥见了礼,和刘娥一起坐下,等待着张耆和刘耋。
张耆和刘耋走进承明殿,如仪叩拜赵祯和刘娥,赵祯和刘娥都静静地看着他们行完礼。
“平身。”赵祯说完便不再说话了,把目光望向刘娥。
刘娥看见他们都站起来了,便又说道:“赐座。”
罗崇勋和江德明分别拿了两个座位给张耆和刘耋,他们又谢了恩,各自坐下。
刘娥见他们坐定了,便说道:“张耆,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名字改了吧,填表的时候就别再写张了,直接填写张耆就好……耄耋,听起来就很美好。”
张耆笑道:“太后说的极是,臣早就想改过来了,只是一直没敢提。”
“这有什么不敢的?”刘娥微微一笑,又说道:“我和皇上今天还要送给你们一份礼物呢。”
“敢问太后是什么礼物?”张耆顿时两眼放光,刚被晋升为枢密使,已经风光无限了,现在太后还有礼物相送,简直是鸿运当头了。
刘娥缓缓说道:“赐你一座府邸,就在尚书省西边。离皇宫近了,你去枢密院方便,刘耋进宫也方便。”
“谢太后隆恩!谢皇上隆恩!”张耆和刘耋赶紧再次谢恩。
他们的心情无比美丽,在皇宫边上赏赐一座大房子,这是从来都不敢想的美事。
他们还没有去看新房子,去看了更是得无比激动,刘娥故意不说,让他们到时候自己惊喜去罢。
“去看房子吧!”刘娥说完,又看着罗崇勋吩咐道:“带他去……刘耋,你留下,我们两个人说说话。”
“是!”罗崇勋恭敬地答应一声,接着便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认真地说道:“张大人,请吧!”
张耆看了刘耋一眼,便跟着罗崇勋走了出去,刘娥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拉起刘耋的手来左右看了看她,叹了一气,说道:“唉!几日不见,怎么又清减了?”
刘耋摸了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