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与赵祯幸玉清昭应宫,晏殊当然要跟随。晏殊临行之时忘记了拿朝笏,随从人员赶紧回家拿朝笏。
随从回来的时候速度有点慢,晏殊看到他以后不禁勃然大怒,举起朝笏就朝着他的脸上打过去,朝笏打到了他的嘴巴上,立刻便有几颗牙齿被打落。
众人见晏殊把随从打得嘴唇上鲜血淋漓,还从嘴中吐出来几颗牙齿,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枢密副使的随从也是吏人,哪能随便打?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晏殊么?
监察御史曹修古、王沿等人立刻上书劾奏晏殊:“晏殊身任辅弼,百寮所法,而忿躁无大臣体。古者三公不按吏,先朝陈恕于中书榜人,即时罢黜。请正典刑,以允公议。”
刘娥看了这几个人的奏章之后,便趁机把晏殊罢免了,让他出知宣州,不久之后又觉得晏殊做宣州知州有些委屈,便又让他改知应天府,而把夏竦晋升为右谏议大夫,让他接替晏殊成为枢密副使。
晏殊到了应天府以后,大兴儒学,适逢范仲淹为母居丧,去年范仲淹的母亲去世,他不得不离开尚未修建完成的捍海堰回到应天府为母守孝,晏殊便延请犯仲淹来主持府学教授生徒,自五代以来,天下学废,兴自殊始。
刘娥与赵祯同御崇政殿试礼部奏名进士,仍命翰林学士宋绶以下二十六人为殿後封弥、誊录、考覆、详定编排官,如先朝旧制。
接着考试诸科,又下诏进士五举年五十、诸科七举及六举终场年六十,淳化以前曾经应举及经先朝御试者,不以举数,特令贡院另外备其姓名,以呈御览。
刘娥与赵祯在崇政殿赐进士王尧臣等一百九十七人及第,八十三人同出身,七十一人同学究出身,二十八人试衔。之后又赐诸科及第并出身者又六百九十八人。
考试特奏名进士及诸科,赐同出身及试衔者凡三百四十二人,接着又下诏戒谕诸道举人,宜奋励词学,毋坐视岁月,冀望恩泽。
契丹派遣昭德节度使萧蕴、政事舍人杜防来贺乾元节,刘娥令知制诰程琳为馆伴使,负责接待他们。
萧蕴拿出位图让程琳看,并指着位图对程琳说道:“中国使者到契丹,坐殿上,位高;今契丹使至中国,位下,请升之。”
程琳道:“此乃真宗皇帝所定,不可更改。”
杜防一听心里顿时火大,又说道:“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卿,可乎?”
程琳问道:“南北朝安有大小之异?”
杜防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赵祯令程琳与宰相等人商议,若无其事地说道:“此细事,不足争。”
程琳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允许,便说道:“许其小,必启其大。”固争不可。
萧蕴见宋廷始终寸步不让,怕惹出事端来,便也不敢再纠缠下去。
赵祯赐新及第人闻喜宴于琼林苑,遣中使赐御诗及中庸篇一轴,他先命中书录中庸篇,令张知白进读,至修身治人之道,必使反覆陈述。
刘娥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赵祯听说以后马上赶到崇徽殿,在她床边担心地问道:“大娘娘,您怎么了?”
刘娥见他跑的气喘吁吁的,便安慰道:“不要紧,只是小毛病。”
赵祯还是不放心,问寇珠道:“太医怎么说?”
寇珠道:“太医说太后是操劳过度,需要安心休养。”
刘娥叹道:“我这算什么病呢?皇室的人病了,好歹还有太医,才百姓生了病,想找一个好大夫都很难,有的人倾家荡产不说,花了钱病还越治越坏。”
“大娘娘都病成这样了还如此忧国忧民,真是让臣感到汗颜。”赵祯见林惢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过来,便伸手接过药来,舀了一勺自己尝了尝,感觉到不烫了,这才送往刘娥的嘴边。
皇后郭元凤带着侍女们走进来,张柔嘉和杨连城等嫔妃也全部都陆陆续续地来到崇徽殿,纷纷表达着自己对刘娥的关心。
翌日上朝的时候,赵祯自己坐在承明殿里,看着刘娥那边空空的宝座,不禁对辅臣们说道:“世无良医,所以夭横者众多,甚为可悼。”
张知白说道:“古方书虽存,率多舛缪,又天下学医者不得尽见。”
赵祯便又说道:“拟旨令医官院校定《黄帝内经》、《素问》以及《难经》、《令官看详,确定无误后再拟旨,令国子监摹印颁行。”
张知白道:“臣遵旨。”
―――――――――――――――――――――――――――――――――――――――
嫔妃们依旧天天来崇徽殿给刘娥请安,送的东西琳琅满目,吃的玩的什么样的都有,她们心里都很清楚,现在刘娥是赵宋皇朝的顶梁柱,只有她安然无恙,大家才能依然过着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日子。
刘娥安心休养了几天,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这一日,她正在御花园里赏花,有一个内侍急匆匆地一溜小跑来到御花园,对着罗崇勋说了几句话,罗崇勋便来到刘娥面前,奏道:“启禀皇太后,楚王府的人前来求见。”
“楚王府?”刘娥惊讶地看着他,自从赵恒当了皇帝,楚王府的人从来都不主动踏入皇宫的大门,今天竟然特意来求见,这是反常啊!不禁说道:“快请过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侍女在内侍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待她走近了,刘娥便也认了出来,她是楚王妃冯懿的贴身侍女。
那侍女进来拜见了刘娥,说